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戰局不明

一轉眼，已經入冬，初冬的婁城邊境，因戰事起猶豫著要不要收拾家當暫時，逃離此處的百姓，這幾天就更加糾結了。

原本得知央曆與高丘兩國一起發兵來犯，不管皇帝那個戰神兒子吉王，打仗如何厲害，應該也是抵禦不了多久的。

可是，沒想到啊，這次的戰事聽著挺嚇人，打起來後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慘烈。

這都一個多月了，那邊倒是隔三差五的過來撩一下，可這邊兵馬真的過去了，還沒等怎麽打呢，人家就鳴鑼收兵了。

百姓中，就有那稍微見過點市麵的，猜測，說這是敵國的戰術，就是為了消耗我方兵馬將帥的耐性，等麻痹大意了，再來一次狠的衝鋒，一擊即中。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敵國也在試探。

提心吊膽中的人家，就拿不準主意到底要不要逃。

有那年紀大的，說，這次是兩國聯手攻打咱們，這樣的話若是婁城失守，那不管你往哪兒逃，都是徒勞。

因為既然罕見的兩國聯手，那肯定不隻是想打下一個小小的婁城就作罷的，打下來兩國一分，也沒什麽大意思啊。

關於死活這種事，就看敵軍如何了，不凶狠殘暴的話，他們目的就隻是攻城略地，會為難地方官員，但不會殺戮失守之地的百姓。

反之，就是攻到哪兒，殺到哪裏。

所以，費盡的逃什麽逃？還不如就留在家中，聽天由命的好。

聽了老者的話，原本糾結猶豫的，覺得的確如此，認命的放棄了逃離家園。

雖然大多數都是不富裕的尋常的百姓，但，房子再破，家底再薄那也是家啊。

其實鬧心的又何止是婁城的百姓，大帳內的父子將軍，小的那個還稍微淡定些，在火堆上烘烤著粽子，那是胥州城送過來的，今早上才到。

小安都沒仔細看上麵的記號是什麽餡料的，抓了兩個就烤上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烤粽子的香味就散發出來了。

“爹，你吃不吃啊？不吃的話，兒子就都吃了哈。”背對著桌案的小安，邊問邊伸手小心的拿起一個烤粽子，輕輕的剝離烤酥的粽葉，已經看到裏麵焦黃的糯米了，還沒吃呢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剝好大半個了，正準備美美的咬上一大口呢，眼前忽然出現一隻大手，準確無誤的奪走了他手中的美味。

看著小心翼翼忙活小半天，空了的手，小安有些無奈，轉身看著那個一臉胡茬大口吃掉小半個粽子的人。

“看什麽看，做兒子的不是應該先孝順老子的麽？”用手指抽出口中的骨頭，含糊的教訓著一臉委屈的兒子。

小安挨訓，歎口氣：“爹，兒子先前問過您了啊，也沒反應啊，所以兒子尋思著，爹的心情不好沒心思吃啊。”

“嗯，別的或許沒心思吃，這是你娘給包送過來的，你爹我怎麽會沒心思吃呢？小小年紀，自作聰明。”說完，熟練的剝掉剩下的粽葉，三口兩口一個粽子就進肚了。

見爹吃了一個，又朝自己手上看過來，小安猶豫片刻，還是老實的遞了過去。

“嗯，這還差不多，不是還有那麽多麽，自己小氣的就烤了倆，委屈什麽？”接過

挨了老子有點不講理的訓斥，小安倒也沒有真的就有什麽不服，隻因為，太理解這爹了。

不得已跟娘和弟弟妹妹們分開，帶著一身的殺氣和怒火來到邊境，結果，那兩國敵軍竟然來這麽一出，這仗打的太磨嘰了。

若不是因為，敵我雙方兵馬數量上，懸殊太大，估計爹早就率兵殺過去了。

現在的局麵就是如此，打又不能痛快的打，不打吧，也不能放心的離開回胥州城一家團聚。

小安和其他身邊的將士，每天就感受著這位戰神吉王，脾氣越來越暴躁，隨時處在要失去理智殺進敵國的狀態。

邊境兵馬，從上到下，也就這位最高統帥最憔悴了，明明戰局也沒多惡劣，他竟然連胡須都沒心情刮了。

小安私底下給弟弟寫信，說了爹的情況，沒多久收到回信，弟弟告訴他淡定，不是隻有他麵對爹爹有些煎熬。在胥州城的娘親，也沒比爹爹好到哪裏去。

娘倒是沒有亂發脾氣，瞅著也挺正常淡定的，但是，小樂說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現在的娘親。

這麽說吧，從他們懂事起，就沒見過娘親如此過。

小樂用了一個很不合適的詞，說感覺感覺娘親現在有點“蔫壞蔫壞”的。打理三國五個城池到後麵的七城時，對於虎視眈眈的那幾國都不曾用什麽計謀，從來都是正麵剛的。

現在，一天到晚的就在那琢磨著，怎麽給高丘和央曆國添堵。

甚至安排了人，出遠差，到別國散布謠言。

說，古燕國已經明確表示，七城之主想用兵的話，會無條件借兵與她。

又說，高丘的皇帝秘密派人跟安裕國協商，滅了央曆，事後兩國均分央曆的國土。

還有什麽，高丘的太子想早點上位，就等著父皇跟央曆聯手發兵安裕國一事失敗，借機逼老子退位讓賢呢

這些，還都隻是其中的一少部分，是小樂挑著寫在信中的。

這些傳言都是在兩國的京城之地傳開的，雖然都是假的，但是，可想而知，傳到宮裏龍椅上那位的耳朵裏之後，會有什麽效果呢。

他們的娘親這麽做的目的，主打的一個不讓我好過？那好，老娘也要讓你們鬧鬧心。

其實，對於娘親最近安排出去的那些事，小樂也不是都清楚。

尤其是，高丘皇帝有一天，無意中撞到他的皇後，跟給他修煉長生丹藥的道長睡在一起。據說，高丘皇帝當場就氣暈了過去，醒來後每天必吃的丹藥也不敢繼續服用了。

高丘的兵符在皇後兄長手中，皇帝想收回兵符又不敢，更別提廢掉給他頭上種草的皇後了，可想而知，高丘宮內是個什麽情景。

別問小樂衛什麽不知道這件事，問就是因為母愛，他的母上大人叮囑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孩子們知曉。

接到弟弟信的小安，看了之後心理平衡了不少。

“爹，若不然，兒子在這盯著，您回去一趟？”認命繼續給自己烤粽子的小安，試探的提議。

讓爹回去見見娘，兩人相互安撫一下，說不定再回來的時候，能變得正常點呢？

“回去一趟？好像也不是不行。”赫澤旭自言自語。

小安聽罷卻以為自己聽差了，看清爹的表情之後，確定爹是真打算這麽做了。

“不是，兒子就隨口一說，您就當真了？就放心兒子在這邊？”

就見爹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說不定爹這一離開，戰局就會有變化呢？”

小安頓時明白了，爹不是真的離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