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告訴

赫澤旭是在城內的一間繡坊中找到了衛子君,她正在查看繡女們的繡品。

看到他之後,就朝他走了過來:“尋我有事?”

“沒事,就是想見到你,不然的話,我會覺得昨日的事就隻是一個夢。”赫澤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近處雖然沒有旁人,可是衛子君在聽到他的這番話的時候, 還是紅了臉往四周看了看。

繡坊裏都是繡女,有婦人,有妙齡少女。

其中幾個,在看到英俊不凡的赫澤旭時,慌忙的低下了頭,然後又偷偷抬頭朝他看。

“我勸你以後還是別到這裏尋我了,你這一來,不知道要有幾幅繡品作廢了。”衛子君歎口氣的說道。

哦?赫澤旭一聽,朝四周看去,也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繡廢的繡女可以讓她們回家了。”赫澤旭道。

啥?衛子君一聽,看著他的神情,確定他說這話,不是在開玩笑呢。

生怕他真的會在這,說什麽不該說的,趕緊的帶著他走了。

她一點都沒覺得,那幾個繡女心思不正,就赫澤旭這樣,身材高大相貌英武的,哪個女子看了不會怦然心動啊。

“這怎麽能怪她們呢?覺得你好看,多看幾眼都不行了?”衛子君有點無語了。

一般來說,男人遇到這種事,不是應該很得意,很受用的麽。

赫澤旭不解的看著她:“那怪我?”

哎,衛子君可不想跟他這麽一本正經的掰扯,很怕他繼續較真,鬧出什麽笑話來。

“走吧。”趕緊帶著他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好。

雖然已經跟他相認, 一家團聚, 衛子君還是不太敢跟他一起在大街上逛,幹脆喊他上了自己的馬車。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輛馬車平日裏,娘四個乘坐也沒覺得怎麽樣,今個就她二人,衛子君就覺得空間變小了很多。

赫澤旭呢,此時的想法跟她剛好是相反的,他覺得這車廂太寬敞了些,三娘跟他之間隔的距離太遠了些。

心裏盤算著,回頭命人去定製一輛稍微小點的,又或者說車廂可以大點,但是裏麵可以多布置點別的,比如小茶幾,比如小書架之類的。

不行,還要定製一輛更大點的馬車,一家五口出門的時候用。

“還要去哪裏麽?”赫澤旭問到。

衛子君搖搖頭:“不了,怎麽?”

“那不如去喝茶?街上那家清茗茶樓好像挺不錯的。”赫澤旭提議到。

他其實並不想去喝什麽茶,他就喜歡喝三娘炒的野茶,之所以要問,也就是想有個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女兒如意究竟為何不能穿女兒裝呢?

現在馬車上雖然也就他和她二個人, 但是這裏到府衙的距離太近了,說不了幾句話,就到了。

到了之後,那三孩子就會到身邊來,就不能當著三個孩子的麵問了。

他的女兒很想穿女裝,很想戴珠花的。他就很想弄清楚,這裏麵到底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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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麽一說,衛子君立馬就明白他的意圖了。

“喬三,清茗茶樓。”衛子君直接讓車夫去茶樓。

很快的,馬車停了下來,赫澤旭先下了馬車,回身伸手接了衛子君下來。

雖然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衛子君還是有點不自然,但是,卻也沒有拒絕,把手遞過去任由他接著下了馬車。

“夫人,裏麵請。”茶樓掌櫃的眼尖,趕緊的過來打招呼。

剛剛看見了夫人下車的一幕,好奇這位看著就器宇不凡的男子到底什麽人,卻也不敢盯著看。

恭恭敬敬的把人請到二樓的雅間,詢問喝什麽茶。

衛子君就問赫澤旭,結果,他說隨意。

掌櫃的趕緊親自去取了茶樓最好的茶,還有幾樣小點心幹果送了過來。

“是不是想問如意為何不能穿女裝的事?”茶樓掌櫃離開後,衛子君就問。

赫澤旭點頭:“這個,可以說的吧?”

衛子君聞言一笑:“那我若是說,不方便說呢?你會不問了麽?”

“不會,我想知道。”赫澤旭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迫不及待要知道實情的態度。

“因為她是我生的,是女孩。”衛子君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想在心裏組織一下語言再繼續往下說。

“你不會是什麽地方的,聖女吧?”赫澤旭想了下,問到。

聖女?衛子君一聽這個詞,皺了皺眉頭,隨即就笑了。

她是有聽到過關於聖女的傳聞,但重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那傳聞是真是假。

說某些地方的就有所謂的聖女,她們沒有什麽權力,但地位非常高。

據說聖女,擁有神聖之力,一生信奉著自己的信仰。或是擁有一定的能力,可以左右一個國家的命脈,或是能預知未來,或是具有與神交談的能力等等。

“我不是什麽聖女,我沒有那樣的厲害的能耐。我的特別的之處,就是我身上的血,我的血能解百毒。而這種血液,隻有我家族中的女兒才會有,卻也不是所有族中女子的血都可以解百毒。

有這種血液的概率很低,很罕見,有時隔代才會出現這麽一個,同一個娘生的幾個女兒,就算其中一個的血是這種特殊的,也不代表其他姐妹的血也是。

偏生的,我的血就是,幼時不知道這些,還以為族中之人對我各種寵愛,是因為我聰明伶俐,是因為我是長房嫡女的緣故。

直到九歲的時候,跟二嬸家的姐妹嬉鬧起了爭執,才知道我在族中受寵的原因,竟然隻是因為我身上的血。我身上的血,能為我的家族帶來的好處可不止是金錢,還有勢力地位。

槐哥,你知道麽,我知道的時候,心裏是有多麽害怕恐懼的,可是,就連我的親娘都勸我,不用怕,就是需要的時候,取點血,不會傷及我的性命,忍一忍就過去了。”說到這,衛子君說不下去了,自嘲的苦笑著。

坐在衛子君對麵的人聽到這裏,已經是氣得咬牙切齒,雙拳緊握一雙眼中燃著熊熊的怒火。

不管是十三年前跟三娘在斷魂穀的日子,還是幾個月前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對於她的身世,她身上的秘密,她那不得已的不去尋他的緣由,他有過很多種猜測。

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連親生的娘,都不憐惜她,那時的她該是多麽的無阻,多麽的難過啊。

“我……。”衛子君平緩了一下情緒,要繼續往下說,她發現,真的對他說出這件事,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難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