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狗眼看人低
眼見楊奮鬥站在那裏不動，老板吳天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還杵在那裏幹嘛？趕緊滾蛋！”
“吳老板，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人家進了你的店鋪，就是你的客人，不管是買還是賣你都不應該這幅態度吧？”
這時候那女孩終於開口說話了。
“嗬嗬，尚董您看他這幅打扮，身上怎麽可能有好東西呢，做我們這行可都是靠眼力吃飯的，這家夥一看就是想來騙錢的！”吳天一臉自信的朝著美女笑道。
“哼，就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主，遲早都要倒閉，現在即便是你想買，小爺還不想賣了呢！”
楊奮鬥壓製著火氣，說完之後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小兔崽子你是誠心找不痛快是嗎？”吳天聽到這樣晦氣的話，頓時火冒三丈，正要衝過去教訓楊奮鬥的時候，卻被那美女給攔住了。
“吳老板，你這買賣還做不做了？再說你可真的是有些以貌取人了，本身就是你的不對。”
聽到這美女的話，吳天眼珠子頓時一轉，急忙一臉賠笑的說，“尚董，對不住啊，您說的對，不要因為這小子攪了咱們的生意，您看這銅鑒絕對是真品，我這可是去洛市求了一個月貨主，人家才願意讓我代賣的。”
走到門口的楊奮鬥正好瞥見吳天手中的銅鑒，這一瞧不要緊，心裏不禁有些驚訝，居然是海獸葡萄鏡。不過幾秒鍾之後他心裏就泛起了嘀咕，從這器型圖案還有上麵的銅鏽來看，應該是唐代的銅鏡，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隻好再次動用了禦瞳，好在經過剛才的休息之後，這一次他身體並沒有出現異常，當他看清楚這銅鏡之後，臉上閃過一抹冷笑，“怪不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原來如此啊！”
“小子，我已經看在尚董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讓你滾蛋了，你還在那裏嘀咕什麽？！”吳天臉色一變再次朝著楊奮鬥吼了起來。
“你懂銅鏡？”一旁的美女此時卻是好奇的打量著楊奮鬥。
原本楊奮鬥不想管閑事，可是這吳天太狗眼看人低了，況且這美女剛才幫自己說過話，既然她問了，那就權當是還她個人情了。
念頭閃過之後，楊奮鬥搖搖頭說，“不是太懂，但是我知道你要買的這件有問題。”
“媽的，胡說什麽呢？！”一聽這話吳天頓時暴怒了起來。
“吳老板你夠了，你要是再這樣的話，這買賣就做不成了哈。”美女看到這一幕，冷傲的臉上再多一抹寒意。
吳天眼見美女生氣，臉比翻書都快，急忙笑著說，“尚董息怒，我看不如這樣吧，既然您信任這小子那就讓他說說我這銅鏡哪裏不對了。”
美女柳眉一蹙，其實並非她相信楊奮鬥說的話，而是看到剛才吳天侮辱人她有些看不下去，說白了同情和憐憫才是主要的。
“那你說說你這東西真在什麽地方？！”沒等美女開口，楊奮鬥卻先朝著對方說道。
“我看你就是狗屁不懂在這裏胡說八道呢！”一聽這話吳天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吳老板剛才你也沒說清楚，正好我也想聽一下，你給我好好介紹一下！”一旁的美女見狀，朝著吳天說道。
“好，尚董那我給您詳細介紹一下。”吳天瞪了楊奮鬥一眼，一臉殷勤的朝著美女介紹了起來，“這枚銅鏡乃是唐代海獸葡萄鏡，先看這上麵的伏獸形態豐腴，而且構造異常清晰，尤其這一雙眼睛看起來格外的犀利，一眼望去就有一種矯健活潑感，八隻海獸形態各有不同，這便是古代工匠巧奪天工之處。”
說著話吳天手指在銅鏡上輕輕一敲，繼續說，“您再聽這聲音低沉圓潤，一看就是老銅鏡才會有的動靜。”
“再看這上麵的銅鏽，上眼一瞧就能看出年代感還有經曆的歲月，最後您聞聞這銅鏡的味道，充滿了古樸的銅香味道，說白了就是泥土之香。”
“這銅鏡現在市麵上可是相當的稀少，所以這二百萬我可沒有多要您啊！”
說完這些，吳天一臉沾沾自喜，甚至還不忘記鄙視了一眼楊奮鬥。
“聽你說的還真的是那麽回事，而且這價格也的確不貴。”美女頗為讚同的點點頭，不過很快目光就落在楊奮鬥身上，“你剛才說這銅鏡有問題，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吳天聽到這話，氣的牙根直癢癢，真搞不懂這個尚美今天是哪根筋打錯了，平時都不正眼看男人一眼，今天卻如此看重這麽個叫花子。
楊奮鬥也不理會這兩人，微微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鑒別銅鏡主要靠四點，聽聲、看形、辨鏽和聞味道，價格呢也絕對便宜。”
“那你還廢話什麽？！”吳天不屑道。
“問題出在兩點之上，其一你剛才說的不全，其二你這價錢太便宜！”楊奮鬥話音一落，吳天和尚美臉色均是一變。
“你應該知道，不管是辨鏽還是聞味，都是需要用到水的，可是你剛剛隻字未提所以我敢保證你的銅鏡不敢沾水！”
這話一出，吳天眼珠子瞬間一轉，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急忙朝著楊奮鬥吼道：“你懂個屁，這可是古董怎麽能輕易沾水呢？”
“你先別起急，我再說其二，你在這一行應該知道銅鏡的價格走勢，我不說現在，就說2011年港地嘉德拍賣的幾件銅鏡，好幾件成交價都在六百萬以上，2012年的時候國內一個富商不惜花了上千萬拍了一枚海獸葡萄鏡，而你卻隻賣二百萬，你是不懂還是棒槌？！”
“你……你給老子閉嘴，胡說八道什麽？！”
吳天做夢都沒想到，看起來如同乞丐般的楊奮鬥居然這麽了解銅鏡，而且還知道市場走勢，頓時暴怒了起來。
尚美也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看到這吳天有點狗急跳牆的意思，柳眉一豎朝著吳天冷傲的說，“吳老板，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要不就按照他說的方法來鑒定一下吧？！”
“不行啊尚董，您不懂這銅鏡，可是比瓷器還要金貴憔悴啊，哪有輕易沾水的呢。”吳天說話間，額頭已經隱約有冷汗滲出。
“用熱水一看便知！”楊奮鬥心裏一陣得意，現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誰讓吳天剛才侮辱他呢，現在必須給他點教訓。
“吳老板您知道我在這行認識不少人，要不我打電話問問懂行的，看看銅鏡到底能不能沾水？！”
尚美一句話，吳天臉色瞬間一變，急忙擺手道：“不用那麽麻煩，我現在就準備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