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什麽身份跟我講這種話

這句話無疑**裸的諷刺了所有大臣,頓時就激起了他們的憤怒。

“一個宮中跑腿辦事的小侍衛,也敢對前線戰局妄加評測?這裏難道是菜市場嗎?什麽小貓小狗都可以來插嘴。”

白承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這次到是個男性官員,名為林高歌,禮部尚書,留著一嘴顯眼的八字胡,十根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套滿了價值連城的玉扳指。

他微微一笑,緩緩靠近了林高歌,對著他手上打量了半刻,稱讚道:

“不愧是富可敵國的林家,大人身上隨便一件玉飾恐怕都足足有上萬兩白銀啊!”

林高歌點了點頭,眼中站漏出一絲得意。

“若是沒有這些東西,如何彰顯我林家首富的地位啊?想不到你個小侍衛,還挺有眼光。”

但白承卻驟然轉換了語氣,厲聲喝問道:

“可是小人聽說,此次前線戰況失利,是因為白家的眾位將士居然足足有半年沒有收到餉銀和糧草!麵對攻勢凶猛的南蠻入侵,他們隻能缺衣少糧的,兵斷器損的和敵人戰鬥,不知道此事是否屬實!”

此話一出,林高歌紅潤的麵色上頓時浮現出一層密集的汗珠,他眼中凶猛的惡意快速的在白承麵龐一掃而過。

隨後故作鎮定的說道:

“一派胡言!真是不知道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我看那白家兵敗如山倒分明是他們自己鬆懈的責任,等到這次戰事評定,陛下定要好好責罰他們!”

白承環顧四周,扭頭看下了剩下一位官員,沉聲問道:

“可知工部尚書顏浩歌大人,可有什麽事情要稟報陛下?”

此位官員也是位男人,身形消瘦,氣質清冷,也是少數,並未對突然出現的白承冷眼相對的官員。

他淡然的拱了拱手,平靜道:

“臣,不讚同後撤防線。軍尚且能退,但民不可退。他們世代農耕於此,衣食住行皆賴於田地。勤懇納稅,尊皇敬官。如今南蠻殺到,本該護國保家的軍隊卻一退再退,此時放在萬民眼中,日後該如何看待殿下?如何看待朝堂?”

此言一出,頓時讓白承刮目相看。

他怎麽樣也沒有想到,百官之中居然也有如此清流,不和王林兩家同流合汙,禍害朝堂,為害萬民。

此時經過了白承的插科打諢,曆紫桐也逐漸看清了混亂的局勢。

淡然出聲道:

“朕也不願退兵,隻是前線戰果不明,若是抵擋不住南蠻,徹底潰敗了防線,那慘遭蠻族荼毒的何止有三十裏山河。”

此番發言,看似女帝站在王林兩家。

他們也趁熱打鐵到:

“陛下此言極是!治大國若烹小鮮,切不可因一時失利,放棄滿盤局勢。”

隨後王微月看向白承,眼眸深邃陰冷。

“就怕有些人仗寵妄為,沒有半點對局勢的見解,也敢肆意胡說。”

“不過啊。”

就在此時,曆紫桐再次問道:

“為何今日商討,看不見白家之人呢?”

林高歌麵色頓緊,支支吾吾的說道:

“那白家之人深知戰況失利,和他們的怠惰有這不可推卸的責任。如今兵部尚書白浩博已經啟程趕往前線,希望能夠扭轉戰局。”

白承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也就白浩博不在這裏,這兩個酒囊飯袋才能肆無忌憚的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白家身上。

他方才說的兵將缺糧,少響短衣,可不是隨便說說。

此時看向曆紫桐,這女帝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白承將此等消息披露出來,自然是讓她利用的。

當即女帝輕咳一聲,緩緩說道:

“不管如何,如今白家人不在這裏,邊疆戰況瞬息萬變,朕也不好強行要求白家撤軍。反正前線打仗,多給予些糧草總是沒錯。既然林尚書親口直言,那白家將領缺糧少餉乃是謠言,你便親自護送糧草隊去前線,讓白家給你平反!也好好教導我這小侍衛,朝堂之上,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此言一出,林高歌的麵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他強忍著因為恐懼而微微顫動的身體,哀求道:

“此事恐怕不妥,臣位高權重,若是上了前線有什麽損失,恐怕日後將無法再服侍殿下啊!”

但白承卻忍不住譏諷道:

“同為尚書,那白浩博就不是位高權重嗎。林尚書,你這貪生怕死的態度,是一點都藏不住啊。”

林高歌狠狠的看了一眼白承,卻不敢說些什麽。

因為曆紫桐那冰冷的凝視,正在越來越沉重。

“難道,林愛卿,不願意為朕排憂解難?”

他顧不得抹去額頭上如雨的汗珠,求救的眼神哀求的看向了王微月。

從先前二人一唱一和不難看出,他們定是板上釘釘的盟友。

如今林高歌遭重,王微月躊躇了片刻,還是站了出來。

“我等皆願為陛下拋頭顱灑熱血,可是為官職能不同,有些事還是不能一概而論。那白浩博乃是兵部尚書,本就該對此次前線戰況失利負責,前往前線不過是為了躲避陛下責罰。可是林大人他掌管三十六州糧草渠道,若是他去前線,恐怕別的官員,沒辦法處理如此負責的事情啊。”

不得不說,王微月這一把年紀沒有白活。

為官推卸責任的話,她是說的滴水不漏。

當下曆紫桐柳眉緊皺,目光再次看向了白承。

白承則臨危不亂,緩緩說到:

“臣有一言,還望陛下批準。”

曆紫桐心中滿是困惑,根本搞不清楚白承心中弄得是什麽蛾子,連忙催促道:

“快說,莫要再朕這裏擺弄心思。”

但隨後,白承的話語,卻驚的在場所有人都呆立當場。

“懇請殿下給臣十萬精兵,我願率軍出征,直取天可汗項上人頭!”

狂!

太狂了!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個想法。

蠢!

太蠢了!

這是所有人第二個想法。

“哈哈哈哈”

原本緊張的林高歌被這荒唐的言論逗得捧腹大笑,指著白承的鼻子嘲笑道:

“就憑你。你個侍衛?”

白承目不斜視,直愣愣的盯著曆紫桐。

“臣有妙計,但隻能說給陛下一個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