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宿命
看著沐子晴認真的樣子，她知道這次糊弄不過去了。
“子晴，我哥雖然沒說他喜歡你，但是你在他心裏是很重要的，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不會輕易說出口”。
沐子晴嘴角強牽出一抹微笑，“桃桃，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沒事的”。
雖然沐子晴一直說自己沒事，要自己回府，但是沈念桃還是不放心，讓春芽去送了。
想著沈霆也差不多把事情告訴她哥哥了，沈念桃去了沈衡的院子。
“哥，你自己是怎麽想的，你倒是說話啊？”
沈衡微微皺起眉頭，“其實我對方郡主和沐郡主都無意”。
“......”
“爹剛才已經和我說過了，沐郡主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我是把她當妹妹看的，至於方郡主，我雖無意，但若是皇命如此，那我便接旨也無妨”。
她知道她哥是個正直的人，但也沒想到竟然如此正直！
“哥，你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親事嗎？”
沈衡堅定的搖搖頭，“沒有，做為一軍統帥不能有太多的牽掛，所以我會時刻警醒自己”。
“父親已經跟我說了皇上可能會賜婚我和方郡主的事，但這和沐子晴有什麽關係呢？”
沈念桃有些懷疑人生的問道，“你不知道子晴喜歡你，你為何日日佩戴著子晴送你的玉佩？”。
“你說這個？”
沈衡從腰間拽下那塊玉螭佩遞給沈念桃，“蒼山那日救沐郡主的時候身上的玉佩丟了，在太子和攝政王麵前失儀不好，所以她送了我一塊，回來之後忘記換了”。
因為沒有戴玉佩會失儀，這種爛借口除了沐子晴沒人能想得出來，偏偏她哥還信了。
“既然這樣，桃桃，不如你幫我還給沐郡主吧”。
沈念桃瞪大了眼睛，好像這玉佩燙手一樣，立刻把玉佩塞回沈衡手裏。
“要還你自己去還，我可不去”。
沈衡看了看那塊玉佩，輕輕點頭，“也是，那稍後我去趟安南王府”。
沐子晴剛傷心的走了，沈衡屁股後麵就要去刺激她，這哪行啊！
沈念桃用手輕輕撚了撚衣袖，“哥，你難道不知道子晴她喜歡你嗎？”
“喜歡？嗯，我知道，我也喜歡她啊，就像喜歡你一樣，都是我的妹妹”，沈衡揉了揉她的腦袋，就要出門。
沈念桃趕緊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哥我說的不是哥哥妹妹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
沈衡有些木訥的搖了搖頭，隨後皺了皺眉，“不會吧，她和你一起長大，把我當成哥哥很正常，但你要說是男女之間有些過分了啊”。
“哥，若是子晴要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了，但是隻有你能幫她，你會幫忙嗎？”
“當然”。
沈念桃歎了一口氣，很多事情還是要她們當麵說出來才行。
“那你去找子晴吧，你先別提玉佩的事，好不好？”
沈衡前腳剛走，就有沈霆身邊的小廝找到她，說是沈霆找她去書房。
沈念桃心裏正亂七八糟的擔心呢，怎麽煩心事都堆在一塊了。
一進門也不顧及禮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剛才跟沈衡說了那麽多，嗓子都幹透了。
奈何沈衡榆木腦袋聽不明白！
“爹，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沈霆有些不敢直視她，“桃桃，爹有些愧對你”。
沈念桃還有些懵，這幾日到底是怎麽了，一個個都這樣！
“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沈霆沒說話，隻是走過來抱了抱她。
沈霆雖然是個重感情的人，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這個樣子，沈念桃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幾日，你就好好待在家裏，不要出門了，爹已經吩咐下去，將軍府裏裏外外加強守衛”。
加強守衛？皇帝快不行了，跟她們將軍府有什麽關係？
“爹，是不是出什麽大事了？”
沈霆的一雙眼裏充滿了掙紮，“其實昨日皇上還跟爹說了一件事，跟你有關，爹猶豫了一晚上，還是決定告訴你”。
跟她有關？沈念桃第一反應就是她和墨九淵的婚事，小心翼翼的問道，“是我和攝政王的親事嗎？”
沈霆點點頭，“不錯，皇上下旨讓你入東宮做太子側妃，爹知道這件事委屈你了，但為了皇室，你不得不這麽做”。
沈念桃聞言臉色煞白，目光呆滯，泛白的嘴唇無聲地囁喏著，“為什麽啊？”
“皇上恐怕這幾日就要不行了，現在攝政王一黨人數眾多，太子性子又軟弱，皇上命為父輔佐太子，若是你嫁去攝政王府，必然會跟爹站在對立麵上，皇上的意思是你嫁給太子，這樣方能穩固江山”。
沈念桃感覺身體好像被千斤巨石壓住，簡直透不過氣來。
“可攝政王他並無謀反之意啊！”
沈霆摸了摸她的頭，“孩子，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攝政王才是先皇嫡子，皇上隻是皇後的養子，宮裏曾傳出先皇留有密旨，攝政王才是正統繼承人，所以皇上的心裏一直忌憚著攝政王”。
“就算攝政王沒有謀反的意思，可是他手下的人呢？他們也都甘心嗎？作為補償，皇上已經許諾為父，等太子繼位，你便會是中宮皇後”。
皇後？嗬嗬！人都沒了，做那個皇後有什麽用！
不知道這一世徒有虛名的皇後位置能坐幾天？
沈念桃倔強的看著沈霆，“爹，我能不能不嫁？我相信攝政王絕不會反！”
沈霆搖了搖頭，“最晚明日聖旨就會到，皇上的病已經挺不住了，作為人臣，爹別無選擇，剛才我已派人送信給攝政王，你和他就斷了吧！”
她不甘心，這一世又要重蹈覆轍。
“我去找攝政王，我相信他有辦法解決的”。
沈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桃桃，這件事爹已經考慮的十分清楚了，我會讓你哥哥看著你，你就在府裏，哪也不準去，就等著聖旨”。
等沈霆走後，沈念桃再也控製不住，惶恐不安的臉龐上，透出難以抑製的絕望之色。
明明她沒有嫁給墨子賢，為什麽這一世還會重蹈覆轍！
她極力遏製著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慌，兩隻手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漸漸癱坐在地，眼裏湧出無聲的淚水。
“難道這就是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