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罵你又如何?打你又怎樣?

沈雲玥也沒有想到傅玄婷動了這樣的心思。她好整以暇地輕笑:

“傅玄婷。你說怎麽個分法?”

傅玄婷一聽有戲啊,心裏計算了下。得意的挑眉:

“分成三份。我跟大哥,還有玄笙每人各一份。”

“哦?你怎麽會這樣想?”沈雲玥低眉輕問,吹彈可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傅玄婷眉眼帶笑,話語帶著張揚。

“我是父王唯一的女兒,自然也要跟大哥他們一樣。”

傅玄珩眼睛黑得深不見底。

周身氣勢冷冽如萬裏寒潭。

嘴角輕扯冷意:

“你算什麽東西?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個庶出的姑娘有什麽資格跟我平分家產?

父親不在世。你的婚嫁都在我手上,要是你聽話我給你找個靠譜的妹夫嫁過去。

還能給你備一份嫁妝。

要是你再這樣不知好歹,等你及笄後隨便找個人半賣半送地嫁出去。”

傅玄婷沒想到她大哥說出這樣的話。

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大哥,你真的這樣打算?”

傅玄珩涼涼地瞥了一眼。“取決於你的表現。還有別說咱們家現在沒有財產。

就是有財產也都是我的份額。

你至多一份庶女的嫁妝。

玄笙還能多少分點莊子房子鋪子給他生活,你就別做夢想得到太多。”

兜頭一盆涼水衝下來。

傅玄婷看著大家都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她,內心不免一陣淒涼。

她幽怨地看向傅玄珩。

“大哥,我可是父王唯一的女兒。你怎麽能抹殺我該得的財產。”

她一張臉上滿是委屈,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

“你說我們有什麽財產?”傅玄珩難得有耐心問。“你是庶女不是嫡女,就是嫁妝也是有限的。”

傅玄婷撇嘴道:

“馬車。”

“沈府的銀子買的。你眼瞎還是耳聾,看不到還是聽不見?”

傅玄珩絲毫沒有嘴軟。

“厲郡王給的銀子。”傅玄婷想了想遲疑的開口。

旁邊的傅玄笙簡直驚呆了。

知道姐姐不要臉,沒想到太不要臉了。

沈雲玥輕笑:

“臉是好東西,抄家那天你的臉被抄走了嗎?”

傅玄婷憋著一股氣,凶狠地瞪了沈雲玥一眼。

“你罵我。”

“罵你又如何?打你又怎樣?”沈雲玥可不想跟她廢話。

傅玄婷囁嚅:

“賣草藥的錢,你們也要私吞嗎?”

聽到這句話。

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對視一眼。

她真正的被傅玄婷的無恥行為氣笑了。

“傅玄婷。你還真覺得傅府出來的東西就得有你一份。

以往馮姨娘就是這般教你的?

別說你一個庶出的姑娘,就是嫡出姑娘都不敢這樣爭東西。

個人院子裏的物品都是個人的。

我跟玄珩院子裏的草藥,你有什麽臉要?”

沈雲玥說起來絲毫不顧她的臉麵。

“你這段時間吃我的喝我的,還學白眼狼跟我要銀子。我看你也不必跟我們一起吃飯了。”

傅玄婷忘記了這一茬。

隻以為東西必然是府裏庫房的。

以往大家都尊稱她為小郡主,又是廢太子府唯一的女孩子。

自然是千尊萬寵,就是廢太子妃對她也是格外寵愛。

她以為她的身份比傅玄笙高多了。

傅玄婷咬著嘴唇不說話,回到了大通鋪旁邊。

趴在那裏低聲哭泣。

沈家眾人有點不高興。

怎麽也沒想到傅玄婷會這樣。本來看她一個小姑娘沒了親娘,對她也多了幾分心疼。

“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呸。”沈盧氏看不過眼,啐了一聲。

“算了。看在傅姑爺麵子。”沈周氏歎了一口氣。

餘下的再也沒有說話。

沈雲玥推著一臉冷冽的傅玄珩的輪椅,兩人來到了街上。

除了沈家。

何家、裴家早就派人出門了。

其他幾個人家也有人出去。

大家趁著到了鎮子上自然是要采購必需用品。還要買些糧食草藥之類的。

沈雲玥和傅玄珩到了街道上,發現鎮子和其他地方不同。

這麽晚了,這裏依然還在開店。

別的地方店鋪早就關門了。

沈雲玥奇怪地咦了一聲。“這裏月亮快上工了,怎麽店家還在開店?”

傅玄珩也注意到了這裏。

想到了以往聽到他父王幕僚聊過的話題,心裏明白了怎麽回事。

“大抵這裏是交通要塞,也是各地行商聚集的地方。

你瞧著這裏客棧、酒樓也多。銀樓藥店和胭脂水粉店……也多。”

沈雲玥已經瞧見了不同。

她心裏在默默的想著,到底要怎麽賺錢呢?

