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入土為安

能把他打成這樣,那對手又得厲害到什麽地步。

“郎中你幫忙開兩副藥,讓他吃一吃。”白承懇求道。

郎中搖頭背起藥箱說:“這人救不回來,別浪費那些錢財,興許過上半個時辰他會醒,讓他交代交代遺言吧。”

那老郎中也說不出是好還是壞,留下這句話就自行離開了。

阿澈聽到阿城就要死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白承。

“我知道你很厲害,你不是會看傷嗎?那你看看他到底還有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其實白承也覺得阿城傷成這個樣子回來,應該是拚盡全力想要見阿澈的最後一麵,不然的話堅持不了這麽久。

“我這裏有一粒藥,可以給他喂下去,至於這藥能起到什麽作用,我不敢保證,興許你們兩個人還能抱在一起說說話,但是依我看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就算是拿了天山雪蓮千年靈芝,也未必能救他的性命。”

阿澈不太明白白承的話,隻是從自己的行李中,把所有的錢全都拿了出來,遞給了他。

“我就隻有這麽多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要讓他活下來,哪怕我不當這個公主,從今以後隻當一個普通人也好。”

白承推開阿澈遞過來的那些銀子,他可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

“這一切就聽天由命吧,我也改變不了。”

白承把一粒藥喂給了阿城,見他的喉嚨上下滾動,就意味著藥已經被他吞入肚中,至於後麵藥效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就看他的造化了。

“時間不早我也該回房休息了,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去找樓下的小二。”白承說完伸著懶腰,走了出去。

徒留阿澈和阿城在房間內,阿澈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終於聽到阿城深呼吸了一下!

“阿城,你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先前昏迷的阿城,現在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對不起,我說過我要永遠保護你的,可是這一次我要食言了。”

阿澈不停的搖著頭,抱著阿城說:“不會的,不會的,郎中已經去給你弄藥了,隻要你喝了藥就會好的。”

常年習武的阿城,很清楚自己受了多重的傷,那絕對不是喝藥就能好的,也不是躺在**三個月五個月就能康複。

“阿澈,你拿好這個東西,從今以後隱姓埋名,我們的計劃已經落空了。”

“是我把你帶入局中,所以我不能讓你的性命丟掉,我給你留一些東西,保證你以後的生活會很穩定。”

阿城說完這些話,頓時覺得喉間有一股血腥味湧了上來,噗的一下,鮮血從口中噴出。

血霧噴濺在了阿澈的臉上,那一刻她的眼前好像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紅色的。

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所以大聲喊著白承的名字。

白承就在房間裏假裝聽不見,躺在**睡覺。

阿澈的聲音響著響著就停了下來,白承這也緩緩睜開眼睛。

當阿澈不在呼喚的時候,也就意味著阿城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一下沒有人知道阿城在這兩天內到底經曆了什麽,以及他帶著組織撤離的時候,在半路上又遇到了哪種危險。

興許就是車夫說的那些話,在那條大路上他們遇到了壞人,而阿城用盡他的力量保護了阿澈能夠存活下來。

至於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經命喪黃泉。

白承覺得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計劃,如果阿澈真的願意隱姓埋名的過完餘生,那麽她的存在也不會對曆紫桐造成什麽威脅。

或許像這樣的一個組織,在曆朝曆代都有存在。

至於計劃成功失敗,說到底都是癡人說夢。

砰砰砰,有人敲門,白承不耐煩的坐起身來,打著哈欠來到門後。

門一開,阿澈哭得像個淚人一樣站在門外。

“他走了,他隻和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這時白承注意到阿澈身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大概能夠想象出當時是怎樣的場景。

“既然這樣,就應該找一個風水極佳的地方好好埋葬他,早日讓他入土為安,投胎轉世再為人。”

話音未落,阿澈直接抱著阿城痛哭起來。

那個對她最好的人,居然就這樣離他而去了,換了是誰也不能欣然接受。

白承並沒有阻止阿澈痛哭,反而覺得這個時候痛哭是一種很好的情緒發泄。

“哭吧,哭完了之後就睡覺,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看著時間還早,白承安撫好阿澈之後就回到了街上,找了一家生死輪回的鋪子。

花了一些銀子買了一張薄棺材,壽材店的老板,有點不想做白承的生意。

明明店裏有那麽多好的壽材,他不要,非得要最便宜的那種,這越便宜的越不賺錢。

“客官,入土為安,入土為安,要是不選一口好的棺材,這將來被蛇蟲鼠蟻給蛀了,豈不是後悔萬分。”

白承擺擺手說:“我能過來給他買一個棺材就已經算不錯,用不著買那麽好的。”

這話噎的壽材店老板不知該說什麽好,悻悻的答應:“好好好,既然客官已經決定,那就這一口吧。”

白承付錢,讓壽材店的掌櫃的把東西送到客棧的後門,要是停放在正門的話,會影響客棧的生意。

方方麵麵都要考慮到,盡善盡美。

事發突然,一切從簡,把阿城裝進棺材後,封好。

至於把他埋到哪裏,這應該是阿澈自己的事情。

等到後半夜,阿澈驚醒。

現在隻要她一睜眼,就會看到阿城痛苦的樣子。

“阿城阿城……”

阿澈坐在**呼喊了兩遍,也不見有人來,突然注意到她腳下的一堆衣服。

看到那衣服,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下來了。

白承這個時候走進來,站在她的床邊說道:“都已經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把他埋在哪。”

阿澈想了想說:“我知道埋在哪裏,我去洗把臉,然後就帶著你去。”

白承點點頭,並沒有催促,等著阿澈洗漱梳妝,從自己的衣服中找了一件最素的。

白承知道他們兩個人情深意重,而阿澈又是一個小姑娘,這麽多年都在阿城的保護之下,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凶險萬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