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閹了,而且還很徹底

每個月鍾離爍都有一天不上朝，正巧今天就是。

早上，相府正在吃飯，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淩亂的馬蹄聲，緊接著，段夢柔急匆匆趕了進來，給鍾離爍行禮之後就不安地來到葉淩夕身邊，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闔……闔樂郡主，能否……能否請你再來我們段府一趟？”

“怎麽了，急急慌慌的？”鍾離爍給葉淩夕碗裏夾了一塊小酥肉，眼皮一抬望著段夢柔。

“回大塚宰的話，就是……”有些為難，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但看著自己如果不說，鍾離爍就不會讓葉淩夕走的架勢，她妥協了，“段錦他……自宮了。”

“噗——”

葉淩夕剛吃到嘴裏的小酥肉，就這樣被自己給噴了出來。

有些懵圈，她甚至都沒想通這個男人為什麽會這麽做，重新又品味了一遍段夢柔的話，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才張口：“為什麽啊？段將軍的病並非無藥可醫，我已經給他開藥了，為什麽他還會這麽想不開？”

段夢柔搖了搖頭，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闔樂郡主，還請你去府上一看究竟。”

鍾離爍覺得其中有詐，畢竟對於段錦來說，這玩意兒的重要性非比尋常——他可是一個不折不扣靠著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小郡主，本相帶你去。”

就這樣，相府一隊人馬，浩浩湯湯的就來到了段府。

段府裏已經哭天喊地，葉淩夕剛一進門，老管家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她麵前：“闔樂郡主，還請您發發慈悲吧！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們小少爺啊！”

吸了吸鼻子，看著管家老伯一把年紀，葉淩夕實在是不想騙他，她撇過頭看了一眼鍾離爍，而鍾離爍隻是給了容梓一個眼神，讓他將老人家扶到一邊去，什麽都沒有說。

段夢柔帶著一行人來到裏屋，此時段錦已經麵色蒼白，雙眼緊緊地盯著天花板，一個勁兒地說胡話。

“讓一讓，闔樂郡主來了！”

所有人一聽葉淩夕來了，不論以前是多麽不待見她，此時此刻都恭恭敬敬地閃開，還有人專門給她搬椅子讓她坐在段錦床邊。

“段錦狀況怎麽樣了？”

“回大小姐的話，自從小少爺醒來之後就一直自言自語，我們和他說話他也聽不見。剛才宮裏來的太醫已經開了些方子，但是他們也說如果要恢複如初的話，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

沉吟了一下，段夢柔的麵色看起來很糟糕。

她轉頭看著葉淩夕：“闔樂郡主，您來看看吧？！”

葉淩夕點了點頭，剛坐下準備掀開被子的時候，鍾離爍不幹了。

一隻手擒住了她揪住被子的腕子，鍾離爍微微皺眉：“小郡主雖然是神醫妙手，可畢竟是個女兒家，現下與段將軍又不是夫妻，就這樣看段將軍的身子，怕是不合禮數！”

如果是其他人，段夢柔肯定就當場發作，非要讓葉淩夕給自己的弟弟治病才行，但這畢竟是鍾離爍，她還沒有那個本事；

“那大塚宰的意思是？”

猶猶豫豫，鍾離爍想了一下，還真是給出了自己的辦法：“不如我替闔樂郡主來看，到時候給她畫出來。”

鍾離爍不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見，而是在說自己的命令。

而葉淩夕本身自己也並不想看，既然鍾離爍這麽說了，她自然是高興的。

就這樣，遣走了在場的其他女眷，就留下段夢柔和葉淩夕，讓她們去了屏風後，鍾離爍掀開被子看了看——

怎麽說呢？

這手法雖然不是很專業，但閹割得那是真徹底。

微微點頭，似乎是在確定自己的猜想，在發現段錦應該是真的不能生育之後，鍾離爍十分滿意地叫來了葉淩夕：“闔樂郡主，我來給您畫。”

容梓紙筆墨伺候，鍾離爍手起筆落，不一會兒，他就畫好了——

兩個大腿之間，什麽都沒有，可能還有一個墜著的小玩意兒，但也已經不重要了。

閹割得這麽幹淨？

葉淩夕也有些意外，她吃驚地望向鍾離爍，後者不著痕跡地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會心一笑，而後葉淩夕輕歎一口氣：“二夫人，恕我無能，這……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本來之前用了陽血粉，應該都已經大好，不知為什麽段將軍還要這麽做，實在是讓人痛心啊！”

段夢柔眼含熱淚，她還從未想過自己為了幫助皇上鞏固江山社稷，居然會搭上段家的祖孫後代！

“二夫人既然如此放心不下弟弟，那這幾日就留下來照顧他吧，這樣本相也放心些。”

就這樣，鍾離爍和葉淩夕兩人都心滿意足地從段家離開。

而這幾天趁著段夢柔不在府上，鍾離爍想讓她盡快給容梓動手術，將他腿上的鋼針也取出來。

但葉淩夕在府上，卻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這樣一直狐假虎威，依靠鍾離爍來為自己行便宜。

她希望能夠恢複自己穿越之前的武力。

於是，清早，葉淩夕聞雞起舞，手裏拿著兩個石鎖開始鍛煉。

而正在屋裏睡覺的鍾離爍突然感覺了兩條胳膊都沉沉的、酸酸的，快要掉下來了。

朦朧間睜開眼睛，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還好，還在！

閉上眼睛正要睡覺的時候，鍾離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連忙翻身起來，披了件衣服就趕出去，看到麵前正在拉石鎖的葉淩夕，立刻趕了過去製止住了她危險的行為——

小丫頭片子！你這是想要斷了本相的胳膊，從此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