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不後悔

宋熏似乎從喬芮的神態中感受到一種明顯的敵意,而且是非常鄙夷的那種。

她在為暮雨鳴不平。

在她眼底,他就是個負心漢。

宋熏眸光閃爍了下,並沒有生氣,而是淡聲道:“你為暮雨鳴不平,是她的好朋友,芮小姐身為朋友,品性值得學習。”

喬芮也是冷哼一聲,“宋先生謬讚了,若是我的品性值得學習,希望影響到你,做一個負責的人!”

宋熏淡笑:“負責?”

“對!”

“其實,就是因為有責任心,懂得負責,所以才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宋熏雖然沒明說,但也在解釋了。

喬芮隻是淡淡地望著他,道:“宋先生的責任心,負責都給了宋家吧,權衡利弊,懂得選擇什麽最重要就好了。”

“芮小姐,幫我照顧她!”宋熏忽然用一種拜托的語氣開口。

喬芮眉頭一皺,很是生氣,他這樣拜托她,更加可惡。

她也沒有跟宋熏繼續談下去的心情了。“不用宋先生提醒,暮雨是我的朋友,我會照顧!”

“多謝。”宋熏由衷地感謝。

喬芮卻冷哼一聲道:“不用,你沒資格謝我!”

宋熏被她懟得一愣,說不出話來。

喬芮又是涼涼地掃了一眼宋熏,沉聲道:“你的訂婚宴我就不去參加了,提前祝你訂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宋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看了一眼喬芮那張冰冷氣憤的小臉,眸色深了深,轉頭看向遠處。

那邊,暮雨的車子,早就消失了很久很久了。

喬芮也扭頭就走。

宋熏的聲音在後麵飄來:“芮小姐,如果沒什麽事,最好還是去一趟連城吧,暮雨需要你!”

喬芮苦笑,很想要罵人,爆粗口。

但,她覺得有些話,多說無益。

她打算頭也不回地離去,但想到暮雨,那麽辛苦地愛著這個男人,心中多少又有些不甘。

她為好朋友鳴不平,於是喬芮打算再最後給宋熏一個機會。

於是,她耐著性子轉身,遠遠地看著宋熏。“宋先生,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落了什麽東西在暮雨的身上。”

宋熏眉頭瞬間緊蹙。

落下了什麽?

他自然知道。

但他想的跟喬芮所指的可不是一個意思。

“你落下的東西,可能會出人命的,宋先生,你玩得太大了,最終痛苦的人是暮雨。”喬芮再度指出:“無論身心。”

宋熏輕笑。“我不後悔。”

落下一顆心,在宋暮雨的身上,宋熏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後悔。

喬芮瞬間明白,宋熏沒聽懂。

她也扯了扯唇,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無能為力,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過於直白,因為會打亂暮雨的計劃。

也隻能言過於此了。

“希望這句話,以後你也能這麽說。”喬芮說完轉身離開了。

她不確定,在宋熏知道暮雨懷了他的孩子,流產後,他是不是真的一點不後悔?

醫院。

宋暮雨再度做了個檢查,又吃了第二次的藥。

人還沒有離開醫院,肚子就已經疼得受不了了。

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佝僂著腰走出醫院的洗手間。

齊韻立刻上前,伸手攙扶著宋暮雨。

“宋小姐,你覺得怎麽樣?”齊韻問完之後才發現宋暮雨的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濡濕了。

但她還對著齊韻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疼,下來就好了。”

這是把整個胚胎給生生剝離的一種痛。

她應該承受的。

她的心,比身體疼一萬倍。

但,此刻,這身體的疼,才能提醒她,這是代價。

愛一個人應該付出的代價。

齊韻抿唇,看著宋暮雨這樣,很是擔心,不由得紅了眼睛。“宋小姐,您太著急了,也許還有轉機呢!”

“沒有了!”宋暮雨搖搖頭。“如果靠孩子來挽回什麽,這樣的轉機,要了也不會長久,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要他知道這件事。”

齊韻心中一緊,她告訴了喬芮。

“所以我不讓你告訴芮芮,也是擔心她氣不過心疼我會幫我去找宋熏算賬。”宋暮雨說完又扯了下唇,忽然一陣猛烈的疼讓她彎腰更深了。

齊韻環顧了下四周,看到了休息椅。

她立刻對齊韻道:“宋小姐,我扶著您到那邊坐下休息一下吧。”

宋暮雨再度笑了笑,“是應該得坐下休息一會兒,我走不動了!”

雖然很難受,但宋暮雨依然麵帶微笑,隻是那樣的笑容讓齊韻看了心裏很不好受。

她把宋暮雨扶著到了椅子邊,讓她坐下來。

宋暮雨剛坐下來,汗珠子就已經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齊韻道:“我去給您倒點熱水。”

“好,麻煩你了,齊韻。”

“應該的。”齊韻快速離開,去倒水。

宋暮雨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感覺不太好受,不一會,她感覺需要去廁所,於是人站了起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剛起身,旁邊不遠處的人就都驚呼了一聲。

宋暮雨一愣,這才回頭看向自己剛才坐過的椅子,瞬間看到上麵有一灘血跡。

她的臉一僵,有點無地自容。

但也顧不得了。

她立刻往洗手間走去。

齊韻端著熱水回來,沒有看到宋暮雨的身影,隻看到椅子上一灘血跡,瞬間有點懵了。

“宋小姐?”她喊了一聲。

這時,旁邊一位大姐告訴她:“小姐,剛才你那個朋友去廁所了。”

“謝謝!”齊韻連忙道謝,接著去往廁所。

宋暮雨果然在廁所裏。

隻是她的臉很白,褪去了血色,被汗水入濕的發絲,有些淩亂,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略顯狼狽。

齊韻一看她衣服,就明白了。

她二話沒說,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宋暮雨圍住屁股,兩隻袖子在她腰間一係,衣擺恰好蓋住了血跡。

“能走嗎?”

“可以!”宋暮雨道:“齊韻,走吧!”

“走!”齊韻帶著她回到車裏。

回去的路上,宋暮雨好幾次都疼得汗水滾落。

但她沒有喊疼。

哪怕疼得要死,也依然咬緊牙關。

剛到家,宋暮雨就進了洗手間,這一進去就是半小時。

齊韻擔心死了,想要去喊。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了。

齊韻走到門口,一看竟然是宋熏,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