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天地慟哭異象
地上的石磚興許是年份久遠的緣故,碎裂的痕跡明顯,越往裏走,那縫隙處的魔氣一股股地冒出來,在地下通道裏橫衝直撞。
時墨神識敏銳,一路走過去,隨手釋放出冰心焰淨化了不少空氣中的魔氣。
“墨墨,看,那是什麽?”順著時白爪子所指方向看去,龐大的蓮花石壇中心,一座黑色的棺槨出現在眼前。
時墨神情凝重地思慮片刻,這地方一看就是魔族的地盤,魔族的棺槨裏能有什麽好東西?
不過既然遇到了,她還是要看一眼,總得知道是什麽。
時墨腳下步伐加快,繞過幾座蓮花石壇,站在那神秘的黑色棺槨麵前,看向那華麗的琉璃蓋,一個身形修長黑色錦衣華服的美男子映入眼簾。
她仔細觀那臉,滿臉震驚:“這不是君離稹的臉嗎?”
時白也認真端詳地說道:“看著比君離稹要年紀大一些,不過你看他的華服上繡著魔族的花紋,看樣子在魔族中地位甚高,接下來怎麽辦?墨墨。”
時墨猶豫地走上前,忽然回頭對時白說道:“你說那魔族少主千方百計混進玉瓊秘境,是不是來這裏的?”
“別說,還真有可能,不然什麽天材地寶值得魔族少主親自偽裝前往,而且最近魔族異動頻繁。”時白一席話提醒了時墨,一時的心慈手軟極有可能為自己未來帶來麻煩。
而且那君離稹作為蒼闌大陸的氣運之子和顧雨菲是同夥,不管麵前此人的身份是什麽?反正與君離稹有關。
不能留著!
時墨思緒飛快,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她默念法訣,召喚出隔天界石,將此地徹底屏蔽與外界隔離開,時白迅速跳到棺木上,將蓋子掀起,時墨立即將冰心焰釋放出去。
冰心焰作為靈火,靈智早就開了,感應到主人的心意不斷焚燒那始終沉睡的魔修,熊熊烈火燃燒著所有的一切。
也不知道那棺槨是什麽材質煉製而成的,上古時期的靈火都不能讓它有絲毫毀傷。
一柱香後,時墨和時白朝著棺木裏麵看去,那魔修的肉身已經完全消失了,棺木裏隻留下一顆不知名黑色的珠子。
無論冰心焰怎麽灼燒都無法令那珠子消失,為了謹慎起見,時墨給那黑色珠子打上封印,丟進空間裏。
一人一獸對著地下室溜達一圈,一無所獲,“這魔修真窮啊,啥也沒有!”
“這地方看樣子就是此魔修肉身存放之地,不是墓室,自然空空如也,不過地下的魔氣沒有了。”時白說完,時墨遠遠望去,果然地下裂縫裏幹幹淨淨。
“此人果真是大魔頭,他消失了,魔氣也消失了,看來今日我做對了!”
時墨心有成就地收回隔天界石,就往外走去。
就在她收起隔天界石那一瞬間,頭頂上突然滾滾石塊往下坍塌。
“快跑,這裏要塌了!”時墨一把拎起時白拚命往外跑去,腳後的裂縫不斷擴大,她趁機給自己身體表麵撐起防禦靈罩,剛爬上正殿,地下室頃刻間被掩埋在地下。
忽然秘境天空上陰雲密布,道道黑色天雷從天而降,嚇得剛要衝出正殿的時墨腳步一頓,猛地後退兩步。
時白意味深長地看著天空,“墨墨,咱倆剛才滅掉的那人估計身份不一般!說不定六界老家夥們已經察覺到此人隕落了!”
“這麽快?”時墨還有些意外。
“幸虧你那隔天界石還屏蔽了這方天道的感知,不然咱倆動手時就危險了!”
時墨一怔,頭腦飛快地轉動,“這麽說,天上的黑色天雷是為那魔頭哀鳴?”
“這話沒錯,當修士的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天之驕子隕落,六界天地都為之慟哭!”時白看著外麵天仿佛要塌了似的,雷聲不斷。
“那我們會不會被六界發現?”時墨最擔心的莫過於暴露了,早知道動靜這麽大,她就不動手了。
算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而且她有種直覺那人對她有威脅。
“不會,你有隔天界石和星辰界珠護著,做什麽都無事!”
那些人欠你的,怎麽報複都不為過,後半句話時白沒有說出來。
一人一獸對話的功夫,正殿轟然倒塌,殘破的古建築被天雷轟擊成一片渣渣,此時時墨早就被時白拉著回了空間。
玉瓊秘境一處山洞裏
眾多修士聚集在此處躲避那反常的天雷,低沉黑壓的環境,令人惶恐不安。
“發生了什麽事啊,半個時辰了,怎麽天雷還不散去?”
“是啊,玉瓊秘境以前也是如此嗎?”
“沒有吧,我以前來過,從未發生過這種事,看著也不像有天材地寶現世的樣子。”
“恐怕是六界發生大事了,黑色天雷,莫不是魔界有異動?”人群裏,一個披著袈裟仙風道骨的和尚神情凝重地望著天空。
“鏡塵大師,您是佛宗的高僧,莫不是知道什麽情況,快給我們解答一二。”眾修士好奇不已。
鏡塵大師認真地端詳著那天雷,雙手合十:
“一般而言,修士飛升天降祥雲瑞氣,那是天道賜福,還有一種,大能隕落,天地失去天之驕子會為之慟哭,天降雲雷以告知各方神明,今日諸位所見是黑雷,所以老衲猜測莫不是魔界有變!”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但都憂心忡忡地感歎:“不知此番對六界是福是禍?”
鏡塵大師沒有回答,始終雙手合十,沉默地望著天際。
空間裏,時墨大大咧咧地吃著靈蝶魚,看著外麵久不散去的黑雷,甚至還聽到了天空中傳來哀鳴的鍾聲!
時墨目瞪口呆地望著時白,自己到底滅的是什麽人?
“時白,你說我沒殺錯人吧?”時墨眨巴著無辜的杏眼盯著它。
“沒有,墨墨,你要相信自己,修仙切忌猶豫,跟著心走,有些人也許換個角度是無辜的,但是對你而言就是巨大的傷害,該不該死?”
時墨毫不猶豫地肯定:“應該啊,能刻意去傷害一個好人,又怎麽可能不危害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