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今晚我們怎麽睡?

“張翠,今晚我在。”陳山河聲調幽涼。

“什麽?”張翠沒反應過來。

“你和你姐商量怎麽毒害我娘跟我大嫂嫁禍江拾月的時候我就在雜貨鋪外麵。”

張翠瞬間臉白如紙。

江拾月:“???”

他在?

她怎麽不知道?

那他為什麽不出麵?

還打發個新兵過來?

小小的腦袋裏很多大大的問號。

“江拾月她或許有諸多不好,但是她從來不會生殺人的心思。你這麽毒的女人我陳山河福淺娶不起更當不起你喜歡。”陳山河語氣很重,話也說得極為不客氣。

張翠踉蹌一步,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你今天不來找我,我明天也會去找你。我們大院不能再留你這樣的人。我會盡快安排新的售貨員來接替你的工作。”

陳山河放下鍋鏟,從口袋裏掏出一卷錢,數出十塊遞給張翠,“肉和雞湯不管是怎麽到我家的,我都謝謝你。這是買肉和雞的錢。”

“不!”張翠倏地把手背到身後,不肯接,“山河哥,你聽我說,那不是我的真實想法……我隻是……我隻是被張素芬攛掇的。是張素芬教我的,對,都是她給我出的主意。真不關我事,那我不是我的想法。我就是說氣話。”

張翠有些語無倫次。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什麽時候教你毒死人了?”張素芬突然從門外跳了進來。

江拾月詫異的瞪圓了杏眼,沒想到張素芬也在。

廚房是開放式大門,她藏在大門的左側,張素芬在右側。

張翠駭了一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素芬狠狠扇了一耳光。

張素芬一手揪著張翠翠的衣領,一手左右開弓,劈裏啪啦地扇張翠。

一邊扇一邊罵。

“我去你麻痹的!你還敢往老娘頭上潑髒水?”

“誰幾波沒管好把你漏了出來?”

“我什麽時候攛掇你下毒害人了?你個賤人!”

“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我說你那天巴巴跑來朝我示好呢?原來是套我話為了害江拾月?!”

“我根本就不知道陳營老家在哪兒!鬼知道你從哪打聽出來陳營家的地址還往我身上推?你被江拾月那賤……被她收拾了竟然還想推我當替死鬼,我弄死你個烏龜王八蛋的小**!”

“……”

江拾月:“……”

肺活量真好,一口氣罵這麽多。

真正的出口成髒。

張翠芬嗓門也不小,這麽尖著嗓子罵,很快把住在廚房附近的人家都驚動了。

大家陸續圍了過來,比傍晚堵在江拾月家門口的人還多。

傍晚隻是嫂子和孩子們看熱鬧,這會兒不值班的軍官們也都在。

大多數人正在家把下午的事當消遣議論著,沒想到晚上就能看續集。

有從江拾月這個方向過來的家屬們還主動跟她打招呼,“拾月嫂子好。”

“你好。”江拾月朝打招呼的人揮了揮手。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自從請全營吃飯以後,營裏的官兵和家屬都對她客氣不少。

連往日裏見了她喊“妖怪來了快跑!”的熊孩子們也會喊她一聲阿姨。

大家都圍了過來,江拾月藏不住,隻得站了出來,停在廚房門口。

張素芬聽見動靜扭頭,看見江拾月第一句話就是,“你婆婆和嫂子真不是我弄來的!”

江拾月點頭,“我知道。”你沒那智商。

張素芬這一分神,張翠找到機會,一把薅住張素芬的頭發往後拉。

張素芬被扯疼,顧不上說話,反手去抓張翠翠的臉。

兩個人很快怒罵尖叫著廝打在一起。

公共廚房其實挺大,最起碼比江拾月住的那兩間屋子大。

但圍觀的官兵嫂子孩子們,都自覺地止步於廚房前,不上前不拉架。

當然每個人性格不一樣,也有幾個看不下去的,想上前。

“咱們要不要去勸勸?再真打出好歹來咋辦?”

“這倆人現在纏在一起,你過去被誤傷怎麽辦?沒看見陳營在裏麵都沒管嗎?”

“也是!再說江拾月嫂子還堵在門口呢!有她在我可不敢進去。我拉架她記恨我怎麽辦?”

周圍的人聽見也都收回了想進去的腳,停在門口。

前麵不動,後麵的人自然也不會動。

江拾月:“……”

她就是平躺也堵不過兩米寬的門。

但,並沒反駁。

這種鍋,可以背。

陳山河“沒空”拉架,他忙著做飯。

鍋裏是已經加完水的紅燒肉。

正常情況下,應當是蓋上鍋蓋小火慢熬。

但這會兒陳山河拿著鏟子不停地翻著鍋裏的肉,像炒菜一樣,壓根無暇分身去管那倆女人的閑事。

江拾月沒想到陳山河會有這樣的一麵,十分意外,忍不住起了壞心思逗他,“你不幫忙分開她們?”

陳山河:“……”

回頭遞給江拾月一個“你竟然拆我台?”的眼神控訴,嘴上卻一本正經道:“男女授受不親!現在張素芬嫂子和張翠同誌衣衫都略有些淩亂。非禮勿視。”

江拾月:“……”

圍觀的大家:“……”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況且!”陳山河別有深意地看著江拾月,“婚姻隻有一次!上次救人‘毀’人清白我尚能用自己的婚姻去彌補。倘若這回不小心碰到或者看見不該碰的,我可賠不起!畢竟我已婚。”

江拾月:“!!!”

竟無言以對。

很明顯她就是那個“上一次”。

跟陳山河“半路”做夫妻也有兩個多月,從來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麵。

小心眼,記仇!

說話刻薄噎人偏還讓人無法反駁。

圍觀的官兵一聽,紛紛垂頭看地或者抬頭看天。

生怕自己也看見不該看的搭上一輩子。

重點他們也跟陳山河一樣,已婚。

這樣一來,就更沒人敢去拉架。

陳山河把手裏的鏟子硬塞進江拾月手裏,“媳婦兒,為了我的清白著想和咱倆的夫妻關係穩定,這飯還得麻煩你做。”

說罷把鏟子塞進江拾月手裏,大步離開。

江拾月愣愣地拿著鏟子,張口結舌。

他的清白?

夫妻關係?

這兩樣東西他有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