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令月深深看了眼珍珠, 她不能僅憑海鷗的一麵之詞，就斷定對方心懷鬼胎。現在最重要的是提醒星空海, 讓她防備起來。
令月下定決心, 抬眸便看見直播間一排問號，她頓了頓，還沒說話, 忽然聽見一聲尖叫！
事情回到半分鍾前，測量出南洋金珠的直徑足足二十三, 星空海格外開心，見男朋友不懂, 她主動科普：“南洋金珠的價值昂貴, 但是也有標準, 超過二十一之後, 價值能上百萬。”
饒是她也有些驚喜，畢竟這顆金珠可算是白撿。星空海看著珍珠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做項鏈好不好看？”
陳鈺笑道：“好看，但是再好看也都不如你。”
星空海笑眼彎彎，男朋友不止符合她的審美，說話做事也體貼，好像又談了一場戀愛，她在心裏琢磨著手裏的資源, 到時候再送幾部劇。
算是獎勵。
卻不知道, 此時的陳鈺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在他眼裏, 自己和這位大小姐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交易，他完全忘了當初狗急跳牆, 為了出名主動出現在星空海麵前。
他吃著女朋友的軟飯, 用她給的錢包養小情人, 本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情人卻告訴他，事情敗露了，過不了多久星空海就會發現。
所以他直接推掉爆紅後的一切代言，告訴星空海要和她度假。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
因為他更怕事情傳到星空海耳朵裏。陳鈺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能有多狠，一旦被她知道，他現在的一切都會徹底消失，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不如先下手為強。
男人眼裏流露出一抹陰鷙。他精挑細選的海域，采用化名租賃遊艇，就為了現在。
這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等她的屍體被發現，早就泡爛了，又或者被海裏的鯊魚吃掉，誰讓她非要發神經跑來海上開蚌呢。
陳鈺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動作都被一隻海鷗看在眼裏，它撲棱著翅膀俯衝而來，如同一顆小炮彈，在男人伸出雙手之後，狠狠撞擊，尖銳地鳴叫。
“你個渣男混蛋！”
正是令月聽見的尖叫。
聲響一下子吸引了星空海，她下意識後退半步，抓住手機反擊，萬萬沒想到的是，突然發瘋的海鷗啄向了男朋友！
陳鈺：“滾開！”
他轉而一推，手肘撞上星空海，他是個成年男人，就算是演員也有足夠的力氣。這一下直接將她撞上低矮的圍欄。
星空海眼裏流露出不可置信：“陳鈺！”
男人再次撞來，絕對不是無意，攜裹著把她撞爛的巨力，激烈的動作裏，她看見男人眼底的狠辣和惡毒：“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知道我背叛你，我一定會身敗名裂！你逼我的！”
他瘋了！
這是星空海唯一的念頭，百依百順的男朋友突然化身野獸，她緊緊抓著的手機突然震動一聲，來不及反應。
掉下去的瞬間，海水從四麵八方淹沒耳鼻。
直播間早就是一片慌亂。
水友們都傻掉了，因為剛才手忙腳亂中鏡頭攝住了男人的臉，陳鈺！最近爆紅的知名演員陳鈺！
他海上殺人！
【他竟然殺人？他怎麽敢的！】
【媽媽問我為啥跪下，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刺激的，直播殺人！】
【艸，快報警，這是在哪裏啊，陳鈺竟然是個殺人犯！】
【yue了，我剛購入了他的海報周邊，現在恨不得全燒了，晦氣啊！】
【富婆姐姐呢？快來救人啊！】
【轉發了轉發了，姐妹們快轉發直播間，看看這倒黴富婆到底是誰，現在在哪兒啊！】
