第172章 差點出事

背靠著門扉,我大口大口喘氣,這次才真是驚魂未定啊。伸手一抹,額頭上全是汗。手都有點發顫。好家夥,那可是六七米長的怪物!世界最大的科莫多巨蜥也不過才三米多。

我咽了咽唾沫,仔細聆聽著門外的動靜,那鱗片剮蹭的刷拉刷拉聲響了一會就漸漸消失了。估計是走開了吧。

這酒店裏咋會有這種東西?莫非哥斯拉不是電影傳說,它老巢就駐紮在此?剛才那不過是它徒子徒孫沒事出來溜達吃吃夜宵,跳跳舞什麽的……我使勁敲了下腦袋,再這麽胡思亂想下去,我怕自己扯出些更荒唐的,徒增心慌。

稍稍穩定了下情緒,怎麽著也不能一直在此貓著吧。我扭動門把想偷溜出去,可我手剛一碰把手,就聽外麵傳來嘩啦嘩啦的細碎聲響。頓時心裏一毛,火氣反而給激上來了,這是怎麽著?還堵在門口不讓人活了啊!大爺我當年也是校園裏聞風喪膽一枝花,上打教導主任,下打英語課代表!

這麽一想,我攥緊拳頭,就要開門闖出去。結果門縫這麽一開,我瞟了眼外麵就立刻又關上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扯過旁邊的矮櫃擋住。

這不能怪我啊

,媽媽咪呀,什麽時候來了一窩啊!這是開家族會議商討要怎麽吃我?紅燒清蒸還是醋溜?想起自己還沒吃飯,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咕嚕了兩聲。真是要了親命了,這當口還能肚子餓,我也佩服自己。

“大兄弟呀,你開開門啊。”

門外傳來人聲。我剛想噯一聲推開矮櫃,突然多了個心眼,從貓眼裏往外一窺,腿肚子頓時就軟了。

外麵哪有人,隻有那一窩巨蜥怪物。其中一隻直立起上半身,碩大的腳爪正拍著門,血盆大口一開一合,露出森白的獠牙。

媽媽咪呀!還說這不是怪物?都會說人話了!

“大兄弟啊,開開門好不好啊?我們有點事。”

門外還在循循善誘。聲兒倒是挺動聽,還特別真誠。要不是知道那是直立而行的六米長大蜥蜴,還有一嘴切割機似的牙齒與血紅眼睛,我還真挺想開門。可問題是,這打開了可就直接成人家夜宵了。

聽說科莫多巨蜥的消化係統很特殊,胃液沒法消化鈣質,糞便都是白的。就像火葬場的焚化爐,死的進去,骨灰出來。

真是不吉利……

門外的動靜消停了,可我依然不敢貿然打開門,果然,從貓眼裏望

過去,那些灰不溜秋的家夥們還在附近徘徊。

出是出不去了,我打開對講機,離開門邊上低聲喊起來:“魏哥!魏哥!出事啦!出大事啦!”

“啥?”好半天,對講機裏才傳來老魏懶散的聲音。

我心急如焚,可又不敢大聲喊,怕招惹著外麵那群怪物激動起來。我壓低聲音繼續說:“出大事啦!走廊裏有哥斯拉怪物!”

“哥斯拉?沒預定啊……嘶嘶刺啦……你……”對講機裏一陣陣電波幹擾,怪異而刺耳。我握著對講機又喊了幾聲,心一下都涼了,通常恐怖片裏通訊斷絕之後,那就等著大屠殺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正愁這破對講機關鍵時刻掉鏈子,外麵那窩蜥蜴怪物好像有點不耐煩,開始砰砰砰地拍門。看細細的灰塵四處飛散,我真有種我也馬上要被拍成肉醬的感覺。搭配上生菜麵包片,然後塑封保鮮膜,再貼上“蜥蜴怪特供”的金標簽。

真是想想都讓人有點小激動的未來啊。

激動得想屎~!

或許越是這樣越是想知道具體情況如何,我戰戰兢兢地湊過去,往貓眼裏一瞄,頓時渾身一緊,頭皮發麻。

血紅的眼珠正瞪著我,甚至

能看見眼球微微顫動。

我抄起旁邊的掃把往後猛撤,眼睛緊緊盯著門。擔心它下一秒就會破成碎片。退著退著腳下一絆,似乎撞上什麽東西。我嗖地一回頭,發現是張古典歐式大床,就是那種有紗幔垂下來的。床很寬大,並排躺下三人都還綽綽有餘。

這屋子並不十分大,一張床就占去不少地方。我退著退著也就退到床頭邊上。餘光無意中旁床頭處一瞟,霎間我真想自戳雙目,要你眼賤,沒事亂瞟什麽!又瞟出麻煩來了吧!

三秒鍾搶答,死人酒店的土特產是什麽?

印著店標的毛巾?紙質拖鞋?杜蕾……呸,小黃鴨刷牙缸?

錯!是屍兄!

在這裏人就分兩種,立著走和橫著躺的。這古典歐式大**就是躺著這麽一位,半蓋著薄被,紗幔落下重重陰影遮蓋住他的樣貌。隻看見露在光亮處的雙手交疊放在胸口,蒼白地就像床前明月光。

我額頭滴汗,一半是被嚇得另一半還是嚇得。

這誰家缺德孩子啊?都這關頭人生最後一程了,連個棺材蓋都舍不得給人家買。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反正也是出不去,我看那群怪物鬧得動靜挺大,倒是完全沒有

一點破門而進的意思。也就心一橫,豁出去了。

我湊到跟前仔細看,那人的臉完全隱沒在陰影裏,到了近前才看出修眉薄唇,筆挺的鼻梁以及俊雅的輪廓線都向世人展示這位生前是位美男子,如墨的長發散落在枕畔,像是鋪展開柔和的織錦。要是打上LED珠寶櫃台燈的光芒,直接可以在後麵打字幕:鑽石恒永遠,一片永流傳。

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倒是走得有點早,怪可惜的。

我正感歎著,腳底下忽然一晃,得,振動模式又開啟了。我現在一會兒“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一會兒又“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搖搖晃晃不肯倒”,終於我氣運丹田一個金雞獨立,大鵬展翅!……直接馬失前蹄,跪地上了。

下意識地伸手一抓,觸摸的瞬間一股寒流歸心似箭,直接就把我戳漏了,順著窟窿眼冒寒氣。那種冷……呃,就像摸到冷藏櫃裏的冰凍火腿,冷得能粘掉一層皮。

最初我沒意識到自己摸到了什麽,就是被這冷激得直哆嗦,壓不住的冷。等腳下的振動模式死機,我這才有功夫抬頭,一瞧就有要自戳的衝動。

得前世借我多大的膽子,我才能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