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灰姑娘的玉佩掉了

“小心!”

一把將鍾離爍拽了過來,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清醒的神態,順著葉淩夕的方向就摔了過去。

一個靈巧的閃身,葉淩夕眼睜睜看著鍾離爍臉朝下就衝著地麵砸過去,一把抽出袖子裏的暗器,朝著黑衣人的方向投擲了過去:

“來者何人!”

躲過葉淩夕的暗器,對方似乎並不慌張,而是活動了一下手腳,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微微眯了眯眼睛,葉淩夕將黑衣人的神態自若都盡收眼底——

容梓他們怎麽還沒有來?

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什麽都沒有聽到!

難道說……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葉淩夕相信鍾離爍身邊的人肯定都是一頂一的牛逼,但現在看起來,似乎麵前的這個人更有殺傷力。

怎麽辦……

額頭上的汗水滲了出來,看著鍾離爍癱軟在地上,葉淩夕相信這應該不僅僅是自己換了茶水,肯定有人向其中下了蒙汗藥。

我……

要不要當二五仔,投降呢?

雖然知道這件事情聽起來很沒有節操,但是如果在這裏被這個黑衣人給殺了怎麽辦啊!

啊啊啊啊!

Σ(っ°Д°;)っ

臉上看起來無比鎮定,但實際上葉淩夕已經慌得一批,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對麵的男人清臒高挑,筆直的身影讓她相信麵罩之下肯定也是一副和他步伐一樣堅毅的麵龐。

嘴唇微微顫抖,葉淩夕張口:“你……到底是誰?”

對方還是沒有回答。

而黑衣人越不說話,葉淩夕就越是肯定這個人肯定是熟人——

要不然他為什麽不敢張口呢?

在宮廷之中,能夠將容梓和百騎司全都放倒,還能在鍾離爍的飲食裏做文章,甚至不怕宮廷中的侍衛前來搭救……

那麵前這個人,除了是廖英池和他的黨羽,又還能是誰呢?

當心中有了一個人選之後,葉淩夕開始比較著黑衣人和廖英池的外貌,漸漸心裏有了底。

算是鬆了口氣,她畢竟手裏還有能幫助太監變成正常男人的騙人把戲,知道廖英池不會對自己怎麽樣,於是假意投誠:

“少俠,雖然不知你和大塚宰有什麽恩怨,但在宮廷之中,還是不要為非作歹的好,皇家禁地,豈能容下你我放肆?”

黑衣人的身影頓了頓,而後將視線投射在了癱軟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鍾離爍,倒是沒有跟葉淩夕反應的機會,一枚暗器就丟了過去!

“不好!”

驚叫一聲,還沒等大腦反應,葉淩夕就將腳伸了過去,穩穩地將暗器踢了回去,射在了黑衣人身邊的門柱上。

啊……不是……

嚇死我了!

怎麽身體比我的大腦反應還快呢?

以前在執行重要人物保護任務的時候,的確是有這種情況,可鍾離爍又不是她的保護對象,怎麽會下意識地保護他?

難道是……

再次望向躺在地上的男人,葉淩夕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這麽乖乖地睡著,好像還蠻可愛的?

不是不是,我到底在幹什麽?!

這個男人第一天可是想要將我活埋的啊!

這該不會真的是情蠱的作用!?

情蠱……

會讓我想要保護鍾離爍?

總感覺這個走向是在向著“四愛”的方向發展,葉淩夕對鍾離爍可從來都沒有這個想法。

黑衣人望了一眼插進柱子的暗器,微微挑起眉毛,而後從腰後掏出了一把長劍。

不是吧不是吧,他不是真的想要和我決一死戰吧?

葉淩夕重重咽了口唾沫,將鍾離爍身上的短劍抽了出來,一招白鶴亮翅雖然不是很標準,但也極具威懾力: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可如果想要對大塚宰圖謀不軌,我也不會同意的!”

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霸總發言,葉淩夕沉了口氣,努力將自己的精神全都放在當下的戰鬥中。

“嗬!”

“啊!”

