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到死亡開局
薑荷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
“……我告訴你們,今天這醜八怪別想進我們陸家的門!”
“誰不知道這薑二姑娘是咱們雍州第一醜女,這等貨色也敢嫁到我們陸家?”
“我兒子可是探花!名列三甲的探花!”
吵死了。
薑荷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紅彤彤的花轎,她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一段記憶突然湧進她的腦海。
她現在這具身體也叫薑荷,是雍州首富薑永成的二女兒,幼時被妹妹薑莘所傷,右臉落下一道從眼角長至嘴角的傷疤,又因為長期受繼母虐待,導致麵黃肌瘦,成為了雍州第一醜女。
這樣的女子,親事也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她剛及笄便被薑永成指婚給了一平民人家,也就是陸家長子陸恒,彼時陸恒隻是個廩生,能攀上薑家這課大樹自然喜不自勝,哪兒管要娶的姑娘是什麽樣子?
可如今陸恒考中科舉探花,身價水漲船高,便不欲與醜姑娘薑荷成親了,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更何況,陸恒還與薑莘早就暗中勾搭到一起了,今日陸家羞辱薑荷一事,其中也有薑莘的手筆在裏麵。在薑莘的計劃中,先讓原身在陸家受了屈辱,被遣送回薑家,薑家主母便可以她折損薑家顏麵為由將她打死。
而這個惡毒的計劃也確實順利實施了,不然她也不會穿越到這具身體上。
薑荷立刻冒出一身冷汗,還好一切都來得及。隻是該怎麽扭轉局麵呢?
另一副畫麵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裏麵擺滿了各種化妝品,除了上麵一排是彩色的,其他都是黑白的,似乎還沒有激活。
【歡迎獲得美妝空間!我是係統003。如你所見,這些化妝品都是你的,但需要做任務激活。】
薑荷一臉懵逼:“什麽任務?”
【不知道。】
003倒是誠實,或許它自己也覺得這個回答有點尷尬,又補上一句:
【我們選中你,是因為你現代的職業是金牌美妝師。我們想看看美妝行業在古代可以做到什麽地步。所以你就想辦法把這個妝館做大做強就能獲得積分。】
……應該吧。
003把後麵三個字吞進了肚子裏。
薑荷看了一眼麵前的空間光屏,最上麵一排共有五件物品,分別是一盒大地香檳色眼影,一個三色口紅盤,一支遮瑕,一本書和一個帶著問號的格子。
薑荷指著那個問號:“這是什麽?”
【這個代表隨機物品,是係統給宿主的開局獎勵,每三月可抽取一次。若要指定物品,需扣除10積分。】
薑荷掃了一眼麵前的物品,狡黠一笑:“好東西,咱們去會會這幫人!”
陸家主母還在外頭叫罵,陸恒垂手站在一旁,神情冷漠。倒是薑莘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湊到花轎旁邊大聲說道:“二姐姐,你就放任你婆婆這麽詆毀咱們薑家嗎?你倒是出來說句話呀!”
新娘子自己下花轎可是滑天下之大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可薑荷不管這個,反正她也沒打算嫁進陸家。
“妹妹真要我下來?”
薑莘陰冷一笑:“快下來說兩句話呀,好歹是你的婚事,妹妹就是有心幫你,也沒這個立場呀!”
她話音剛落,眼前的喜簾便被一隻纖細玉手掀開,花轎裏走出一位身形極其單薄的女子。陸家主母見她下了轎,罵的更難聽了:“你看看,哪個女人這般不要臉,新郎官還沒去接呢,自己倒先上趕著下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八輩子沒見過男人!”
薑荷也不惱,一把將紅蓋頭掀了下來,冷笑道:
“不過是沒見過嘴上如此不積德的老妖婆,急著出來開開眼罷了。”
她本想用遮瑕將臉上的傷疤遮一遮,可若是傷疤這麽快就不見了,難免惹人懷疑。更何況貌醜怎麽了?貌醜就活該被人折辱?
