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差點成點心

周圍靜得隻有**落地的聲響。

這是……漏雨了吧?嘖嘖,這年頭豆腐渣工程真是到處有,沒想到這麽氣派的酒店也敗絮其內啊。我極力找理由安慰自己,雖然腦袋裏無限閃現看過的恐怖片《轉身之間的巨大蟑螂》或者《棲息在房梁上的三文魚人頭怪》之類的。

不過理智告訴我,除了漏雨,這有可能是製冷係統出問題。那可不能裝沒看見啊。這一屋子的屍體失去了冷藏櫃的保護,後果太可怕了。

我毅然決然地抬頭望去,然後就風中淩亂,似魔似幻。

屋頂上既沒有巨大蟑螂也沒有三文魚人頭怪,隻有一雙血淋淋的眼睛以及淌著哈喇子的闊嘴,獠牙密布,整個身子扭曲著攀爬在屋頂與牆壁的結合處。

唔,是條蜥蜴,巨蜥,足足有六七米米……

默……

我問理智,你丫的不是說沒怪物嗎?你家蜥蜴沒事長六七米,吃金坷垃了吧!

理智已死,指揮大腦的就剩求生本能了。

我撒丫子就往前跑,就聽見身後傳來鱗片剮蹭牆壁的聲響,密密麻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頭皮發炸,更恐怖的是,這聲響還越來越近,眼見著下一秒鍾就要撲上來

,我實在受不住這等煎熬,見前麵有扇門,想也沒想就扭開鑽了進去。

第二章

背靠著門扉,我大口大口喘氣,這次才真是驚魂未定啊。伸手一抹,額頭上全是汗。手都有點發顫。好家夥,那可是六七米長的怪物!世界最大的科莫多巨蜥也不過才三米多。

我咽了咽唾沫,仔細聆聽著門外的動靜,那鱗片剮蹭的刷拉刷拉聲響了一會就漸漸消失了。估計是走開了吧。

這酒店裏咋會有這種東西?莫非哥斯拉不是電影傳說,它老巢就駐紮在此?剛才那不過是它徒子徒孫沒事出來溜達吃吃夜宵,跳跳舞什麽的……我使勁敲了下腦袋,再這麽胡思亂想下去,我怕自己扯出些更荒唐的,徒增心慌。

稍稍穩定了下情緒,怎麽著也不能一直在此貓著吧。我扭動門把想偷溜出去,可我手剛一碰把手,就聽外麵傳來嘩啦嘩啦的細碎聲響。頓時心裏一毛,火氣反而給激上來了,這是怎麽著?還堵在門口不讓人活了啊!大爺我當年也是校園裏聞風喪膽一枝花,上打教導主任,下打英語課代表!

這麽一想,我攥緊拳頭,就要開門闖出去。結果門縫這麽一開,我瞟了眼外

麵就立刻又關上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扯過旁邊的矮櫃擋住。

這不能怪我啊,媽媽咪呀,什麽時候來了一窩啊!這是開家族會議商討要怎麽吃我?紅燒清蒸還是醋溜?想起自己還沒吃飯,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咕嚕了兩聲。真是要了親命了,這當口還能肚子餓,我也佩服自己。

“大兄弟呀,你開開門啊。”

門外傳來人聲。我剛想噯一聲推開矮櫃,突然多了個心眼,從貓眼裏往外一窺,腿肚子頓時就軟了。

外麵哪有人,隻有那一窩巨蜥怪物。其中一隻直立起上半身,碩大的腳爪正拍著門,血盆大口一開一合,露出森白的獠牙。

媽媽咪呀!還說這不是怪物?都會說人話了!

“大兄弟啊,開開門好不好啊?我們有點事。”

門外還在循循善誘。聲兒倒是挺動聽,還特別真誠。要不是知道那是直立而行的六米長大蜥蜴,還有一嘴切割機似的牙齒與血紅眼睛,我還真挺想開門。可問題是,這打開了可就直接成人家夜宵了。

聽說科莫多巨蜥的消化係統很特殊,胃液沒法消化鈣質,糞便都是白的。就像火葬場的焚化爐,死的進去,骨灰出來。

真是不

吉利……

門外的動靜消停了,可我依然不敢貿然打開門,果然,從貓眼裏望過去,那些灰不溜秋的家夥們還在附近徘徊。

出是出不去了,我打開對講機,離開門邊上低聲喊起來:“魏哥!魏哥!出事啦!出大事啦!”

“啥?”好半天,對講機裏才傳來老魏懶散的聲音。

我心急如焚,可又不敢大聲喊,怕招惹著外麵那群怪物激動起來。我壓低聲音繼續說:“出大事啦!走廊裏有哥斯拉怪物!”

“哥斯拉?沒預定啊……嘶嘶刺啦……你……”對講機裏一陣陣電波幹擾,怪異而刺耳。我握著對講機又喊了幾聲,心一下都涼了,通常恐怖片裏通訊斷絕之後,那就等著大屠殺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正愁這破對講機關鍵時刻掉鏈子,外麵那窩蜥蜴怪物好像有點不耐煩,開始砰砰砰地拍門。看細細的灰塵四處飛散,我真有種我也馬上要被拍成肉醬的感覺。搭配上生菜麵包片,然後塑封保鮮膜,再貼上“蜥蜴怪特供”的金標簽。

真是想想都讓人有點小激動的未來啊。

激動得想屎~!

或許越是這樣越是想知道具體情況如何,我戰戰兢兢地湊過去

,往貓眼裏一瞄,頓時渾身一緊,頭皮發麻。

血紅的眼珠正瞪著我,甚至能看見眼球微微顫動。

我抄起旁邊的掃把往後猛撤,眼睛緊緊盯著門。擔心它下一秒就會破成碎片。退著退著腳下一絆,似乎撞上什麽東西。我嗖地一回頭,發現是張古典歐式大床,就是那種有紗幔垂下來的。床很寬大,並排躺下三人都還綽綽有餘。

這屋子並不十分大,一張床就占去不少地方。我退著退著也就退到床頭邊上。餘光無意中旁床頭處一瞟,霎間我真想自戳雙目,要你眼賤,沒事亂瞟什麽!又瞟出麻煩來了吧!

三秒鍾搶答,死人酒店的土特產是什麽?

印著店標的毛巾?紙質拖鞋?杜蕾……呸,小黃鴨刷牙缸?

錯!是屍兄!

在這裏人就分兩種,立著走和橫著躺的。這古典歐式大**就是躺著這麽一位,半蓋著薄被,紗幔落下重重陰影遮蓋住他的樣貌。隻看見露在光亮處的雙手交疊放在胸口,蒼白地就像床前明月光。

我額頭滴汗,一半是被嚇得另一半還是嚇得。

這誰家缺德孩子啊?都這關頭人生最後一程了,連個棺材蓋都舍不得給人家買。也不怕晚上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