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憶的宗門師姐白月光1

再一次回到主世界,西洛慣例找係統封存了記憶。

記憶中包裹著情緒,一點、一點,被整理收斂、封藏儲存,直到她回憶時,感到模糊縹緲才結束。

但西洛知道,在上個世界之後,她已經...她再也不能從旁觀者視角裏冷漠而淡然處之。

這是隨著記憶封存,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了。

並且對於西洛的任務失敗率達到百分百,參考係統的總結匯報,總局對她重新進行了調查。

但調查顯示,一切都正常,並無任何主觀色彩的幹擾。

這讓局裏對西洛這個“奇才”,一時也找不到辦法解決問題。

“這樣吧,下次任務,除了係統,局裏還會有人暗中觀察判斷。”組長這麽對她說著。

而西洛也隻能點頭。

她確實不是很想要這種“運氣”,她想,自己至少也要“成功”一次吧。

在休息兩周之後,西洛又一次精神飽滿的躺進了時空艙。

而另一房間中,有人也同時躺了進來。

“係統,開始吧。”

熟悉的穿梭失重感讓她暈眩。

但在快到達目的地前,連接突然中斷了。

最後西洛聽到的是係統尖銳的警報聲和大腦的劇烈刺痛——

“時空亂流幹擾!——嗶——”

“宿主與係統——失——聯係——”

——

掛著蓬萊兩個古文大字的船帆在極速前進的飛舟空中飄揚著。

“落師姐,戚師兄收到島主消息,讓我們即刻返回昆侖。”喬念在飛舟內朝著外麵的甲板大喊道。

在飛舟船頭尖處,坐著一位女子,衣著很是燙眼,滿是豔紅,純粹的紅而無任何雜色。

紅色絲綢長靴從衣袍中露了出來,搭在船簷旁一晃一晃的**悠著,很是悠閑的樣子。

一襲紅衣,衣擺上繡著曜紅妖豔的芍藥花,因為前進,讓風攜著紅紗在空中飄斂著。

昭落回頭,天庭飽滿,而下頜弧度漂亮、臉龐輪廓清晰,唇瓣紅潤,鼻子挺翹,然而一雙眼卻被一條紅色絲帶覆蓋著。

如此好端端一個美人胚子,卻讓人看不完全臉,免不得抓耳撓腮,猜測著絲帶底下的眼該有多麽勾人,在心中留下幾絲遺憾與幾分好奇。

朝著喬念的方向點了點頭,昭落才斂了斂飄逸的袍子,跳了下來。

雖然眼睛被遮住,理應眼空無物,但她卻和常人無異,無需任何人指引,來去自如。

“昭落,”戚正見她進屋,和其他幾名弟子說話停了下來,待她正式落座,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魔域的封印又弱了幾分,魔氣泄露擴散,現在從西境開始蔓延。”

“島主說他已經動身趕往昆侖了,讓我們返回昆侖,看各宗門世家如何個應對法。”

戚正說的簡潔明了,但封印鬆動這個事實,讓在座不少人都憂心忡忡,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們一行人於半月前,代表蓬萊仙島來到中州昆侖仙山參加宗門大比。三天前,在大大小小百多個宗門中拿到了前十,這個還不錯的名次。

今天是他們啟程離開昆侖回去蓬萊的第二天。

然而收到了這樣一個噩耗。

有年紀小、憋不住事的師兄妹已經開始吐槽了,語氣忐忑,惴惴不安。

昭落安安靜靜聽著,直到結束也沒開口說一句話,最後跟著大家一起離開回到了自己房內。

噠、噠、噠,一串青綠,表麵微微泛黃的菩提珠,在她虎口處被盤出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撞得清脆。

傳說世間有四界,仙、人、妖、魔。

仙界在仙魔大戰後就徹底封閉了,因此修仙飛升也就變得徹底不可能。

而魔卻未被徹底毀滅,依舊與人、妖兩族存在於這世上,將這片大陸分為三塊。

魔域處於大陸西邊,在上一次三族混戰後,人、妖二族合力將魔域封印了起來。

妖族坐落於最北,不過在混戰後,繁衍不及人類迅速,勢力漸微,慢慢衰敗了。

人族於是在這幾百年中,暫時成為了大陸的霸主。

不過即便每年都在加固,封印還是在逐漸減弱。..

看來風波又要再起了呢。

昭落揮手熄滅了最後一盞油燈,斂完所有思緒,安然入睡了。

他們速度很快,一天就返回了昆侖,在昆侖山腳,他們又瞧見了之前宗門大比的盛況,山門口人頭無數,停滿無數從各地駛來的飛舟。

隻不過大家和最開始參與大比興奮的表情不同,臉色都沉了下來,人雖多,但肅靜。

“戚兄!”

就在他們蓬萊一行人準備步行上山時,有人叫住了戚正。

戚正回頭,發現是同為東陸一帶,樂宗的首席大師兄季羽,他身後是樂宗一行人。

“季兄。”戚正拱手回了他的招呼。

因為都是上山,兩邊人的隊伍逐漸融合在了一起。

“戚兄,你們島主大概能什麽時候到?”季羽的臉上帶著幾分愁,憤憤道,“我師尊真的不靠譜,臨走才發現自己的飛行法器壞了,今早才開始趕路。”

說完,他還歎了兩口氣。

人族的地界分為五地,東陸、北域、西境、南疆和處於腹地的中州。

昆侖就屬於中州,而蓬萊雖為東陸,卻處於東海之上,屬於最東之地,即便是最快的法寶,中途不休息,也需要兩天才能到。

“最快,明日下午。不過季兄也別急,事態還沒那麽嚴重。”戚正寬慰著。

——

昆侖的人因為這重召的事忙的轉不過來,偌大的宗門,全是身穿昆侖白衣練功服來回走動、不停歇的弟子。

蓬萊又回到了之前分配給他們休息的院子裏,昭落也同樣住進了之前住過的屋子。

今天她也是同樣的紅衣,唯一變化的是衣擺的芍藥花變成了扶桑花。

她的衣櫃裏,清一色隻有紅色,少有人知曉為何她偏愛於這一抹亮色。

雖然眼前蒙住了絲帶,昭落還是喜愛坐在樹枝上,背靠樹幹欣賞天色。

“昭姑娘。”樹下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

昭落跟著垂下頭,腦後過長的細帶也耷了下來,垂在她側臉耳邊:“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