她看著陸家主母,冷哼一聲:“陸夫人,我們薑家好歹是雍州有頭有臉的人物,怎能容你肆意謾罵?當初你與我家定親時,笑得嘴角都扯到天上去了,怎麽?如今陸恒名列三甲,就想拋棄未過門的妻子嗎?”
“不過我也不稀罕,你們這種無德人家,誰嫁進去誰倒黴!”
薑莘最先回過神來,用力扯了她一把:“姐姐渾說什麽?這是你未來婆婆!”
“是嗎?”
薑荷盯著她,眼神讓薑莘背後發涼:“是我的未來婆婆,還是妹妹的未來婆婆?”
薑莘心一緊,怒喝:“你說什麽鬼話?!”
薑荷沒有回答,而是湊近薑莘,用力在她身上嗅了嗅:“那你便解釋一下,為何你身上會有陸恒房間的沉水香氣味呢?”
哪兒有什麽沉水香氣味?薑莘的確和陸恒有染,但不會放肆到在人家成親當天亂來。
這不過是根據原身的記憶瞎編的。
沉水香貴重,是陸恒在盛京的一位同好贈予他的,整個雍州都找不見幾塊。而原身早就發覺薑莘身上總是帶有和陸恒同樣的沉水香,由此推斷出妹妹與自己的未婚夫有染。
薑莘陡然心虛,下意識辯解道:“這……這是方才路過陸公子身邊,不小心染上的,你休要胡說!”
這解釋屬實牽強,外加陸恒不由自主的嗅著自己身上的氣味,更讓一幹吃瓜群眾疑心了。
薑荷嗤笑一聲,隨後一言不發的走到陸恒身前。陸恒後退了一步,嫌惡的看著她:“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薑荷突然換了一副表情,泫然欲泣道:“陸郎,你怎的這般狠心,忘記當初來我家提親時對我的海誓山盟了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你今日這般羞辱於我!”
她一邊哭訴著,一邊拉扯陸恒的衣襟,將一個遭受拋棄、情難自持的受害者扮演到了極致,可她的目的不在於此,下一秒她就瞪著陸恒的衣襟:“這……這是什麽?!”
她這麽一喊,吃瓜群眾都向陸恒的衣襟看去。陸恒的喜服是交領款式,被薑荷微微扯開,露出了裏麵的白色立領中衣,胸口的位置赫然出現一抹石榴紅。他身邊有個人驚呼道:“這……這不是口脂嗎?!”
古代女子的口脂並不一味是紅色的,會與妝粉按照不同分量調和,從而製作出不同顏色。
大家左顧右盼,目光停留在了薑莘嘴唇上,在場的女子不多,隻有她用了石榴紅。
薑莘心中陡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你……你們看著我做什麽?”
薑荷索性演戲演到底:“莘兒,陸郎的衣襟上為何會有你的口脂?”
為何?
自然是她在空間裏用口紅盤調配出薑莘的口紅顏色,隨後借著拉扯陸恒,將口紅抹在了他的中衣上。
若是外衣倒罷了,可中衣穿在裏麵,如果沒有發生什麽親密關係,口脂怎麽會蹭在中衣的衣襟上呢?
在場圍觀的人自然也能看出這一點,頓時議論紛紛:“我就覺得奇怪,你說哪有妹妹前來送親的?”
“還有那沉水香的氣味,我剛剛也在薑三姑娘身上聞到了!”
“真不要臉啊,與自己的姐夫苟合!”
“說起來,薑三姑娘今天是早來了些,還進陸家坐了一會兒呢!我說怎麽這樣殷勤,原是去會情郎的!”
陸恒慌了,心知叫這些人再議論下去,恐怕對自己名聲不利。他用力扯了下薑荷:“你胡說什麽?我知道你今日被我退婚,心有怨懟,可也不要蓄意栽贓,不然我送你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