經過一段時間的直播，令月直播間早就朝千萬人觀看，現在出現知名演員涉嫌謀殺，別說潛水的水友們炸出來了，就是虎鯨直播官方都傻了，知名演員，直播殺人，富婆遇害，隨便哪一個都是妥妥的吸睛神器！
狂風暴雨般的流量衝向直播平台，各種截圖滿天飛，就連微博熱搜，也直接爆了某位出軌的男明星，空降第一！
數以千萬的網友觀看，直播間像艘破舊的小船，一下子承載了超負荷量，搖搖欲墜。
平台搶修，網絡熱議，流量爆炸，如同buff層層遞加，所帶來的影響甚至轟動了政府官方。
令月根本來不及注意這些，看著海水翻湧的屏幕，唯一慶幸的應該是星空海會水，除了剛開始的慌亂，這會兒已經穩住。
看著二分之一屏幕裏的藍色海水，令月皺緊眉頭，星空海咳嗽幾聲，開始遊動。她根本不敢看底下，也根本不敢想象脫力後的結果。
一邊艱難地撥打求救電話，可真正定位才想起來，一切都是陳鈺包辦，他提議來遠海遊玩，這裏離陸地何其遙遠，等搜救隊找來？她怕是早就已經沉屍大海！
星空海邊遊邊高舉手機，鏡頭照出陳鈺獨自駕駛遊艇離開的畫麵，他怕是沒想到，這一切都被直播出去了！
看見這一幕的直播間水友們更是脊背發寒，狂熱的追星粉更是驚恐，船隻已經開遠，隻有一抹背影。
普通人或許認不出，可她們，就是燒成灰也能認出來，就是陳鈺！
【啊啊啊真的殺人了！】
【陳鈺竟然是個殺人犯】
【救命啊，陳鈺瘋了嗎？他還是人嗎？那可是他女朋友！】
【之前覺得有多甜現在就有多害怕，一個人怎麽能這麽狠，啊啊啊我要嚇死了！】
此時海麵上，掙紮的星空海看著手機，她萬分慶幸自己買的是超昂貴的防水手機，她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我快死了，也要報仇，我要舉報，殺我的是陳鈺，那個偶像劇演員陳鈺！替我報仇！”
所有人都被她發狠的語氣震懾到，齊齊打了個哆嗦，更多人帶入自己，如果是她們，怕是要比星空海還要恨！
恨不得生啖其肉喝其血！
【要死人了，我不敢看下去了，警察快來找到她啊！】
【主播，主播有辦法沒有？能不能救救她？】
本來就膽戰心驚的虎鯨高層看見這句話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忍不住歎氣：“真是病急亂投醫，谘詢寵物主播能幹什麽？這可是大海！”
直播間立刻有人發聲。
【叫主播有什麽用，這裏是大海，四麵全是水！能有什麽辦法？】
【是啊，還不如替富婆姐姐祈禱，希望警察早點找到她！】
恰在這時，令月終於準備好了，她的聲音很大，怕星空海聽不見：“我可以救你！”
一句話，讓所有人震驚。
星空海也愣了下，想起剛才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那顆南洋金珠，她緊盯著高舉的手機，眼裏迸射出強烈的希冀。
“主播，救我，救救我！”
【什麽情況？主播你可不能瞎說，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主播你清醒一點，海裏全是水！】
除了關注直播間的水友，還有更多因為這場事故湧入直播間的網友們，聽見令月這句話，直接怒了。
【人血饅頭好吃嗎？你要不要臉啊！】
【這可是大海，無名海域，你一個遠在萬裏外的主播能幹什麽？】
【要不是我看了直播間名字，寵物谘詢直播間，還以為你是召喚師呢！你能給我召喚出鯊魚還是遊艇啊！】
【你要是能救她，我天天給你磕頭，日日三炷香！】
透過語言發泄的惡意撲麵而來，隻是看到，就讓人覺得不適。
令月直接略過，專注地盯著星空海，知道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她開門見山道：“你把手機高高舉起來，我保證，不超過五分鍾，就能等到援兵。”
星空海也傻了，她的體力還不錯，一般能遊遊半小時，可這是海裏，失溫的影響會讓她的體力飛快流失，身體已經開始發冷，動作也開始僵硬。
“五分鍾是嗎？我等得起。”鏡頭裏可以看見她比剛才慘白了不止一度的臉。
令月點頭，開始全身心投入，她既然能聽到海蚌那麽微小的聲音，其他動物的自然也可以，甚至她懷疑，早在綁定係統的時候，自己的五感就已經不一樣了。
聽天上的聲音？
不，向下，一直向下。
