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貧校草的白月光5

他帶著她去了地下車庫,司機王叔已經被他打發離開了,時安自己開車,西洛坐上了副駕駛。

係好安全帶,西洛歪歪頭,碎發在頭頂翹起,顯得有些俏皮,她問他:“去哪兒呀?”

時安:“去吃晚飯。”

車子順利匯入車流中,外麵的節日彩燈早已亮起,五彩斑斕發著粉色的光,街旁道路上,到處都是手拉手、姿勢親密的情侶。

西洛在國外這麽多年,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眼前的畫麵了,忍不住朝外多看了幾眼。

又停到了地下車庫,幾年不見,對城市變得陌生的她不知道時安將她帶到了哪兒。

乖乖地跟著他坐上了電梯,直達最頂樓。

但,現場和她預想的餐廳不太一樣,她以為人會很多,但貌似頂樓一層樓全被時安包了下來。

餐廳室內和室外的露天陽台都安靜極了,隻有在他們進門的那一刻,唱片機才緩緩的動了起來,最角落的鋼琴也被穿著白色燕尾服的工作人員彈動,絲滑美妙的鋼琴曲響起。

環境也很美,過道都被火紅瑰麗、嬌豔欲滴的玫瑰簇擁著,大廳的水晶吊燈沒有亮起,而全是被周圍精美燭台裏的蠟燭點燃照亮,橙黃的光暈給一切都蓋上了一層朦朧、如同油畫布一般的濾鏡。

西洛在心裏微微感歎著,隱隱綽綽覺得有些不對,但對上時安溫潤、含著柔水的目光,她先把這份感覺放在一邊,和他一起入了座。

時安將菜單遞給了她:“這家店都很不錯。”

點了招牌菜後,西洛放下菜單,她還是問了他。

“你包場了嗎?”

“嗯,不喜歡嗎?”他問的很真誠。

又似是想到什麽,時安好看的眉頭微微蹙,繼續道:“可是我隻想和你一起,不想被打擾。”

好吧,西洛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偏頭,目光移到了外麵的露天陽台。

“外麵應該很適合看星星。”

他們所在的樓層很高,距離天空很近,加上今晚的天氣很好,稍稍一抬頭就能看到滿空的星辰。

時安注視著她,格外的安靜,眼睛彎了彎:“嗯,能看到星星。”

當他們吃完飯後,時安都沒有什麽別的特殊的舉動,仿佛就是單純出來過節吃飯的,西洛也徹底放了心,笑得也更加坦然。

看出她想出去蠢蠢欲動的心,時安邀請著她:“想去外麵看看嗎?”

“好啊。”她很想出去看看。

她走在前麵,從背影就能看出她的心情雀躍。

音樂在不知不覺中安靜了下來,回歸於最開始的靜謐。

露台也被布置的很精美,燈芯跳動小火花的蠟燭,即便在風中也依然倔強不服輸的燃燒著,她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玫瑰香氣。

她靠在護欄上,垂頭看了眼底下川流不息的車流,才抬頭往上看。

夜空很明朗,星星一望就能找到。西洛很是高興,和身後的時安說著和她能認出來的幾個星星的位置和名字。

等到她嘰嘰喳喳說了半天而沒有聽到身後時安的回應,西洛回頭,正正撞入他那雙大海般包容而深沉的黑眸中。

時安眉眼恬靜,安然的注視著她,瞳孔幽暗,在這一刻似乎比天上的星羅棋布還要更吸引人。

“時”安...

西洛正想開口,還沒說完他的名字,時安在她些許不可置信的眼中,單膝跪了下來,將在手裏捏了很久盒子,精致的小黑盒子表麵都留下幾根微微濡濕的指印,在掌心打開。

一枚做工精細、美麗耀眼、閃耀著星光的鑽戒安安靜靜的立在中央。

“周西洛,你願意嫁給我嗎?”

時安深情而專注,半跪著從下往上盯著她,聲音認真而嚴肅,有些字眼甚至能聽出些許他的緊張來。

“我...”西洛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要說什麽,內心一片茫然,空白席卷了整個人。

氛圍逐漸沉默尷尬,時安黑瞳中肉眼可見的期待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變得黯淡消沉。

西洛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即便是高中時期家境清貧的時安,在她麵前都沒有露出過這樣自卑脆弱的神情。

湧上來的高中回憶將西洛淹沒,內心的防守也跟著鬆垮軟化,在事情變得更加難看之前,

“好。”

她聽見了自己的答應的聲音,和一隻伸出的左手。

在此之前,腦中響起了幾日未見、終於歸來的那道沒有人情味的機械音——“宿主。”

機械音在她耳膜邊震動:“宿主,確認成功,本世界劇情已崩壞。”

得到意料之內的答案,西洛的心情卻並不輕鬆。

因為下一秒機械音就隨著時安變黑的臉色急促起來,甚至到最後變得尖銳刺耳——

“警告!男主即將徹底崩壞!世界即將崩塌!危險!警報!”

“答應他!宿主!馬上答應它!”

檢測到男主情緒極端導致世界變得不穩定後,係統也崩潰的在西洛腦中叫喊著。

“好。”

這也是,為什麽她剛剛答應的原因之一。

而身前,答應後的下一秒,銀白色的指環被時安執著,從中指指尖堅定地推到手指根部,手指被束縛、圈緊的陌生感覺傳來,鑽石在夜色中依舊璀璨。

在聽到那一個肯定的“好”字後,時安變得陰鬱的臉色瞬間生動演繹了什麽叫做眉眼生花,迅速洋溢起幸福滿足。

係統的尖叫也平息下來。

戴著戒指的地方沾上一抹濕潤,柔軟的唇輕輕貼著,他誠摯火熱、毫不掩飾愛意的灌注其中。

而西洛則是有些出神的盯著他低頭親吻而露在她眼前的頭頂,受觸動而感動的心髒、清醒的大腦和係統三者將她整個人都割裂來。

她不可能留下來的。

即便她現在會為時安的感情而感動、甚至愧疚,但她不可能為他停滯。

“係統,我之後可以脫離這個世界嗎?”她問著,一邊又抬手,眼裏帶著她自己又不曾察覺的憐憫,摸了摸停在手邊時安乖順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