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軍事重地,閑人免進
孫富貴毫不猶豫點頭,“那肯定咱們隊長贏。”
另一側江拾月也在問同樣的問題。
許如山的回答是“不好說。”
三連長開口:“如果三年前,我們陳營肯定穩贏。但姚騰飛這三年接受的是高強度飛行訓練和實訓。我們營長日常都在修飛機,而且我們修理營是半訓。”
江拾月不懂就問:“什麽是半訓?”
“全訓一般是指作戰單位,日常主要任務就是訓練。訓練時間十個月、一百四十天。其他時間會安排理論教育、比武、演習什麽的。半訓就是像我們這種後勤保障單位。”
許如山指了下自己,“我們修理營日常主要任務是檢查維修。我們一年裏一半的時間用來訓練學習維修另外一半時間才能用來訓練。而且我們的訓練強度跟人家飛行員也沒法比。”
江拾月點頭表示明白。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當姚騰飛一直在進步而陳山河一直在退步的話,確實會勝負難料。
在78年訓練設備還遠遠沒有那麽先進,陳山河和姚騰飛要比三大項,扛眩暈訓練、扛過載訓練、模擬對抗訓練。
抗眩暈用的的滾輪一共有三種,固定滾輪、活動滾輪和旋梯。
陳山河和姚騰飛比的是固定滾輪。
江拾月感覺扛眩暈訓練用的滾輪有點像大號的倉鼠輪,隻是倉鼠驅動滾輪轉但是它自己在原地。
陳山河和姚騰飛比試的這個滾輪是是人成大字在滾輪內要隨著滾輪轉動的。
很快,比試開始。
看著飛速轉動的滾輪,江拾月都覺得頭暈,無法想象陳山河和姚騰飛現在是什麽感覺。
許如山見圍觀的家屬們雖然好奇但也不懂規則,就給她們簡單介紹。
“正常訓練的標準是四十秒正反二十圈。他倆都加碼,要比一分鍾正反三十圈,看誰先堅持不住。如果都堅持下來就……”許如山指了指滾輪旁邊的試管和水瓢,“看十秒內誰往試管裏倒的水多。”
江拾月:“……”
試管是那種很細的試管,就算不滾滾輪,單用水瓢往裏倒水也不容易。
說話的工夫一分鍾就過去了。
陳山河和姚騰飛都被從滾輪上放了下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秒不停,搖搖晃晃但速度非常快的到試管跟前。
江拾月注意到盡管陳山河身體有些不穩,握著水瓢的手卻是穩的。
當然姚騰飛也不差。
最後,陳山河險勝。
同一時間裏,他的試管隻比姚騰飛的試管多三毫米的水。
“不可能!”吳國仁不相信這個結果,“我們姚隊原本就不比陳營差多少,又刻苦訓練了三年,怎麽可能還會輸?”
“三年前沒差多少?你問姚騰飛敢認這句話嗎?”許如山淡淡睨了他一眼,“何況你怎麽知道陳營這三年就一點都沒訓練呢?我們是半訓單位,滾輪確實也不是我們的日常訓練科目。但沒規定說,不允許私下訓練。”
吳國仁:“……”
許如山頓了下,又補了一句,“況且,據我所知,這固定滾輪,陳山河巔峰時期日常兩分鍾,一百五十圈。還有,你們飛行大隊固滾的記錄還沒破吧?那記錄是陳山河創下的。”
吳國仁:“!!!”
江拾月長睫微顫,聽起來陳山河的確是個非常非常優秀的飛行員。
她也感覺的出來陳山河依舊喜歡飛行。
剛穿越那會兒,兩個人換房間時,她看見過陳山河的筆記本,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數據畫著簡單的幾何圖案標注著英文和數字。
她沒翻別人東西的習慣,沒細看。現在想來,應當都是關於飛機的。
他應當很喜歡當飛行員吧?為什麽改行了呢?
**
修理營到底不是飛行員基地,相關訓練設施設備並不多。
抗過載訓練和模擬訓練都要在室內完成。
鑒於晚上電壓不穩以及部分房間涉及保密不宜對外開放。
陳山河和姚騰飛剩下兩局比試改在了第二天。
輸了一局的姚騰飛,沒有之前的氣勢洶洶,但依舊惡狠狠地瞪陳山河。
陳山河依舊不為所動,仿若沒看見,招呼大家,“走了!一會兒羊肉涼了,腥。”
大家一聽呼呼啦啦湧回小廣場。
“在飛行大隊,人人都說我天生的飛行員。可我知道你比我更有先天優勢。你明明知道咱們戰鬥機都多缺飛行員,為什麽你自甘……”
姚騰飛想起江拾月的話,把後半截咽回去,“為什麽寧願幹地勤也不肯回天上?”
姚騰飛的話從背後傳來,陳山河腳步隻頓了一下,又堅定不移地往前邁。
“你明明說過,你要做天上的雄鷹,一覽眾山河!你說要翱翔於天際,不讓外狗進我們領空半步。可外狗還在我們領空邊緣來回試探,你就已經當了逃兵。”
這一回,陳山河腳步連停都沒停。
**
陳山河第一回合就贏了姚騰飛,修理營的官兵們更是揚眉吐氣,吃肉喝酒聊天。
當然,限量,不允許喝醉。
晚上需要輪崗的官兵不能喝酒。
烤了許久的全羊,焦香四溢。
張班長把肉片進盤子裏撒上孜然,每個桌一盤。
沒一會兒,陳山河問江拾月:“你們吃飽了嗎?”
江拾月:“???”
她低頭看著手裏啃了一半的肉串。
該說飽了還是沒飽?
“飽了,咱們回家!”萌萌媽痛快回答,手裏同樣拿著一串吃了一半的肉,還眼疾手快把桌上的烤串和烤肉分成兩份,一份自己留下,另外一份塞進江拾月手裏。
見江拾月還一臉迷茫,邊起身邊小聲解釋:“陳營和老許在這裏,年輕士兵們放不開,不敢吃不敢喝也不敢鬧。”
江拾月恍然,迅速起身,一手端盤子一手牽陽陽。
陽陽另外一隻手跟萌萌牽著,萌萌另外一隻手牽的是萌萌媽。
四個人並列往家屬院走。
陳山河拎著板凳,許如山扛著小方桌跟在她們身後。
江拾月聽見小廣場上的聲音果然熱鬧了不少。
甚至拉起了歌。
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吃串兒。
陳山河破天荒翻出一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點兒,猶豫了下問江拾月,“你要喝酒嗎?”
江拾月搖頭,盯著似乎有點借酒消愁的陳山河,問:“你為什麽放棄當飛行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