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會虧待你的

城中原本的風雨忽然被一張通告給炸了起來。

“你們知道嗎?那小寡婦貼了張通告,說是什麽廣招俊俏的小郎君入贅。”

什麽東西?

淩行夜坐著馬車回來,見到一堆的男人圍在一麵牆前頭。

上頭烏壓壓寫了一堆字,他懶得看。

不過聽這些人說的,似乎是什麽大瓜?

他起了興致,於是便跳下馬車,徑直走了過去。

他朝著那張紙看過去,大致看了一下文字,臉一下就白了。

他這段時間因為歇業,一直在外頭玩,根本不知道這裏居然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

江羨仙她居然要納男人作妾室?

要是淩知錦知道了······

他打了個寒噤,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僵硬地摸了摸脖子。

“王五,你去試試唄,你不是說那日你送東西過去,她恨不得將你褲子扒了嗎?”

這個時候,一道粗獷下流的聲音響起。

淩行夜皺著眉頭看過去,男人拎著王五。

那叫王五的長得那叫一個別致。

嘴像是鴨子的扁嘴,一雙眼睛又小又皺,總之就是一個字。

醜。

江羨仙會看上這個挫的?

她連淩知錦都看不上。

淩行夜腹誹,手中暗暗掐訣,一道紫光悄無聲息朝著王五那邊跑去。

“啊!”

王五忽然在人堆裏發出一聲怪叫,大家都看了過去。

居然是他被那大漢抱在懷裏啃,那叫一個辣眼睛,眾人頓時唏噓不已。

臉上的嫌棄與好奇堆作一團。

這些個下流的東西,隻會對著女人呈口舌的威風,你一句我一句地造謠,好不快活。

仿佛真的做了什麽一般,既然那麽饑渴,那湊一起算了。

淩行夜翻了個白眼,避開那兩個疊在一起辣眼睛的東西。

趁著別人不注意,伸手將那張通告撕了下來。

他將通告拿在手裏捏碎成為齏粉,拍拍手就想走。

“站住!”

身後忽然傳出了一道急匆匆的聲音,還夾著那麽點,憤怒?

淩行夜疑惑轉身,就見一個女子喘著氣站在他眼前。

“有事嗎?”

小藝撐著牆,努力將氣喘勻。

“你為什麽將我貼的告示撕了!”

她一直在暗中觀察,那張告示起了一定的效用,不過還遠遠不夠。

誰知道會人堆裏會忽然發生那種事。

她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忽然有些反胃。

可是更可惡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趁亂將她淩晨貼的告示撕掉了!

“那玩意是你貼的?”

淩行夜眸光一閃,看著眼前的女子,手中已經開始攢力了。

這女子莫非受人指使,故意抹黑江羨仙?

“自然是我貼的,你憑什麽撕了?”

小藝叉著腰,瞪著他。

隻是個弱女子罷了。

淩行夜垂下眸,收了手中的力道,思索一番。

而後抬眸笑意盈盈道:

“那麽說,你是為了那位江掌櫃找入贅的了?”

小藝點點頭,視線立即就被一張放大的無瑕俊臉占據了。

她臉一紅,忙退後了幾步。

淩行夜不依不饒,繼續湊上前,壓低聲音道:

“躲什麽呀?這位姐姐,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我夠不夠資格呀~”

他語氣說得曖昧。

小藝慌亂地掃了一眼他的臉,結巴道:“可···可以。你跟我來。”

淩行夜慢悠悠跟在她身後,經過幾條複雜的小巷後,他看著眼前的木門咂舌。

還真是江羨仙的手筆?

眼看著小藝打開了木門,他腳底抹油正想溜走:

“我後悔了,先走了。”

“欸!你!”

小藝叫了一句。

江羨仙在她身後站了出來,看著淩行夜那著急忙慌的背影,眉毛一挑。

“淩賬房?”

大廳。

淩行夜局促地坐在凳子上,心裏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

江羨仙喝了口茶,將目光移到了他臉上,有些狐疑道:

“聽說,淩賬房是來談入贅事宜的?”

“我不是!”

他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一軟,險些跪在了地上。

要是淩知錦知道了,那還不得剝了他的皮做成兔毛靴。

想到這裏,他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淩賬房不必如此羞於啟齒,你有自己的難處,我了解。

既然你應征撕下榜來,那現在就可以住進來,我不會虧待你的。”

一旁的小藝也是一臉笑意地點點頭,欣慰地看著他。

那種眼神就像是看多年媳婦熬成婆。

淩知錦一梗,腦中已經構建了自己的多種死法了。

夜裏。

淩行夜匆匆寫下一道符在信紙上,看著紙消散。

他隻求現在立即將這裏的情況傳到淩知錦那處去。

在院子裏,他也能從繡娘的嘴裏聽到些事情,似乎就是城中的有人故意造謠,導致江羨仙淪為他人談資。

他一屆小妖,施展不出那麽大的本事,更何況這是人犯下的口業,他插不了手,最多施以小戒。

這事。

還是交給淩知錦處理吧。

他帶著繁雜的思緒在屋內布下了一個幻境。

要是江羨仙進來,就能在幻境中安然睡去。

他自然也不用擔心被淩知錦大卸八塊了。

門吱呀一聲,他抬頭望去,江羨仙穿戴整齊走了進來。

她問:

“還沒睡嗎?”

要不是小藝說,不來就是對這些贅婿是極大的侮辱。

她早就在自己房中睡下了。

哪裏還會來這走過場?

淩行夜僵硬地笑了一下,心中默念5···4···3···2···1。

他數完,有些期待地看了江羨仙一眼,卻見她還是站得筆直,好奇地看著他。

淩行夜:?

不可能!

他咬著牙,問了一句:“掌櫃不累嗎?”

江羨仙搖搖頭,而後糾正道:“你現在既然已經是我江家的贅婿了,在院子裏頭那麽叫沒關係,但是在外頭一定要叫我妻主。”

淩行夜隻覺得自己快要石化了。

這小妞玩真的?

看到江羨仙無比認真的神情,他拚命想著自己在後山學的那一道昏睡符。

怎麽寫來著?

他急得焦頭爛額,險些沒維持住嘴角的純良笑意。

江羨仙見他為難,隻是說:

“我就是來看看,你早些睡覺吧,明日我要帶你去遊船,下人會將衣服給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