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殺人誅心愧意

霍堯看著傅兆琛和陳君寒騎著機車離去,他臉色灰敗。

他忿忿不平,“他倆這車騎得可以參加職業比賽了吧?剛才在那裝什麽呢?”

“別囉嗦了,”秦司遠焦灼萬分,“現在沒什麽比找到盛以若重要。”

兩人帶好頭盔騎車追了上去,霍堯卻不明所以地通過藍牙通話問,“剛才盛小姐看到了誰?她才會追過去?”

秦司遠一聽這句話就十分懊惱,因為盛以若過去的時候他似乎聽到盛以若向她尋求幫忙,意思是讓她和她一起過去。

他剛跑兩步,就被幾個衝過來的人給攔住了,一番打鬥後,盛以若卻跑遠了,她回頭看向他。

而後,她拿出手機模樣的東西打電話,她發現異樣就聰明地往回走。

可就在這時,盛以若被擄上了一輛沙地越野車,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秦司遠想到這,他握車把的手隔著手套都像可見紋路,他一想到盛以若可能受到的傷害,他就不能原諒自己。

是他,選擇了海棠山,也是他,存著私心讓她和傅兆琛分開。

可就分開了那麽一小會兒,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另一邊,傅兆琛看到遠處地上的車轍。

海棠山昨天下過一場雨,所以車轍印十分明顯。

按圖索驥,隻要按著車轍印往那邊走,就一定能找到盛以若。

很快,遠處隱隱約約可看到幾棟房屋。

傅兆琛和陳君寒停下了車。

陳君寒掃了一眼那些有些破敗的爛尾樓,他轉頭對陳晚檸說,“你在外邊等著,我和兆琛進去看看。兆琛已經報警了,要是我們進去十分鍾還沒出來,你就去跑,去找警察。”

陳晚檸拉住陳君寒的胳膊,“哥...”

“沒事兒,你等在這,哪也別去!”

陳君寒跟著傅兆琛往裏麵走。

路過攤著廢棄鋼管的地方,傅兆琛撿起一根鋼管握在手裏,斑駁的鏽跡有些黏膩。

陳君寒也撿起了一根鋼管,他輕聲說,“兆琛,你走在我後麵。”

“這種時候,你在我麵前裝什麽老大?”

說話間,傅兆琛大聲詢問,“盛以若,你在嗎?小兔?”

到了二樓,傅兆琛聽到盛以若嗚嗚的聲音,他走過去就見盛以若被捆了手腳,堵了嘴巴。

這時,有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是段雨禾,她也被捆住了手腳,堵著嘴巴。

傅兆琛與陳君寒對視一眼。

二人十分有默契,傅兆琛向小兔走過去,陳君寒向段雨禾走了過去。

兩人剛走兩步,一個帶著怪獸麵具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看上去不像是亡命之徒。

隻是,他語氣不善,“傅總,二選一,抱一個女人出去,剩下一個給我陪葬。”

“你放什麽屁?”

傅兆琛緊張地解開了扣子,“兩個我都要救走。”

男人聲音調侃,“嘖,看不出來傅總還挺多情的,兩個女人都想顧著,哪有這麽好的事?”

他指了指盛以若又指了指段雨禾,“選一個吧,你帶她離開,剩下那個....”

男人拿出了遙控爆炸裝置,“留在這給我的親人獻祭。”

男人四下打量一下這裏,以前這裏是一家精神病院,關了很多精神不正常的人,但也有人精神正常卻被關不正常了。

他垂下眼眸,“傅總,你隻有三分鍾的考慮時間,你選誰?”

傅兆琛作勢要去搶男人的控製器,男人卻信步地往回走,“三分鍾選擇,五分鍾給你下樓逃命,你時間很充足。”

“哦,我忘了說,隻有三個名額,你,陳總還有其中一個女人,我要是看到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下去了。嘖,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說完,男人信步下了樓梯。

傅兆琛大腦一片空白,他看向盛以若,她瓷白瑩潤的臉上滿是淚痕,他又看向段雨禾,她哀戚的眼神滿是恐懼。

陳君寒一把拉住傅兆琛的胳膊,他紅著眼眶,“兆琛,你知道的,斯瑜是我心頭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痛,你把見她的機會留給我行嗎?”