看不見體型能用聲音判斷，聲音越大身體越大，不到一分鍾，令月忽然出聲：“我需要你們來救一個人！”
“是的，她是個人類，四肢修長，非常漂亮，事後會有豐厚的報酬！”
所有人都迷惑了，直播間的水友不敢吭聲，直覺主播在做什麽大事，網友們也傻了。
【什麽情況？她是不是瘋了？她在跟誰說話啊？】
【神神叨叨的，這也能說是虎鯨直播的頭部主播？虎鯨直播就這麽沒落了嗎？】
【騙子吧，這就是當代國王的新衣，誰聽見回應了？誰看見救援隊了？哈哈哈裝神弄鬼的騙子！】
恰在這時，令月停了下來，長睫掀動，如有實質的目光仿佛透過屏幕直視而來，鼓勵的目光，給予她無限信心！
整件事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三分鍾，速度之快，讓星空海都愣住了。可她對令月有著謎一般的自信，或許是之前的金珠給了她信心，心思百轉千回，就要為她反駁。
忽然看見叫罵得正酣評論凝固。
空屏了幾秒，接踵而來的是如火山噴發的評論。
【你後麵……快看你後麵！】
【跪了！跪了！大師我錯了我給你磕頭！】
如此劇烈的反轉直接將星空海的好奇心挑到頂點，至於身後是什麽，她動作一滯，海水突然如波浪朝她擁來，仿佛一雙手從背後推著她。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借著手機鏡頭，可以清楚看見不遠處，兩頭龐大的海豚雙雙躍出海麵，濕噠噠的海水劃過尾鰭，交錯遊動。
海豚嘴裏發出嗚嗚聲。
“人類！我看見人類了！”
“大姐，人類好漂亮呀，想親親抱抱舉高高~”
它們並不知道，自己因為人類開心的同時，人類也深深為這一對海豚姐妹而傾倒。
它們是大海孕育的精靈，美如幻夢般的畫麵，讓所有人驚歎不已。
手掌按在光滑的皮膚上，星空海抱住海豚後鰭，雙腿夾緊，滑溜溜的柔韌觸感讓她熱淚盈眶，在冰冷海水裏浸泡了足足十多分鍾後，終於得救了。
還是第一次騎海豚！
她不知道令月是怎麽指導的，隻知道一個事實，自己活下來了，她必報恩！
海豚姐妹爭先恐後地朝海岸遊去，它們是保護動物，一般不會有人獵殺，甚至會刻意保護，所以它們經常偷偷去人類生活的海域玩耍，早已是輕車熟路。
直播開著，星空海有點睜不開眼，隻能握緊手機告訴大家自己的情況。
卻遲遲不見有人評論，因為水友們全都傻了，包括平台領導，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剛才誰召喚師？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騎海豚的女人？嗚嗚嗚她怎麽能這麽颯！】
【主播？主播你看我還有機會嗎？瘋狂暗示.JPG】
令月看著被海浪拍打的睜不開眼的星空海，說道：“放心，它們會送你回海岸，這兩隻海豚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至於報酬，我會私下發給你。”
星空海自然點頭答應。
這可是她的救命恩豚，報答什麽都是她該做的，對主播也同樣。
鑒於星空海現在的危急處境，令月沒關掉直播，反正今天的主播任務已經完成，從動物們身上收到的反饋已經足夠。
直播間的水友們卻大為震撼，尤其兩隻海豚還互相爭奪背上的人類，叫人大開眼界。
【好家夥，富婆姐姐你魅力太大了，海豚都為你打起來了！】
當然這是誇張形容。海豚隻是輕輕一碰尾巴，還會暗中較勁兒的加速，比比誰更快，就像雄孔雀開屏是為了吸引配偶，它們又何嚐不是。
對海豚姐妹來說，兩腳獸真的太可愛了！
“嗚嗚嗚我還能再背一萬年！”
“人類真可愛，好喜歡好喜歡~”
令月忍不住露出笑意。沒多久星空海就被成功解救，兩隻海豚依依不舍地離開遊船，臨走時看了一眼又一眼。
“我們還會回來的！”
“人類不許說話不算話！”
當地政府部門的警察立即送上各種東西，星空海被圍在中間噓寒問暖。
船隻靠岸，引來一大群圍觀者。星空海裹著毛毯，發白的手指涼意逼人，她握著手機正要說話，忽地停頓下來，仇恨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一個小攤跟前。
陳鈺拎著一個小袋子，裏麵裝著收拾好的財物，那顆價值百萬的金珠被他放在裏麵，準備等一切風平浪靜後再脫手。
他處理完遊艇就要離開，邊走邊打手機，是國內的經紀人。