“咱們先去買點東西吧。”沈雲玥開口提議。

走了一會,傅玄珩輕語:

“行。雲玥,你就如之前想要做的事情那般,不用顧忌我在你身邊。”

沈雲玥心裏一怔。

原來傅玄珩看出來她的糾結。

也大概明白了她有秘密。

“好。”

兩人先是到了一個包子店,各種包子,饅頭各來五十個。

沈雲玥放在背簍裏麵。

將背簍掛在輪椅旁邊,這樣可以省點力氣。

傅玄珩眼尾瞄到了一家四海酒樓。“雲玥,咱們去那裏吃飯好吧?”

“行。”

沒再買其他東西,先到了酒樓裏麵。

店小二看了一眼二人。

沈雲玥和傅玄珩兩人皆是一身細棉布穿著,不過普通的衣服下難掩矜貴的氣質。

加上看著像是普通的輪椅,實則低調奢華。

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頓時有了決斷。

“兩位客官,裏麵請。”

到了門檻的地方,店小二還幫忙抬了下輪椅。

他彎腰抬的時候,才發現這個輪椅實在太重了。

沈雲玥基本不費力氣抬了過去。

再瞧沈雲玥不過十三四歲的樣貌,這力氣就是土匪頭子見了都要叫好……

兩人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來。

沈雲玥點了一碗羊肉湯,又照著傅玄珩的習性點了幾樣菜。

“你看夠了嗎?”

傅玄珩在留神聽酒樓裏麵的人聊天,聞言收回了心神。

“聽說今天有烤鹿肉。我們這裏也來一份吧。”

“客官,咱們烤鹿肉的價格可不低。”言外之意就是點菜的時候數數荷包裏的銀子。

傅玄珩眸色暗了暗。

“廢話那麽多,點什麽菜也需要你置喙?”

被傅玄珩的戾氣嚇了一跳,店小二趕緊說了聲抱歉離開了。

“喝點什麽?”沈雲玥開口問他。

“你那裏有什麽喝的?咱們烤鹿肉須得來點酒才行,你再給我一杯桃味的奶茶。”傅玄珩知道沈雲玥應該是有像乾坤袋一樣的寶物。

沈雲玥……。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沈雲玥借機從包袱裏拿了一壺梨落白放在桌子上。

“你看下要不要加熱?”

“嗯。”傅玄珩點點頭。

沈雲玥又拿了一個水袋子給他,裏麵裝的是奶茶。

自己也拿了一個水袋子慢悠悠地喝了幾口。

店小二先上了菜,冷眼瞧了酒壺。就知道這是客人自帶了酒水,“客官,小的去拿兩個杯子過來。”

“多謝了。”沈雲玥輕輕頷首。

店小二眼尾瞄到不說話臉色陰沉的傅玄珩。

心道不良於行的人怎麽還這麽凶?

酒樓的生意很好,來往的客商之類的人皆聊些天南地北的消息。

沈雲玥留神聽了一耳朵,不得感慨酒樓和茶館確實是打探消息的地方。

傅玄珩倒了一杯酒慢慢的自飲。

注意力全都放在旁邊那桌人身上。

隻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在聽他們聊天。

沈雲玥則是一門心思的吃飯。

主要是她不太了解大周的情形,對於具體到人的事情沒有感觸。

隻有聽到她熟悉的名字才能有所感觸。

“玄珩。鹿肉來了。”

沈雲玥瞧著掛在一塊骨頭上,薄薄的鹿肉笑說:

“這個鹿肉得要配燒酒喝,你得倒給我一杯。”

傅玄珩拿起旁邊的酒壺倒了一杯給沈雲玥。

淡淡的酒香飄散開來。

有人鼻子嗅了嗅。

“什麽味道?”

就,很好聞。

旁邊桌子的人也看了過來,他們離得近知道味道哪裏飄散。

再看傅玄珩夾了一塊烤鹿肉放在嘴裏細嚼慢咽。

隨即皺著眉頭吃了下去。

沈雲玥同樣吃了一口,便不吃了。

“太難吃。”

“不好吃。”

烤鹿肉隻用了粗鹽撒在上麵,一點調味品都沒有。

兩人也沒再吃烤鹿肉,全都吃了旁的菜。

“小友,為何覺得鹿肉難吃?”坐在旁邊桌子的一位白色錦袍的男子笑問。

他們方才也點了一盤烤鹿肉。

吃了個精光。

“不是鹿肉難吃,是店家不會做。隻有粗鹽,不能激發出鹿肉的香味也沒有掩蓋它的腥味。”沈雲玥鄙夷的瞟了那盤鹿肉。

滿臉的嫌棄。

傅玄珩可是吃過沈雲玥調味品烤出來的肉。

那叫一個香。

同樣鄙夷的冷哼一聲,“這也值得叫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