他舔了一下嘴唇又說,“你和她倆下去警察就來了,一定會沒事。”

傅兆琛甩掉陳君寒的搭在他肩膀的手,“別說傻話了,盛以若是我愛的人,段雨禾是我妹妹,跟你有毛線關係?”

說完,他率先跑過去解開盛以若的身上的繩子還有堵嘴巴的布。

他扶著盛以若的肩膀讓她冷靜,“你聽我說,雨禾有心髒病,我讓陳君寒抱她下去,你跟著跑下去。”

盛以若握住傅兆琛的手,“你別嚇我,我們一起走。”

傅兆琛眼眶裏全是眼淚,他啄了一下盛以若的嘴唇,而後和陳君寒一起去解段雨禾身上的繩子。

繩子一落下來,段雨禾就撲進了傅兆琛的懷裏,“琛哥,你帶我離開這吧,我害怕。”

傅兆琛扯下段雨禾搭在他脖頸上的手,他看著陳君寒,“帶雨禾走。”

陳君寒將段雨禾往傅兆琛懷裏推,卻又被推回來,“君寒,聽我的,你不會後悔救雨禾,快點走!”

傅兆琛近乎咆哮的聲音傳了過來,而後他又折返去拉盛以若,“小兔,快和君寒離開這,快!”

忽而,音響再次傳來,“傅總,你不遵守遊戲規則,你們是想都死在這嗎?”

“段雨禾和盛以若隻能活一個,你選吧!”

傅兆琛還沒說話,就聽遠處傳來一陣爆炸,幾個人下意識的蜷縮。

男人詭異地笑著,“爆炸聲好聽嗎?”

盛以若看著傅兆琛臉色慘白,他看了一眼段雨禾又看了一眼她。

傅兆琛覺得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段雨禾眼淚掉了下來,“琛哥....”

傅兆琛這次沒看她。

他看著盛以若,“小兔,我想讓你活著,你要好好活著。”

段雨禾不可置信地笑出了聲,“隻是傅兆琛你憑什麽決定我的生死?”

“你說得對,我沒有這個權利,對不起....是我自私了,我想讓盛以若活著!”

傅兆琛走過去抱過段雨禾放坐在地上,他眼淚落了下來,“妹妹...斯瑜,這次哥陪著你...我陪著你。”

盛以若的眼淚止不住地掉,“傅兆琛,我不想你陪她去死...我不想你死...”

傅兆琛命令陳君寒,“君寒,帶她走,快點...帶她走。”

段雨禾咬著嘴唇盡是鮮血,她沒想到傅兆琛竟然選擇盛以若,這就是先生想讓她看到的?

段雨禾笑得淒厲,她意味不明地抱住了傅兆琛,“琛哥,我突然間明白你了,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們生不能同眠,死可以同穴?”

傅兆琛神情呆滯,生死之間,段雨禾竟然說這個?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想到兩人馬上就要死了,再說這些有什麽意義?

盛以若覺得心口一陣鈍痛,她臉上冷汗涔涔,拳頭握得緊緊的。

陳君寒聽到傅兆琛剛才嘴裏的話也直覺眩暈。

他扣住了盛以若的手腕,“我們走!”

還未待兩人離開,周圍的爆炸聲就傳了出來。

傅兆琛一個飛身就撲到了盛以若的身邊,他將她攏在身下。

眾人的頭頂上是密密麻麻掉落的碎石片和瓦礫。

陳君寒護住了段雨禾,而傅兆琛卻將盛以若穩穩地護住,瓦礫,塵土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忽而,警鈴,消防,救護車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盛以若看著隻有一點擦傷和頭部被砸傷的傅兆琛覺得一切都那麽不真實,陳君寒看向了段雨禾,她臉色慘白。

他抖掉肩上的瓦礫碎片,“兆琛,雨禾這是怎麽了?”

警察和秦司遠他們衝了進來,其中一人對秦司遠說,“沒有真的爆破,隻是一個精神病人的惡作劇。”

盛以若看向傅兆琛,他的神色灰敗,他看向段雨禾的眼神滿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