“章哥我現在就能回來了，你幫我問問之前推掉的代言——”
“陳鈺？！”經紀人震驚地蹭地起身，沉默半晌才道：“你還敢給我打電話？你完了，你等著解約，不，等著公司起訴吧！”
說完掛斷電話，直接撥打報警電話：“喂，警察同誌……”
另一邊，經紀人語氣裏的異樣讓陳鈺心底莫名一寒，感受到強烈的注視，他遙遙望去，整個人刷地一下，血色全無！
“鬼、鬼……鬼啊！”
星空海露出溫婉的笑，隻是這笑意並不達眼底。
接下來的事已經不需要直播和熱度，星空海報平安後掛斷視頻，令月也在下一刻，關閉直播。
“大家明天再見。”
直播間幾千萬水友懵逼地看著黑屏的畫麵，還有些回不過神。
【直播關閉了？主播還沒說怎麽召喚海豚呢！】
【啊啊啊啊啊啊富婆姐姐好人有好報，得救了！】
【我剛才是不是做了個夢？陳鈺殺人，海豚救人，真的有人能驅使動物？】
【樓上我給你兩巴掌醒了嗎？陳鈺就是殺人犯！】
【哈哈哈沒想到吧，富婆姐姐比你回來的更早！真是老天有眼！】
【直播間怎麽關了？我要住這裏！】
關於令月的各種猜測更是甚囂塵上，不過更多的則是演員陳鈺海上殺人案！國人討論度高漲，關於星空海的消息也被扒拉出一些，不過很快就被清除，更多人蹲守在國家官網上，等著看渣男報應！
令月下播後猜了猜，即使料到這事會鬧大，可她也不知道，竟然這麽火爆，微博都炸了，更何況她直播的虎鯨平台。
政府官方發出通告：[今日七月二十五日，任女士和男朋友某陳姓演員出海遊玩，遭陳姓演員惡意謀殺，事情正在進一步調查取證中。]
令月看了眼就不再關注，以星空海的身家和能量，自然會讓對方得到應得的下場。
伸了個懶腰，令月才看見，都已經中午十二點了，該吃午飯了。
已經晉升為狗教練的大黑夥食全包，少了一個吃肉大戶，隻剩下鴉鴉、玄貓女王和尋寶鼠幾個，它們能吃多少東西。
令月直接在點了幾份寵物餐，幾隻小家夥蹲在自己的食盆裏吃飯，她在桌子上解決午餐，半拉店門。因為外麵掛著牌子今日休息，倒也沒人打擾。
寵物一條街因為令月的出現重新煥發出生機，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不少，收益上來了，對令月更是感激不已。
隔壁水族店老板想起今天進賬，躺在搖椅上樂得合不攏嘴。
就在這時，一名客人突然上門，進來便破口大罵：“你這個騙子！還跟我說它們體質健康，我剛買回家一天不到，魚就翻肚了！”
“你看看這是不是在你這兒買的魚？馬上就死了！賠錢！”高壯男人手裏拎著一個精致的玻璃魚缸，可以清楚看見，裏麵一條漂亮的觀賞魚已經翻起肚皮，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他旁邊跟這個七八歲的小孩兒，低著頭不敢看人。
老板瞬間傻眼，他記得這客人，魚也確實是昨天剛賣出去，怎麽今天就要死了？
剛想解釋兩句，對方直接伸手：“賠錢！不賠錢我就告你，讓大家都來評評理，看誰以後還敢來你家買魚！”
老板氣得脹紅了臉，這不是明擺著威脅自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嗎？我老吳在這裏賣魚十幾年，從來沒出過事兒。”
吵鬧的聲音瞬間吸引了街坊四鄰，這會兒正午休，也沒啥客人，一個個圍了過來，想看看是咋回事兒。
然而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老板和客人各執一詞，誰也不知道該信哪一方。
有人注意到令月在隔壁，腦子一轉，拍了拍老吳肩膀：“老吳你迷瞪啥呢，你鄰居令小姐不是在這裏嗎？不如問問她怎麽辦？”
鄰居眼前一亮，很快反應過來，他敢打包票這魚絕對沒問題！而且還是他精挑細選的觀賞魚，賣了一千多塊呢，這人嘴一張就要他賠出去，當他是傻子呢！
“行！”他當即咬牙道：“就當舍了我這張老臉，大不了這錢我不要了，就當是谘詢費，我馬上把令小姐請過來。”
他這麽說，要求賠償的客人愣住了。令月名聲在外，大夥兒的謠傳更是把她說得神乎其神，男人心裏發怵，不會的。
男人咬牙，硬氣道：“請誰來都不管用，你就等著賠錢吧，黑心老板！”
說完啐了口，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寵物谘詢店不算小，令月也不打算賣寵物，所以在裝修之初，就設置了一個小休息室，這會正打算眯一會。
