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夫人病了

或許在這待著做自己喜歡的事也行。

江羨仙垂下眸子,暗想。

謝春瑩擦著眼睛,咬著嘴唇,有些許無措。

剛才她看見嫂子手臂上的守宮砂了,嫂子是不是因為不喜歡表哥······

她誠懇地抓住江羨仙的手。

“在我眼裏,你一直是我的好嫂嫂。”

江羨仙一愣,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二人就這樣睡下了。

翌日清晨。

江羨仙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小姑娘的身影。

她摸了一下床榻,一片冰涼。

看來已經早早起來了。

“嫂嫂!起來吃早膳了!”

這時候外頭傳來了謝春瑩的聲音。

江羨仙起床出去,見她忙進忙出將早膳的事宜準備妥當。

細柳玉珠,一一二二都隻有站在一旁觀望的份兒。

“這些事情交與她們做就好了。”

江羨仙坐在桌前,這才發現早膳已經是大變樣了。

由原來精致的甜粥,精美的湯包全變為了其貌不揚的雞蛋餅子,不過聞著倒是像模像樣。

她看向謝春瑩,問:“你起那麽早就是為了給我做早飯?”

謝春瑩臉一紅,別扭道:“也不是,我吃不慣府裏的飯。”

此話一出,江羨仙毫不留情笑出了聲。

昨夜將飯菜掃**一空的是誰?

那可絲毫不像是不愛吃的樣子。

謝春瑩嗔怪地推了她一下,而後將雞蛋餅夾到她碗裏。

“這道菜是我娘教我的。”

江羨仙咬了一口,沒注意到小姑娘那臉上露出的悲傷。

雞蛋香氣在嘴裏彌漫開,餅是鬆軟的。

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原本以為,謝春瑩不會下廚做飯呢。

“好吃。”

謝春瑩笑笑,也開始吃起早飯。

“李管事,貧道來檢查上次留下的符篆。”

老李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就將一位身穿藍色道袍的人手拿拂塵,站在他床邊。

如果不提這件事,他壓根沒注意。

原先一天鬧一次的屋子,自打那少夫人住進去,鬼便銷聲匿跡了。

“大師同我去一遭吧。不過府上來的夫人住了進去。”

大師眼睛一眯。

“是哪位夫人?”

老李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就開始穿著衣服。

“還能是哪位?前不久從嶺北來的那位。”

大師沒有再多說了,跟著他很快就到了一個朱紅色木門前。

他掃視一眼,門上沾了血的黃符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若有所思道:

“這符都被人揭下了,這幾天都沒鬧出什麽事嗎?”

老李搖搖頭。

不過大師的話卻讓他開始狐疑,這段時間這間屋子也確實安分得有些異常了。

“你先進去通傳一聲,裏頭都是女眷,我也不好貿然進去。”

老李答應了,上前開始敲門。

“少夫人,我帶大師來檢查房子了。”

“進!”

大師進去,見到裏頭一片清明之景,略微一愣。

這裏怎麽也不像是有汙濁之物的地方。

跟前一月見到的簡直是大相徑庭。

“大師可看出什麽了?”

江羨仙看他不像是行騙之人,便好奇地問道。

“這處今日看著倒是正常了,不過是誰將門口的黃符揭下了?”

江羨仙搖搖頭,裏頭的女眷也跟著搖頭。

細柳暗自退了一步,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黃符上沾了些汙物,若是哪位姑娘碰著了,還請讓貧道為其解決。”

“大師!”

就在空氣寂靜時,忽然有人舉起了手,江羨仙順著看過去······

那正是細柳。

“我前些日子坐在台階上,不小心沾到了,可否為我解決?”

她有些緊張,一張臉紅白相加。

大師點點頭,掏出懷裏的一個插著柳條的細長型瓷瓶。

將水往細柳手上倒。

嘩啦的洗手聲在庭院內響起。

“這樣就無事了?大師還要再看看別的嗎?”

江羨仙出聲問道。

大師搖搖頭,甩了一下拂塵離去了。

謝春瑩見大師徹底離去了,有些不信。

“這是什麽江湖騙子,什麽汙物,用泡著柳枝的水能洗幹淨?”

老李見事情解決,美滋滋回去睡大覺了。

“細柳,那黃符你揭下來仍在何處了?”

細柳猛然被江羨仙的提問噎住,一時答不上來。

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能說上一句話。

“不是我弄的。”

她有些許無措。

見眾人不信,便再次補充道:“我那麽怕鬼,怎麽會將黃符揭下來!”

江羨仙喝了口茶水,沒回應。

這件事就在忙碌中翻了篇。

“少夫人,今日的一切事宜都準備好了。”

茶莊門口,阿滿帶著茶農將一切弄好。

見到江羨仙立即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做得不錯,你再這樣做上七天。”

阿滿點頭,而後繼續開始泡著茶。

一時間,這處飄著涼爽的薄荷茶香。

有不少過路人過來,阿滿從善如流上前招呼,竟還做得有模有樣。

江羨仙看了兩眼,便決定撒手了。

老李在莊子裏頭查著物資進出的時候,臉都綠了。

這少夫人不會管家,竟將所有的茶全部倒了出去,還沒有一毛錢入賬。

他掐著人中問賬房:“是不是記錯了?茶葉拿出去那麽多,怎麽可能沒有一個銅板?”

賬房先生哀歎連連。

隻得附耳小聲將江羨仙做的事情說給他聽。

“完了···要是叫少爺知道了···”

老李癱坐在地上開始後悔自己收下那錢了。

若是將莊子敗了,少爺還不得收拾了他。

他愁苦地想去找少夫人,卻想起自己在合約上按的手印了。

他連連歎了好幾口氣,最後駝著背回了房。

庭院。

謝春瑩跑進來。

“嫂嫂,府裏派人傳了口信,說是姨母病倒了,叫我們回去守幾天。”

江羨仙眉頭微蹙,放下手中寫滿了商鋪的紙:

“前幾日看著不是還好好的?怎麽說病就病了?”

謝春瑩也是不解,姨母雖然日日這樣的清減,但是身子骨還是不錯的。

下人居然傳話說,姨母病倒在**,連飯都不能自己吃下去了。

她雖然懷疑,可是那下人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江羨仙絞著手,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便去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