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玉竹中學,第四舍友
白宣站在宿舍門前,伸手欲推。
然而,裏麵傳出了“簌簌”,“喀喀”的聲音,宿舍裏麵有人?
是路豆豆?
剛才在教室裏麵貌似沒有看見路豆豆,難道他回了宿舍?
可是之前他不是說跟王楊一起,他倆不回宿舍嗎?
白宣一伸手推開宿舍門。
宿舍裏麵空無一人。
路豆豆確實不在宿舍裏。
但是……**那是什麽?
白宣走到自己的床邊,**那血跡是什麽?
“嘭!”
突然,一顆籃球砸到了白宣身側,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被白宣的多層防護罩彈開。
血濺的到處都是。
當然,因為那本就不是籃球,而是一顆頭。
那顆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注視著白宣的床位。
因為白宣現在依然開啟著【屏蔽】,所以那顆頭並不能看到白宣的身影,它的眼中隻是浮現著床位的倒影,還有濃濃的疑惑。
它驚慌的四處張望,在原地蹦躂,又朝門外看去,想要找出闖入屋內的人。
真可憐,白宣看著這顆頭想到。
所以這又是個什麽東西呢?
不會是……鬼吧?
白宣心裏不由得一陣好笑。
詭異樂園當然會有鬼,但是白宣沒有想過,這裏會出現這樣弱小的鬼。
是的,很弱小,勉強隻有二階,白宣的滅靈槍估計可以一槍把它消滅。
他走上前去,輕輕捧起了這顆頭。
這樣的動作對於驚恐的弱小頭顱鬼來說,不亞於被人掌握了命脈。
“啊啊啊——”
它一邊尖叫一邊掙紮,從脖子處甩出許多血液,濺的到處都是,血液滋滋的腐蝕著接觸到的每一處位置。
但是對白宣毫無印象。
它又張大了嘴巴,想去咬捧著它的透明手,可憐的頭,它忘記剛才是怎麽被彈開的,所以又被崩了牙。
“啊啊啊啊——”
它又叫了起來,在白宣手中拚命掙紮顫抖。
“路豆豆,你滾出去!滾出去!”
頭歇斯底裏的叫著,嘴裏咒罵著路豆豆。
白宣把頭托高,離自己的臉更近,打算仔細分辨這顆頭的身份。
好吧,它都喊著路豆豆滾出去了,很明顯是這屋裏的一位住戶,那位消失的舍友。
姑且不論它跟路豆豆之間的恩怨。
隻看這顆頭現在的狀態,白宣感到十分有趣,與佩服。
這顆頭也攜帶有規則,很單薄的,二階【鬼】。
是的,白宣覺得這很單薄,很弱小。
在這樣的副本裏,人人都與大BOSS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可以說其他人都是大BOSS的傀儡、手下。
但是這個鬼不一樣,它好像是獨立於副本環境的。
有點像一個BUG?
白宣不由得想到。
“你叫什麽名字?”這個頭顱鬼一直叫喊也不是事兒,白宣想跟它交流交流。
在頭顱鬼的視角中,空無一人的空氣中傳來了聲音,自己被不知什麽東西抓住,簡直是萬事皆休的局麵。
但是殘存的理智拉扯著它混沌的腦子,它的眼珠轉了轉,想起貌似聽過這個聲音,是今天的新舍友?
新舍友!它驚喜起來。
“你,你快逃,”它急切的說道:“你得逃出去,這裏有怪物,會殺人。”
你自己不是怪物嗎?白宣無語凝噎。
“現在學校出不去,”白宣提醒道。
“哦哦,對,對,”頭顱卡殼的思緒轉了過來,想起學校現在已經被封閉了,“那你要躲起來呀。”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白宣順手關上門,解除了【屏蔽】,又捧著這顆頭坐到自己的**,小心的避開了**的血跡,防止它們沾到身上。
“我是沈葫,”頭顱說道。
“沈葫?”白宣回憶著自己見過的人名,“你也是高一(2)班的學生?”
“當然,咱們宿舍都是(2)班的。”
“但是教室裏已經有一個沈葫了,”白宣提醒道:“那個沈葫可是很正常的在活動,你說你也叫沈葫?”
沈葫血跡斑斑的臉上露出一絲落寞,“那也是我,隻不過是我的身體。”
身體?白宣眼神微動,沈葫的意思是,教室裏麵的那個“沈葫”實際上是被控製的半截身子?
“那教室裏麵的沈葫的頭?”
“我也不知道,”沈葫低聲說道:“大概是什麽東西寄居在我的身體上吧,反正它們厲害的很。”
“你得小心了,”沈葫急切的說道:“這裏所有人都是惡魔,所有人,它們會把每一個來這裏的人都變成沒有意識的傻子。”
“那你怎麽沒被影響?”白宣微微笑道:“難道這裏除了你,沒有其他有意識的人了?”
沈葫沒有脖子的腦袋原地點了點,鄭重的說道:“當然,它們都變成了惡魔。”
“那你這副樣子?”白宣故意懷疑的看了沈葫一眼,“好像也沒什麽說服力?”
“我這副樣子才有說服力!”沈葫又在原地蹦躂,氣憤的喊了起來,“你知道我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指住在衛生間?”白宣眨眨眼,揶揄道。
“你知道?”沈葫傻乎乎的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猜的!”白宣捧著沈葫,走進了衛生間,將沈葫這顆寶貝頭放在洗手台上,沾了水幫它擦臉上的血跡,“而且我**的血跡是你搞的吧,想睡床?”
可憐的沈葫,它估計很久沒有體驗過住在**的感覺了,第四張床位估計就是那個被控製的沈葫的身體住的,王楊和路豆豆的床位它也不敢碰。
所以,這家夥就挑了白宣的床,想舒服一下。
平時,它的住處……
白宣摸了摸不同尋常厚度的牆壁,“你就住在這裏?”
“很明顯嗎?你怎麽知道的?”沈葫驚訝的蹦躂著轉頭看著牆壁,“這牆明明沒有破綻呀?”
它疑惑的看著白宣,“惡魔路豆豆都沒發現我住在這裏。”
姑且不說為什麽它一直喊路豆豆為惡魔路豆豆,“這麽厚的一堵牆,你覺得不明顯嗎?”
“明顯嗎?”
“不明顯嗎?”
兩人大眼瞪大眼,空氣沉默了一瞬。
“所以這堵牆是為什麽這麽厚?”白宣問道。
“這個……”提到這個問題,沈葫就遲疑了,“我也不記得了,我,我忘了。”
它眉頭緊鎖,開始回憶。
白宣幫它擦幹淨臉上的血跡之後,一張清秀文靜的臉蛋露了出來。
它的鼻梁上還有壓痕,能看的出來,它曾經是戴眼鏡的,現在成了鬼可能視力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