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趙傲霜遁入了空門
在看清麵前之人樣貌的那一刻,寧梔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驚訝。
因為來人不是旁人,竟是幻境中他們才相識過的趙傲霜!
因著須彌圖圖靈傳給寧梔的那段記憶,寧梔知曉了趙傲霜仍舊在世並隱退一事。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當初那個明媚張揚的大小姐,如今竟然遁入了空門!
“趙前輩。”
“前塵往事已過,我也早已舍棄趙姓。
我如今已投入萬佛宗門下,法號圓真。”
“圓真前輩。”
寧梔麻利改口,拍了拍懷中的盒子,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所以前輩今日前來,是為她而來的?”
“不錯。”
“那請前輩隨我來,我們去我院中細說。”
話音方落,隻見天邊一道流光閃過——
原來是得知自家小師妹歸來的謝無襄趕了過來。
“師妹!”
“三師兄!”
寧梔驚喜轉頭,眼角眉梢都滿是笑意。
“三師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此次在須彌圖幻境中認識的一位朋友——萬佛宗弟子明悟。
還有這位是萬佛宗的圓真前輩。”
“真元宗弟子謝無襄,見過圓真前輩。”
謝無襄待人接物向來都是滴水不露,聽聞這話後便朝著圓真拱手做禮,一張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不知前輩今日突然造訪我真元宗,所為何事?”
“三師兄,圓真前輩和明悟是來尋我有要事的,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如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再同三師兄慢慢說可好?”
他話音方落,圓真還沒來得及回應,寧梔便先一步接過了這個話茬。
謝無襄瞥了一眼她,眼中流露出幾分無奈,但到底也沒有再多問什麽。
“那師妹先去忙要事,等空下來記得來我院中,我有事要告知於你。”
“三師兄放心,我忙完了就去!”
寧梔拍著胸脯連連保證,一邊引著明悟與圓真二人朝自己的霜序苑走去。
“寧道友,我之前在幻境中就說過我看趙小姐很眼熟,你們當時還不信我,如今可算信了吧?”
“得了吧,你當時說的話那般模棱兩可,誰能想到趙小姐會是你們萬佛宗的圓真前輩,是你的師叔?”
寧梔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氣氛輕鬆,而圓真從始至終都隻是微笑著看向二人。
直到他們來到霜序苑中,寧梔打開了盒子露出了那枚鳳凰蛋,圓真那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的眼神才終於掀起了幾分波瀾。
“這是……”
圓真的手輕輕拂上蛋身,手指輕微顫抖。
“這就是蔚前輩。”
寧梔在一旁輕聲開口,她不確定圓真帶明悟前來之前,有沒有將無方城幻境的那段因果告知明悟,但她還是將自己說出的一切都在此時說了出來。
“我得到了須彌圖圖靈留在蛋身上的那一段記憶,知道了當年無方城的真相。
也知道了我們在幻境中遇見的那位趙小姐其實就是前輩你的一縷神識所化。”
“嗯。”
圓真聽到這話後,身形微微一頓,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模樣,反而開口給二人解釋了起來。
“我知道。
其實你們在幻境中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師叔怎麽會知道?”
明悟驚訝了,他雖然已經從圓真那裏得知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但對於後來的一些細節知道的卻並不如寧梔清楚。
如今先是聽到寧梔說起幻境中的趙傲霜便是圓真一縷神識所化,緊接著又得知隱居在萬佛宗後山的圓真也知道幻境中的事情,他實在是難掩驚訝。
圓真聞言,淡淡瞧了他一眼,隨後不疾不徐的解釋起來。
“是須彌圖圖靈施得術法,它將我的一縷神識剝離投入幻境之中,卻隻抹去了那抹神識與我之間的感應,而留下了我對於那縷神識的感應與聯係。
所以在幻境結束,那縷神識回到我體內之前,那縷神識都不會察覺到我的存在,她會盡力盡心的在幻境中扮演好‘趙傲霜’這個角色。
但我卻能無時無刻感知到她在幻境中經曆到的一切,她見過的人,經曆的事情,說過的話,我皆會有所感應。
而在環境結束,她回到我體內的那一刻,我與她的記憶也會徹底融合。”
“所以,師叔就等同於又將那些事情親身經曆了一次。”
“可以這麽說。”
圓真點點頭,信步走到石桌旁坐下,手中輕撚佛珠。
“我知曉你們一定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問便都問出來吧。
那件事情早已過去多年,無方城中無辜慘死的百姓與妖族在萬佛宗全宗的幫助下早已投入輪回獲得新生,如今蔚秋更是重獲了生機,我心願已了。
再也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提起的。”
“那師叔……你與蔚前輩明明是好友,為什麽要在所有人麵前裝出不合的假象呢?”
“不是裝的,一開始的時候,我與她確實因為某些誤會鬧過一段時間。
隻是在你們入府之前,解開了這個誤會。”
圓真緩緩開口,思緒慢慢回到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我得知蔚家慘案,離開師門去參加他們二人的大婚時便已經察覺了趙城主的不對勁。
所以後來我留在了城主府中沒有離開,為得就是查清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
可我當時並不知道,趙城主對我亦是早有防備。
我所查到的一切皆是他提前命人準備好的假象,而這些假象處處指向妖族,指向蔚家。
那時妖族雖然也與人族交好,但到底不比如今這般團結。
我雖與蔚秋交好,但對妖族之人卻也心存偏見。
我查出來的結果指向那場令蔚家全族覆滅的魔潮其實就是蔚家人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隻是中間出了差錯,蔚家無法控製魔潮,這才落得了個那般慘烈的下場。
在查出這個所謂‘真相’之時,我也不是沒有過懷疑,所以我去找了蔚秋對峙。
她那時的身體很虛弱,聽完我說的這些話後更是發了一場大脾氣,我從未見過她露出那樣的眼神。
可是我當時並不懂,甚至還自以為是的以為,這是默認的表現。
所以我開始處處與她作對,漸漸的便傳出了我們不合的消息。
直到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了那本陣法書,知曉了那座大陣的存在,我才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