兩人同時衝向對方,一時間打得不可開交。

不得不承認,黑衣人武功了得,但似乎因為體力不支的緣故,並不能對葉淩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而葉淩夕似乎是因為對鍾離爍保護心切,總是能抓住黑衣人的漏洞,不一會兒,一劍刺在了他的腰上,黑衣人眼見不占上風,立刻從窗戶中跳出去逃走了!

“呼——呼——”

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窗戶中吹來陣陣清風,葉淩夕艱難地伸了個懶腰,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打跑了一個刺客。

走出門,看著空曠的庭院,葉淩夕喊道:

“容梓?百騎司!”

沒有一個人應答。

各個房間推開都找了一遍,葉淩夕才發現他們都中了迷魂香,此時此刻倒是睡了個昏天黑地。

今天……廖英池是想要刺殺鍾離爍麽?

兵法三十六計,他為什麽一定要選這麽不靠譜的一個辦法?

看著庭院中散落了一地的紅梅像是擂台上紅禮的血跡一樣,葉淩夕陷入了沉思——

廖英池想要殺鍾離爍,也許不是為了政權,因為如果為了政權,那麽殺死鍾離爍是性價比最低的一個方法,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引起暴亂,是最不可取的!

難不成……

他們有私人恩怨?

而此時,捂著自己的腰,等回到宮中的臥房才摘

為什麽……

為什麽鍾離爍的身邊總有人在義無反顧地守護著他?

曾經的琳琅公主如此,皇太後如此,現在的闔樂郡主亦是如此!

而我……

永遠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到底是為什麽!

重重地一拳打在鏡子上,瞬間,鏡子中的無數碎片中映射出廖英池殺氣騰騰的臉。

“幹爹?您沒事兒吧?”

門外,是他的幹兒子簡明的聲音。

廖英池沒有說話,不一會兒簡明走了進來,看著這一地的血,嚇了一跳:

“幹爹!您這是怎麽了?來人,傳太醫!”

廖英池久久沒有說話,任由簡明將自己的衣服解開,露出了像是深淵巨口一樣的傷痕:

“幹爹?兒子都給您說了,刺殺鍾離爍這一招行不通!您就算是再恨他,也不能……”

說著說著,看著廖英池沒有任何反應,簡明也閉嘴了。

廖英池低垂著臉,看著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等太醫來之後讓他脫下身上的裝備時,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劍柄上掛著一枚翠綠的玉佩。

“幹爹,這是哪兒來的?兒子之前給您打理佩劍的時候,也不曾見過您在上麵有什麽裝飾的物件兒。”

“這個是……”

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麵前的玉佩,廖英池覺得有些眼熟:“曾經……我好像見過琳琅公主拿過一個類似的東西?”

“可是……琳琅公主她已經……”

已經死了啊?!

“阿嚏!阿嚏!”

在宮中守著鍾離爍醒來,葉淩夕重重打了個兩個噴嚏:“都說一想二罵三感冒,肯定是廖英池在罵我剛才把他給刺傷了。”

“什麽?”

剛睜開眼睛,鍾離爍就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眼皮無力地挑了挑:

“小郡主做夢把廖閹人給刺傷了?”

雙手叉腰,可給葉淩夕厲害壞了:“看來大崽種有些看不起人啊!若是淩夕不僅刺傷了廖廠公,還救了你的命,廠公該如何是好呢?”

“是大塚宰。”

葉淩夕:重點是這個麽?

一臉無語地看著男人,葉淩夕隻能點了點頭:“對,大塚宰。您就說怎麽辦吧!”

“如果說小郡主真的救了本相的命……”鍾離爍若是有所思,一隻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頭發像是瀑布一樣傾斜下來,在燭光下泛著亮光,麵容有些蒼白,可在鴉青色衣服的襯托下更多了幾分羸弱與破碎感:

“本相聽小郡主發落,如何?”

男人向前傾身,有些寬鬆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了他健碩的胸膛。

“我……”

葉淩夕腦子一熱,咽了口唾沫:“可以摸一下麽?”

鍾離爍:“小郡主,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