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窮字寫在了臉上

是夜。

桑禾躺在**,看著手裏那一片片,簡直閃瞎她眼睛的金葉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不成她臉上寫了個大大的窮字嗎?

不然的話,溫語怎麽會知道她缺錢。

桑禾坐起身來,把布口袋裏的東西全都抖了出來。

金葉子嘩啦啦的,像瀑布似的往下掉,堆在**,聚成了一小座金山,最後掉下來的是幾顆像是玉石的碧綠色珠子。

這金葉子看著還挺有重量,並不是薄如蟬翼的那一種。

桑禾數了數,整整一百片。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被溫語一家的財大氣粗給驚到了。

同時也不免有些疑惑。

這麽有錢,為什麽還會選擇買這樣一套破舊的房屋?

實在想不通,桑禾也就沒管了,有錢人的心思可不是她這種窮苦打工人能夠猜到的。

她拿起那幾顆碧綠色珠子,入手觸感溫潤,摸著還挺舒服。

這些珠子每一顆大小都差不多,圓圓潤潤的,很是飽滿。

珠子的顏色雖然碧綠,卻很清透,並不是那種老氣沉沉的綠,而是另一種富含生氣的綠。

看見珠子的第一眼,桑禾就想到了那種鬱鬱蔥蔥,不見人煙的森林,生物的活力在那裏得到了最大的綻放,一呼一吸之間,都能感受到極致的生命力。

桑禾仔細看了看,猜測這應該就是玉石了。

一共十二顆。

桑禾琢磨了一下,從背包裏翻出了幾根紅繩。

見珠子上沒打孔,於是又去找了幾條纖細的銅絲。

很快,六條紅繩手鏈便做好了。

一根根金黃的銅絲被彎折成一個個鏤空的小圓球,碧綠色珠子被包裹在其中,金黃的曲線映襯著碧綠色,平添了幾分華麗的美。

每條手鏈上串著兩顆銅絲球,紅色的繩子,碧綠色的珠子,金黃的銅絲,奇異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強烈而又鮮明的對比。

桑禾看著這六條手鏈,勾了勾唇。

“五個人,外加小白,六條手鏈,剛剛好!”

小白的那一條,她準備直接給它套脖子上,這樣既不會丟,也會好看許多。

桑禾將金葉子收了起來,又將六串手鏈放在了枕頭旁邊,關了燈準備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枕頭邊忽然散發出一陣柔和的淺綠色幽光。

柔柔的,不帶任何的刺激性。

像是黑暗夜裏緩慢飛舞的螢火蟲,星星點點,美麗又驚豔。

過了一會,隻見其中一條紅繩手鏈忽地漂浮到了半空中,那散發著淺綠色幽光的碧綠珠子徒然破碎成光影,變成一點又一點飄散在空中的,發著光的顆粒物。

那綠色的星星點點仿佛被召喚了似的,徑直飄向桑禾,接觸肌膚,隨後沒入進她的體內。

整個過程,桑禾都毫無察覺,沒有任何的反應。

直到綠光徹底被吸收,隻剩下紅繩和鏤空球的手鏈“啪嗒”一下,掉落在了枕邊。

房間內,才恢複了寧靜...

...

夜半三更,樓應辭照舊外出,隻不過這一次帶上了黑尋。

“我們去哪啊?”黑尋問。

他揉了揉眼睛,又困又有些氣。

畢竟前一秒還睡得正香,下一秒就被踹下床來,這事屬實讓他高興不起來。

樓應辭反問了一句:“你以為當我徒弟有這麽容易?”

黑尋當然知道不容易,甚至也做好了會被樓應辭折磨的準備。

可他實在沒想到,這折磨竟然是從一腳把他踹下床這種絕不溫柔的叫醒服務開始的。

為了避免以後每晚都被踹下床,黑尋小聲的提議道:“你下次可以叫我,我不會賴床的。”

樓應辭低眸睨著他,神情似笑非笑:“我這做師父的,今天就給你立下第一條規矩。”

黑尋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警惕的看著樓應辭:“什麽規矩。”

“師父的任何行為,你無權置喙。”

黑尋:“...”

這什麽無理規矩,簡直霸道蠻橫好嘛。

“那我要是不遵守呢?”他試探著問。

樓應辭輕笑一聲,“你可以試試。”

黑尋:“...”

那還是算了,猜也猜得出來,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行了,今晚你的第一個訓練任務,跟上我。”

黑尋表示疑惑,這算什麽任務,感覺並沒有什麽難度啊。

然而下一秒,樓應辭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黑尋震驚的瞪大了眸子,四處張望了一下,卻隻看見一片茫茫夜色。

就在這時,樓應辭的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了過來,“我記得你的鼻子挺靈敏的吧,你就跟著我的氣息來追吧。”

黑尋臉色一黑,這描述,說得他像隻狗一樣。

“給你五分鍾,找不對方向就要接受懲罰。”

黑尋眸光一緊,也顧不得什麽,鼻翼聳動了一下,嗅著空氣中的各種氣息。

塵埃的氣息,人類的氣息,各種工業廢氣的氣息...

黑尋仔細分辨著各種氣息,三分鍾過去了,他終於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

是樓應辭的氣息!

東南方向!

黑尋眼睛一亮,朝東南方向而去。

“我找對了嗎?”他問。

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並沒有任何回應,黑尋卻笑了笑,知道自己是找對了。

尋著那絲氣息,黑尋不知跑了多久。

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城市之中,最後來到了一片幽暗的樹林麵前。

樓應辭的氣息也在這裏消失不見。

黑尋雙手撐在雙膝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汗水浸濕了衣服。

他站在樹林子麵前,猶豫了一會,沒有進去。

“怎麽不進來?”樓應辭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聽起來有些空幽,像是離他很遠。

黑尋呼吸漸漸平穩,他直起身子,小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

“本來還不太確定你在不在裏麵的,可現在我確定了...”黑尋十分篤定道:“你不在裏麵。”

“嗯,還不算很蠢。”

樓應辭出現在他身後。

黑尋轉身,眉梢眼底都帶著些欣喜和小得意。

就算平日裏表現的再怎麽老沉深奧,他也終究是個小孩。

誇獎對他來說是一種認可和激勵,雖然這誇獎的話也不怎麽好聽。

他挺起了小腰板,一臉驕傲,黑眸中透露出一絲屬於野獸的銳利:“我可是狼王的長子,自然不蠢!”

“狼王?沒聽說過,我隻見過犭也狼,這家夥名字裏也帶個狼字,不過長得和你完全沒有相似之處。”樓應辭說。

“怎麽可能!”黑尋愕然,一臉的不可置信,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麽尊師重道了:“我父王統領著整個妖界,妖界上上下下,從大到小,都認識他,你竟然沒聽說過,你到底是從哪個旮旯裏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