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玉蒼生不簡單

石海再怎麽說,江寒都不會跟著他去京城。

平心而論,這幾天的相處,江寒能感覺出來石海是真心拿他當兄弟。

“我現在沒時間去京城,不過後麵絕對會去,等我去的話,肯定會找你。”

算是給了石海準話。

石海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那說定了啊,到時候來京城一定要找我!”

江寒含笑點頭:“好,一定。”

……

下午,江寒就要和盛夏回羊城了。

他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中午又接到吳紅電話,說過兩天就要回去,盛夏還惦記著要幫吳紅去黃家服裝廠進貨,就跟方老他們辭行。

走之前,盛夏又去看了一眼天橋下的那位老人。

好巧不巧,他們去的時候,老人正在被欺負。

好幾個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對老人拳打腳踢,好像在搶什麽東西。

江寒眸光一寒,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三拳兩腳就打的那幾個小痞子落花流水。

幾人見江寒這麽厲害,嚇得四散逃開。

緊跟其後的盛夏看老人躺在地上不動,連忙輕喚兩聲。

老人眼皮抖動了幾下,就沒了反應。

“快送醫院。”盛夏當機立斷。

江寒回到賓館,叫賓館的人開車過來,把老人送去醫院。

一係列檢查後,醫生終於出來。

“大夫,人怎麽樣了?”

“你們跟患者是什麽關係?”

“我們住在紅星賓館,這位老人就睡在賓館對麵不遠處的天橋下,今天正好撞見有幾個小痞子欺負他,我們看他情況不對,就送來醫院。”盛夏三言兩語說明情況。

患者的打扮一看就是流浪漢,再聽兩人說住在紅星賓館,醫生的態度多了幾分尊重。

要知道,能住在紅星賓館的人,要麽是幹部,要麽就是外事人員,或者外賓。

“外傷倒還好,就是病人求生意誌不太高,加上長時間的忍饑挨餓,腸胃出了些問題,整體來說問題不大,住兩天院後回去好好休息,最好再找個中醫好好調理一下,仔細養養又會好起來的。”

現在的醫生都講究中西醫不分家,但想到這是盛夏他們碰到的流浪漢,就又歎了口氣。

“你們能送他來醫院,已經很好了,但有些事不能勉強。”

這年頭都講助人為樂,無私奉獻。

問題是誰知道流浪漢的身份是什麽?

萬一救了個麻煩怎麽辦?

豈不是給這兩位同誌招禍了。

盛夏點頭:“謝謝醫生,我們明白了。”

等盛夏和江寒進去的時候,老者已經醒了。

見兩人進來,他拿起放在床頭的筆和紙,在

上麵寫了兩個字:多謝。

然後遞給盛夏和江寒。

盛夏搖頭:“不用客氣,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老人點了點頭,又盯著盛夏看了兩秒。

來了。

又是這種感覺。

那雙滄桑洞察世事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又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子,直紮進盛夏的心髒。

有那麽一瞬,盛夏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樣,所有秘密在老者麵前都無所遁形。

下一刻,就見老者收回視線。

他低頭在脖子上摸索了半晌,從裏麵拽出一個淚滴形狀的玉來,然後遞給盛夏。

盛夏微愣,這是要送給她?

“不用,我不需要報酬。”

盛夏推了回去。

“修行人從不沾因果,你救了我,我必須報答你,否則於我於你都沒有好處。”

沙啞破敗的嗓音,像是千年古木的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又像是粗粒的石子相撞,帶著說不出的詭異,叫人毛骨悚然。

饒是盛夏,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原來您會說話?”

她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那您剛剛為什麽還要寫字交流?直接聊天不是更方便?”

老者一頓,當然是他的嗓子毀了,連他自己都厭煩的聲音,何況別人。

老者又要在本子上寫字,盛夏連

忙按住他:“您還是別了,好好休息吧!萬一針頭回血,等下還要再紮一次,多遭罪。”

說著把那個淚滴形的古玉遞了回去。

“收著吧!真想感謝我,等你好了再說也不遲。”

老者看了一眼盛夏,不知道想到什麽,原本堅持的動作收了回去,點頭答應。

也行,反正這個女娃的來曆……

那就以後再說吧!

兩人見老者睡著後,從病房出來。

“現在怎麽辦?”江寒開口。

“你有什麽安排?”

“我聽你吩咐。”

盛夏笑了:“那要不我跟紅姐說一聲,就說我們明天再回去?看他那情況,今天怎麽著也要在醫院住一晚。”

江寒點頭:“那我先送你會賓館,今晚在這裏陪著大爺,他一個人這樣也不方便。”

“辛苦你了。”

“不辛苦。”

江寒見周圍沒人,壯著膽子捏了捏盛夏的手背。

嗯,真軟真嫩。

然後趁盛夏不注意,又趕緊鬆開。

盛夏:……

她把手伸過去:“想摸就正大光明的摸,跟做賊似的。”

江寒卻一本正經:“光天化日的,注意影響。”

盛夏:“?你牛!”

這是把她光撩不負責的做法,學了個徹徹底底。

是夜。

玉蒼生看著守在自己床前,忙前忙後

給他倒洗腳水的江寒,忽然開口。

“你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是異世遊魂,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歸去。

一個是土生土長,會漂洋過海的無根之人。

怎麽可能會湊到一起?

江寒卻以為玉蒼生說的是盛夏的出身。

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我會給她幸福,絕不會叫她跟著我吃苦的。您試試水溫如何?要是不夠熱,我再給您加點,醫生說您不太適合太燙的水溫泡腳。”

江寒說著抬起頭看向玉蒼生,詢問他的意見。

在對上那雙洞察一切,沒有絲毫起伏的眸子時,微微一頓。

江寒猛地想起玉蒼生說過的話,他說自己是修道之人,既然修道,自然能看透某些他們看不透的東西。

再聯係玉蒼生剛剛說的那句,他和盛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江寒猜到什麽。

“您想說什麽?或者您看出了什麽?”

玉蒼生沙啞粗糲的嗓音淡淡道:“你莫非真以為她是精怪?”

江寒卻搖了搖頭:“我知道她不是。”

“哦?”

“雖然我嘴上一直說她是精怪變的,但我知道她不是。”

就連盛夏自己都以為,江寒覺得她是妖精。

“不管她是誰,我隻知道她是盛夏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