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搜查
宋媽媽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氣勢洶洶地進了門。
如意搬了把椅子坐在屋簷下笑嘻嘻瞧著她們。
宋媽媽不知怎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二小姐安好，昨日府裏丟了東西，老爺吩咐了各處院子都要搜一下。”
如意疑惑道：“哦？丟了什麽東西？”
宋媽媽眼珠子亂轉，“是田姨娘丟了一隻金鐲子，她昨日出門時還戴在手上，晚上回去就不見了。所以這範圍可就廣了，老爺吩咐了整個府裏上下都找找。”
如意淺笑，看著麵前的婆子們：“是單單搜我一個人的院子呢，還是其他院子裏都已經查過了？”
“老爺吩咐是都要查的，隻是從您這兒開始而已，再慢慢往前院去。”
宋媽媽笑著說。
如意臉色一沉，“是老爺特意吩咐從我這兒查起的嗎？”
宋媽媽一愣，這個老爺倒是沒說從哪查起，隻是......
“田姨娘說昨日曾送嚴媽媽到您這兒來，便從這邊開始查起了。”
如意恍然大悟，“也就是說老爺沒指定從哪查起，宋媽媽自作主張就從我這裏查，是不是在宋媽媽眼裏我像個小偷呢？”
“二小姐說的哪裏話？”宋媽媽愣了下。
“不管從何處開始搜查，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意冷哼一聲：“田姨娘最常去的是父親的書房和大小姐的閨房，還有老太太那兒她也是每天必去的，你們不去搜查他們，竟第一個來查我的院子。”
“春桃，去把咱們院子裏的小丫頭都叫回來，既然宋媽媽已經帶人來了，我也不好攔著，隻是你們要給我盯緊了，可別讓她們動什麽手腳才好。”
一番話說得宋媽媽臉皮越發緊繃。
她在老太太身邊待了十幾年了，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當麵給她難堪了。
春桃當真去喊了五六個丫鬟過來，還大聲吩咐道：“等會兒這些媽媽姐姐們要進屋搜東西，你們都仔細看好了，可別把咱們小姐的東西碰壞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春桃姐姐。”
嘴裏答應著，小丫鬟們就走到丫鬟婆子們身後站著。
一副就是來盯著她們，防止她們會動手腳的模樣。
宋媽媽一看氣得仰倒。
但也沒辦法，咬牙吩咐自己帶來的人去屋裏四處搜查。
前世，如意聽聞宋媽媽帶人來搜查屋子，二話不說就讓她們進去了。
她總覺得是宋媽媽接她回來的，多少有些情分在，也不想落了宋媽媽的麵子讓她難堪。
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
別人往她頭上潑大糞，她還笑著讓她們小心點，別臭著自己。
也不知那時宋媽媽心裏是如何嘲笑她的。
如意坐在門口，麵前擺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各種幹果零食和一杯熱在炭盆上的茶水。
見宋媽媽站在門口沉著臉，如意笑著邀請她：“快給媽媽搬把椅子過來，這麽冷的天也怪不容易的，喝杯熱茶吧。”
“二小姐不必客氣，這些都是老奴分內的事兒，不敢說辛苦。”
如意也不勉強，冷眼瞧著一群婆子把屋裏翻了個底朝天還不滿足。
又跑到院子的角落裏四處翻找，大有找不到不肯罷休的架勢。
隻是忙活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婆子丫鬟們空手走到宋媽媽麵前。
宋媽媽臉色鐵青，怎麽會沒搜到呢？
“可查看仔細了？”
有丫鬟走上前來：“回媽媽，已經四處都看過了，並未搜到畫像上的鐲子。”
說著遞出手上的一幅畫，畫上是一隻金燦燦的手鐲，手鐲上還鑲嵌了紅寶石。
春桃悄悄瞧了一眼，正是昨晚那隻金鐲子。
她立馬低下頭，遮住滿臉的驚恐。
幸好昨天她看到人影時上了心，也幸好小姐警覺立刻帶她四處查看，否則的話，她們倆今天可就難逃一劫。
她抬眼偷偷瞧了瞧宋媽媽，隻見她滿臉的不敢置信，緊緊鎖著眉頭。
宋媽媽嘴唇艱難地咧開一抹笑，她看著如意，見對方也在看著自己，道：“二小姐，既然您這邊已經搜完了，那老奴便先退下了。”
“不知宋媽媽下一個準備搜誰的屋子？”如意笑眯眯問道。
下一個？
宋媽媽還真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田姨娘隻吩咐了她來搜查秋水閣而已。
如意見她不說話，提醒道：“離秋月閣最近的是三妹妹的知秋苑，想必媽媽是按照順序來的，對吧？”
先前來的時候就說了是按照順序查的，現在當然不能打自己的臉。
宋媽媽點頭：“是呢，我們這便去知秋苑搜查。”
如意笑著吩咐道：“春桃，你帶著小丫鬟們也去幫幫忙，人多了也省些時間，早點找到，宋媽媽也好早些回去交差。”
宋媽媽滿臉鬱悶，帶著一群人走得幹幹淨淨。
如意冷漠地看著屋子裏的一片狼藉，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隻好轉身又走到院子裏。
天上已經在簌落著雪花，她仰起頭，意外地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哥哥？”
唐九離剛辦完差使準備回宮複命，鬼使神差的就想來看看她。
他已經在屋頂坐了好一會兒了，看著她的屋子裏鬧得人仰馬翻，她也隻是眼含嘲諷地瞧著，似乎並不在意。
但是唐九離心裏卻十分不舒服，他察覺出她的脆弱。
這一刻他特別想保護她，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就像小時候她養父母來找她時，把她藏起來一樣。
“出去轉轉？”
唐九離從屋頂跳下，朝她伸出手。
如意剛好心裏覺得憋得慌，毫不猶豫伸出手來：“好。”
唐九離接過她的手，眉頭微皺，也沒有多說什麽，帶著她跳到牆外。
馬車就停在不遠處。
坐在馬車上，唐九離拉過她的袖子將她的手湊到麵前，“小時候凍的？”
如意有些難為情，想抽回自己的手，“別看，我的手很難看。”
“胡說，誰敢說你的手難看？”唐九離板著臉，“是不是小時候凍壞的？”
如意嗯了一聲，反而寬慰起他來，“已經不疼了，哥哥。”
“我那兒還有些聖上賞下來的藥，晚些時候我派人送給你。”
“好，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