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陽陽生日

江拾月聳肩,“這隻是我的猜測。”她頓了下,問,“J7到底為什麽故障?”

路征搖頭,“不清楚。我不懂飛機,隱約聽說什麽零件裝反了,以至於升高後沒氧氣,後來能重新啟動是因為低於三千米氧氣恢複。”

江拾月心裏一動:“陳山河知道這事?”

“知道啊!檢查出問題的時候陳山河就在一邊兒,怎麽了?”路征一臉不解。

江拾月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斜靠在沙發一角,雙手交叉,“所以,假如馬大力上了飛機,低於三千米同樣都平安落地?最次的結果也是跳傘對不對?”

路征點頭,“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說完也意識到問題所在,“難道陳山河的心結真是他師父?”

江拾月攤手:“這事得問你這個專業人士。”

路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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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拾月出診室換了陳山河進來。

陳山河進來坐在路征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路征熱切地要給陳山河檢查。

陳山河皺眉不配合,“沒用,別折騰了!”

“不不不,我今天有了一個新的思路,你得讓我試試。”

陳山河持以懷疑的態度。

路征把江拾月搬出來,“還是江拾月同誌提醒我的。你不相信我還能不相信她嗎?”

陳山河:“……”

你倆確實都很難讓人相信。

一個前科累累,一個治了他兩三年也沒治好。

陳山河不是一個會在外人麵前說妻子壞話的男人,所以他隻能配合路征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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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路征看著檢查結果驚呼。

“怎麽?”

“江同誌確實可以去門口擺攤算卦了!”路征一臉亢奮地搓手,“兄弟,你有救了!來,我們現在就開始治療。先催眠試試!”

陳山河:“……”

他拒絕,“我沒時間。”

配合他檢查都已經很給麵子。

“有什麽事能比你重新回到天上更重要?”

陳山河起身,欲往外走,“我媽和我大嫂在樓下等著。”

“額……”路征揮手再見,“你三年多都熬過去了確實不差這幾天,改天再來!”

陳山河:“……”

雖然事是這麽個事,但是從一個醫生嘴裏聽見“改天再來”這種話還是讓人挺想揍他。

陳山河沒著急走,停在門口,扭頭問路征,“我記得你說過人格分裂也是精神病的一種?”

“對啊?怎麽了?”

“你覺得江……我媳婦兒是人格分裂嗎?”

路征:“???”

路征:“!!!”

“臥槽!陳山河你膨脹了!這麽好的同誌你說人家是精神病?”

陳山河:“……”

“庸醫!”

路征:“!!!”

路征急了,“陳山河你有事說事,不能人身攻擊。要不然我……”

他揮了揮拳頭,頓時泄氣,他打不過陳山河,“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麽就是庸醫了?”

“江拾月以前不這樣。跟現在完全是兩個人。以前好吃懶做大小姐脾氣,除了臭美沒什麽愛好。一堆的小毛病惹得家屬院的人都對她怨聲載道。”

陳山河說得很慢,他不習慣背後說人不好,隻是為了讓路征清楚以前的江拾月和現在的江拾月到底差距有多大,努力客觀地評價。

“不是吧?”路征不信,“我跟嫂子打交道時間不算長,也就兩個多月,見了五六回。但就我觀察,她跟你描述的完全不一樣。說知書達理可能有點不確切,但知識淵博有教養,漂亮大氣有原則,聰明,有能力!”

陳山河瞄了路征一眼,突然說了句:“你沒機會了!”

路征秒懂,臉脹得通紅,惱羞成怒抓起一本書朝陳山河扔了過去,“胡說八道什麽呢?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我懂。”

陳山河單手抓住書,放在門口的架子上沒多說什麽。

都是男人,路征的心思藏得挺好,但陳山河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且十分介意。

路征瞪了陳山河半天,挫敗地歎口氣,“你以前又沒帶陽陽來給我看過。這兩個多月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帶孩子來,從來也不提你,我還以為她是寡婦。”

才有了別的想法。

路征學的專業在這年代並不吃香,重點是江拾月讓他覺得兩個人特別有共同語言,就是所謂的“誌同道合”。

今天知道他們是夫妻那一瞬間非常失落,但很快釋懷。

他還沒卑劣到去拆散戰友的婚姻。

當然,也不一定能拆動。

陳山河默。

很久以前他帶陽陽看過軍醫,那時候路征還沒來醫院。

再後來陽陽被所有的人當作傻子,包括他,就沒帶他出過門。

“不對啊!”路征皺眉,“雖然我沒見過你媳婦兒,但是我聽說……”

路征說到一半閉上嘴。

他聽說的那個陳山河妻子好像就是陳山河剛才自己形容的那樣。

陳山河輕歎,鬆開握著門把手的手,“她就是從兩個多月前變成現在這樣的。那天她偷……就騎著一輛自行車出門,不小心紮進大院門口的臭水溝後就變了。不光性格行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連筆跡都天差地別。”

路征單手虎口在下巴上摩挲,從椅子上起身,皺起眉來回在房間裏踱步,“你要這麽說的話,是有可能。但是……就我跟她打交道這幾次來看,她不像是人格分裂。”

那種感覺很微妙,近似第六感。

盡管還沒任何診斷他就覺得江拾月不是神經病。

“要不,你再把她叫進來我給她檢查一下?”

陳山河點頭,推門出去。

江拾月一頭霧水再次進了路征的診室。

“嫂子,咱們做個小遊戲吧?”路征笑嘻嘻道。

江拾月挑了挑眉。

路征對她的稱呼變了。

江拾月沒說什麽,很配合地跟路征玩遊戲。

玩到一半,路征把道具扔到一邊,舉手做投降狀,“嫂子,你這是逗我呢?”

“你說玩遊戲的。”江拾月覺得她很配合了。

路征:“……”

“嫂子,我回國從醫時間不算長,也不過兩年多。但,從我學醫到現在小十年了,我就遇見兩個讓我挫敗的人。一個是陳山河,一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