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算賬
江拾月:“……”
直白拒絕:“我結婚了。而且我賣衣服不賣身。”
陳廠長忙道:“喬四爺她真結婚了。她丈夫是當兵的。破壞軍婚是犯法的。”
喬四爺笑,他胳膊橫架在桌子上,身子前傾,目光直視江拾月,“你覺得我怕犯法嗎?”
江拾月:“……”
喬四爺不怕。
連黑市現在也是犯法的存在。
江拾月深吸一口氣,她站起來,“喬四爺,您想食言沒問題,羞辱我就沒意思了。”轉臉招呼陳廠長,“陳廠長,咱們走!”
喬四爺饒有興味地看著江拾月果斷離座,陳廠長臉上萬分為難,起身的動作卻不慢。
眼看著江拾月就要出門了,喬四爺才輕飄飄開口:“你以為我不鬆口,你能走出這個院子嗎?”
江拾月回頭,“如果隻是我自己,我確實不能。但,喬四爺您別忘了,外麵牛車上拉的是一廠人的盼頭。你說我們回不去他們找還是不找?難道您為了我要把黑市暴露?抑或是打算滅一廠二百七十三個人的口?
就算你不怕公安,也不怕部隊找人?我丈夫可不是虛構出來的。”
喬四爺氣場全開目光直視江拾月。
江拾月不閃不避,回視。
喬四爺的目光透著霸氣、壓迫、威脅和勢在必得。
江拾月則如山中竹河中水,壓不彎砍不斷。
六子身子繃的筆直。
陳廠長額上汗如雨下,覺得這房間裏過於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像是過了許久,才見喬四爺搖頭低笑,“其實,剛才我想問的是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幹。我缺一個像你這麽聰慧能幹的助手。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江拾月:“……”
你還不如不說這句。
喬四爺站起來,招呼六子,“你找人卸貨。”
六子一怔,忙跟上喬四爺。
等出了門還是沒忍住問出心中困惑,“四爺,你真喜歡那小丫頭,直接收了就是了,幹嘛一退再退?”
喬四爺睨了六子一眼。
六子垂頭,“我多嘴了。”
“江拾月跟尋常女人不一樣。尋常女人若不願意,我強要了,最多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江拾月的話……要麽你們給我收屍,要麽你們給我報仇。”
六子:“???!!!”
橫豎都是您死唄?!
他咕噥:“她真那麽厲害?”
喬四爺短促地“嗬”了一聲,“十個你不如一個她。”
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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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陳廠長鬆了口氣,問江拾月,“喬四爺什麽意思?衣服他買了?他這是按哪個價收衣服?不會是要強收了咱們的衣服不給錢吧?”
“不會。二十塊一套收。”江拾月搖頭。
陳廠長不明白為什麽喬四爺沒表態江拾月還這麽篤定,不太信,坐立不安。
倒是江拾月淡定的喝茶。心想,以後還是少跟喬四爺打交道。
租房的事先緩緩。
過了好一會兒,剛子送錢過來。
江拾月轉手把錢遞給廠長讓他數。
剛子上下打量江拾月,小聲嘀咕:“也不知道給我們四爺下了什麽藥,他怎麽什麽都答應你?!”
江拾月翻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陳廠長點頭,“數目對。”
江拾月立馬起身,“咱們走。”
陳廠長趕著牛車出來好遠,才鬆了口氣,“我再也不想來這個地方了。”
他放下韁繩讓牛自己走,從口袋裏掏出錢,數出四千給江拾月,“你點點,對不對?!”
江拾月沒接,挑眉,“你不得先回去交給財務入賬?”
這流程她還是知道的。
陳廠長輕歎一聲,隻說了句,“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江拾月略一想就明白,陳廠長是怕到時候財務那邊卡著錢不肯給她。
工人做主的時代,廠長權力大但約束也多。
她接過錢道了謝。
目前最大的麵值就是十元的大團結。
四千塊,四百張。
拿在手裏厚厚一摞。
江拾月並不會會計的專業數錢手法,一張張慢慢點,特別有成就感。
她數完錢,讓陳廠長停下車,她下車找了家銀行把錢存成了活期。
拿著薄薄的存折,江拾月滿足的輕歎一聲。
這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桶金。
之前江拾月的四百零三塊,自打來城裏後,買過票、坐過公交、買過票、日用品和食品。
昨天還支付了五塊錢的繡花費。
現在還剩三百七十二塊四毛錢。
江拾月心情很好的到百貨大樓附近找到票販子,大手筆換了一百塊錢的票。
扯了兩塊布。打算做套自己喜歡的衣服,順便再跟陽陽做一套親子裝。
用了一張一丈半的布票,花了十二塊錢。
跟陽陽一人一雙鞋,總共花了十五塊。
挑了個雪花膏又買了些化妝品,剩下的基本都買了各種吃食。
打道回府時,江拾月背的竹簍裏滿滿當當,兩手各拎著一個網兜。
一個網兜裏是西瓜桃子等水果,另外一個網兜裏是煙酒糖茶。
很重,但江拾月拎的開心。
血拚的感覺真爽。
就是錢沒的也特別快。
一天敗光了一百八十七塊。
回到招待所,江拾月招呼劉圓圓留下吃飯。
“我還得回家做飯呢!”劉圓圓沒留,隻拿了一隻江拾月硬塞的桃子離開。
江拾月把買來的東西放在一邊,招呼陽陽過來吃飯。
她拿出油紙包打開,露出裏麵色香味誘人的燒雞,放在桌子中央,“諾,欠你的雞腿還了啊。”
陽陽看看桌上一整隻的燒雞,再看看江拾月買回來的東西,又看了江拾月一眼。
江拾月:“……”
他是在嫌棄她花錢多?!
江拾月抬手在陽陽額頭上輕敲了下,“你那什麽眼神?沒錢的時候買這麽多東西叫敗家。但,有錢了買這些叫正常消費。”
她扭頭看了眼自己帶回來的東西,又想了下今天花掉的金額,補了句,“最多算偶爾的奢侈消費。”
陽陽沒說話,自己掰了根雞腿開始吃。
吃完以後,站起身,開口:“你以後做生意帶上我吧?”
江拾月受驚過度,差點噎著,咳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