剛躺下，就聽見隔壁水族店吳老板的呼聲：“令小姐，令小姐幫幫忙吧。”
令月聽了前因後果，瞥了眼老板，老吳心裏苦啊：“令小姐你不知道，我老吳打這開條街前就一直做這一行，幹了十幾年，童叟無欺！”
“我行得正坐的直，這魚賣給他之前覺得好好的，沒有任何病！”
眾目睽睽之下，令月走進店鋪，一眼看見了玻璃缸裏的觀賞魚，聽見魚兒的話後，眉頭輕挑。
“誒呦，誒呦，救救魚命啊，我小霸王今天要活不成了！肚子好痛啊QAQ”
她想再進一步觀察，一隻蒲扇似的打手擋住路，高壯的男人擋住去路：“你就是令月？他請來的救星？”
令月點頭，眼神示意吳老板，對方順杆子往上爬：“是的，令小姐就是我請來的大師，我想讓各位街坊鄰居做個見證，這魚到底是有病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他意有所指地說著，男客人聞言冷笑：“好啊，就讓我看看你這大師有啥本事！今天你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咱們沒完！”
戾氣洶湧，周遭人下意識後退半步，臥槽，這啥人？
令月淡淡瞥了眼男人，漠然的眼神卻散發出強大攝人的氣勢，直擊對方。
好像一頭凶獸盯上自己，男客人臉頰抽搐，腳下一個踉蹌，竟然直接跪倒了：“你、你想幹什麽？”
令月動物王者光環全開，誰說人類不是動物了，她也沒想到效果這麽好，禁不住微微一笑：“什麽幹什麽，我來看病的。”
說著看向缸裏肚皮外翻的小魚，看到進度條，她眼底閃過一抹興味，可以確定的是，這魚死不了。
“小霸王，你怎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魚缸裏痛呼的小魚一愣：“你知道我的名字？不對，你能聽見我說話？”
一旁的男人在聽見什麽小霸王之後直接笑出了聲：“什麽小霸王，一條短命的破魚！”
吳老板卻一反常態，瞪著眼睛說：“難道，難道我之前的嘀咕被它聽見了？”
周圍人一聽，瞬間好奇起來。
吳老板：“你們不知道，我養魚就是把它們當成孩子養，我可以打包票，這店裏每一條魚我都了如指掌！”
“比如這條，之前它在大魚缸裏，除了它還有其他魚，誰知道這條魚忒霸道，在魚缸裏天天惹是生非，挑事打架，把其他魚咬得不成樣子。一氣之下我把它單獨放一個魚缸，還念叨過這魚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現在令小姐說這魚名字是個小霸王，難道是因為我？”吳老板神色古怪。
魚缸裏的小霸王吐了個泡泡：“才不是，小霸王這名字多好，多霸氣，就適合我！”
令月滿頭黑線，糾結什麽名字，現在重要的是小霸王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一條生機勃勃的魚變成這副樣子。
除了男人自己，最清楚的一個隻有當事魚小霸王。
小霸王提起這個恨不得跳出來，一尾巴甩到男人臉上！
“這個混蛋，買了我也不好好養！都是他的錯，我快要氣死了！”
它看向令月：“你還是第一個聽懂我說話的人類，我、我怕是活不成了，你要幫我報仇啊！這個大壞蛋，他竟然把魚食放到了桌子邊上。”小霸王想要捂臉，可惜它身子太沉，動起來都艱難，隻能躺在魚缸裏生無可戀。
令月聽得迷糊，這事兒跟魚食又有什麽關係。
小霸王：“關係可大了，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快要給活活撐死！”
令月瞪大眼：“撐死？”
聽見她的話，本就心虛的男人猛地瞪大眼，怎麽可能，這事兒隻有他知道！
他下意識握緊兒子的手，力道之大，讓小孩子忍不住痛呼出聲，一下子吸引了眾人注意力。
吳老板看著令月，麵露喜色：“怎麽了？是不是調查出來了？令小姐，你一定要還我一個清白啊！”
得知真相的令月扯了扯唇角，以前隻在故事裏聽過，現實見到，這還是頭一次！
一條把自己吃的快要活活撐死的魚。
她調整一下心情，才回答吳老板：”嗯，我知道真相了。”
令月目光微動，看向男人：“你是要我說，還是你自己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