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如今的墨家隻剩下墨爺爺和墨司宴兩個人

宋家那老頭親自來京市,可見重視程度!

三年前酒酒救他那香料,是酒酒自己調出來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看向年福,“姓宋那老頭看起來要接酒酒回去的架勢,你怎麽看?”

年福隻得實話實說,“如果香料真的是宋小姐調製的,自然是要接回去的…吧?”

看到老爺子的臉色,語氣遲緩了幾分。

所以,老爺子還是挺中意宋小姐的?

可真的如他們所料,宋小姐不單是接回去的問題,還可能被當成宋家的未來繼承人培養的。

那宋小姐和大少爺……

“咳…咳咳……”

突然聽到自家老爺子重重地咳嗽起來,一時間慌了神,“老爺子。”

他遞了一塊真絲手帕給墨家老爺子,連忙扶住他,幫他按揉心口。

墨家老爺子接過手帕,捂著嘴咳嗽不已。

許久,才停下。

感覺到嗓子裏還是腥甜味道,遲疑地拿開手帕,一眼就看到了殷紅的血跡,染透了整塊手帕。

年福一瞬間紅了眼睛。

老爺子又咳血了!

墨家老爺子喘了一口氣,“去,燒了。”

年福接住,“老爺子……”

墨家老爺子警告地看了一眼年福,“不許告訴阿宴。”

年福,“……”

這段時間,老爺子已經是第二次咳血了!

他一臉為難地看著墨家老爺子。

墨家老爺子厲聲道,“我活著對阿宴來說就是拖累。既然如此,聽天由命了!”

年福聲音頓時澀啞了起來,“您可千萬別這麽說,大少爺孝順,您要是有個好歹,大少爺該有多傷心呀。”

墨家老爺子聽了,身形晃了晃,一臉枯槁。

是呀,這些年他們一老一少,相依為命,他又何嚐舍得!

可是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生老病死,又有誰能例外呢?

他下定了決心,再看向年福,毅然出聲,“你要敢告訴阿宴,我就將你趕出墨家。”

年福難受極了。

這一次,老爺子是鐵了心不想讓大少爺知道了?

老爺子這又是何必!

墨家眼中泛起淚光,摸到打火機,自己啪嗒一下打燃了,拿著手帕燒了起來。

年福不忍看。

一直到手帕燒完了,墨家老爺子才鬆了一口氣,看向年福,緩緩地出聲,“下午,你陪我去看看阿宴他爹吧。”

年福哽咽,“好的,老爺子。”

他攙扶著墨家老爺子,躺到**,“您休息一陣,我去給您打杯熱水。”

墨家老爺子“嗯”了一聲,躺下後,出神地看向窗外院子裏那棵長了一千多年的榔榆樹。

這顆榔榆樹,已經陪著他們墨家走過了幾十代人了,還樹幹粗壯,枝葉繁茂!

再想想墨家,嫡係就剩下他這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還有阿宴。

頓時,一臉滄桑。

年福端著一杯溫水過來,“老爺子,我扶您起來,喝一點。”

墨家老爺子勉強起來,喝了一口,手機又響了。

看到是周樹強,臉色冷了冷。

不用想,都知道他打電話來幹什麽。

年福看到,放下水,第一時間掛了電話,靜音,放到了一邊,免得周家惹老爺子心煩。

墨家老爺子坐直,搖了搖頭。

年福幫他喂水。

他勉強喝了幾口,又看向年福,“把電視打開吧,我再看看酒酒和阿宴上的那個綜藝。”

年福,“好的,老爺子。”

直播不知道結束沒,不過可以看回放。

老爺子應該不太喜歡看別人吧!

他給老爺子放了回放。

墨家老爺子看到宋清酒出來,凝神,專注地看著。

年福在一邊陪著,小心翼翼。

不過很明顯,老爺子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許久,墨家老爺子才出聲,“嗯,我應該沒看錯,這孩子就算是北城市宋家的,也不像宋家的其他人,是個好孩子。”

年福,“那是自然,宋小姐可是老爺子和大少爺看重的人。”

墨家老爺子看到自家孫子和宋清酒同框的時候,不禁問,“老年,你看酒酒對阿宴有沒有一點喜歡?”

年福遲疑,片刻後出聲,“大少爺長得俊,哪有女孩子不喜歡的,再說了,您也知道,大少爺和宋小姐這三年一直有夫妻生活。”

墨家老爺子聽了點了點頭。

這個他倒是知道的。

因為酒酒不喜歡,他從不插手兩個人的事情。

不過也讓人注意了,阿宴每一次從酒酒那裏回公司的時候,脖子上最會帶點抓痕和吻痕。

看到照片,他都會老臉通紅那種。

而且他也挺勤快的,一周至少去三次,勤快的時候還天天去!

這不挺努力的,怎麽就不見動靜呢?

想到這個,他給盧元打電話。

盧元正在宋清酒的房間,突然看到墨家老爺子的電話,一時間遲疑要不要借。

他看向宋清酒。

宋清酒,“盧爺爺,您接吧。”

盧元,“墨家那老頭的,墨司宴爺爺。”

宋清酒聽到這話,清眸多看了幾眼盧元,“沒事,我沒什麽不方便的。”

墨司宴都說了,他爺爺讓他留在這邊過夜!

盧元輕聲道,“那老頭最近身體又不大好了,前幾天還咳血了,我去幫他看過。”

咳血?

宋清酒蹙眉。

盧元輕歎了一口氣,“那老頭也挺不容易的,現在全靠各種名貴的藥材要香料續著命,這一次隻怕凶多吉少。”

宋清酒“嗯”了聲。

她是見過墨爺爺的!

挺好說話的一個老頭,也挺慈祥的?

大概是外公年紀相仿,讓人看著有種不一樣的親近,算是挺有眼緣的。

“他是什麽病?”

雖然見過,但那時候墨爺爺剛用完香料不久,氣色看著雖然有點虛,但還不錯。

盧元歎了一口氣,“也不是什麽別的病,就是操勞過度,病入膏肓。”

操勞過度?

宋清酒清眸望向盧元。

盧元說起了墨家的事情。

宋清酒靜靜地聽著。

墨爺爺中年喪妻,沒有多久,兒媳婦也沒了,再過了幾年,兒子沒了,竟一夜白頭。

別說是她,一邊的何夕聽得也些許動容。

人間三悲,墨司宴爺爺居然占全了,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她爹媽。

想到這裏,臉色微微不自然,看向宋清酒。

宋清酒愣在那裏,“所以如今的墨家,隻剩下墨爺爺和墨司宴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