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喜提一隻招財

李野草暫時還聽不懂獸類說話,但卻看明白了狗子臉上的疑惑。

“我帶你回家,當我的家人好不好?”

少女莞爾一笑,白淨的手伸出,輕輕碰了一下黑狗微涼的鼻子。

見它沒有反抗,反而還拱著鼻子蹭了蹭自己的手心,李野草笑的更溫柔了。

不愧是她一眼就看中的狗子,就是聰明!

李野草直起身子,看向了一臉賠笑的販子商戶,淡淡道:“老板,這狗我要了,多少錢。”

販子心裏一美,嘿,碰上冤大頭了!

逮來的這隻大黑狗還真有人要。

“既然你誠心想要,那咱就……”

“誒姑娘,我可勸你一句啊,千萬別想著買這黑狗,這玩意兒招災呀!”

“對對對,老輩子人傳下來的訓誡,咱們不聽不行,這黑狗晦氣邪乎著呢。”

販子才剛說了幾個字,就被周圍的人打斷了,氣的他直咬牙。

一群多管閑事兒的!

這狗要是賣不出去,看他怎麽整這幾個張嘴說話的,就顯得他們有嘴會叭叭了是吧。

最後狗販子一臉緊張的看向了不出聲的李野草,生怕她反悔了。

出乎人意料的是,李野草隻淺聲對那幾個出言提醒的人道了謝,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舉動。

“多謝幾位提醒,但我心意已決。”

“老板,它多少錢。”

麵上不動聲色,可李野草心裏卻樂開了花。

嘿嘿撿了個大便宜啊,古人愚昧,黑狗根本不招災晦氣,反而是正氣的化身,能鎮宅能化煞。

且這種通體純黑,無一絲雜毛的大黑狗,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販子精明笑著伸出了五根手指:“我這狗得來不易,五十文你直接帶走,中不?”

他看出了李野草非買不可的心思,想拿一把。

李野草眸子微眯,直接從錢袋子裏甩出了二十文銅板:“賣不賣,不賣走了。”

狗販子傻眼了,老黑也愣了。

它、它就值這些小板子啊?

狗販子擰著眉頭:“姑娘啊,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李野草勾唇一笑,毫不避諱:“剛才你也聽見了,除了我,誰敢要它?”

“賣不賣,一句話。”

狗販子一咬牙,一把拿過了銅板。

娘的,二十文也賺了!

“拿走吧拿走吧,不過這狗凶殘暴力的很,姑娘家家的還是小心點,受了傷可不歸我管啊。”

說完,狗販子一臉不情願的打開了鐵籠生鏽的門,李野草就站在一邊等。

笑話,跟她抬價?沒門。

誰還不是個有腦子的老板了。

大黑狗在籠子裏對著狗販子齜牙發狠,卻被少女一道溫柔帶著暖意的聲音拉了回來:“招財,過來。”

嗯?大黑狗剛要抬出去的前腳就這麽停在了空中。

招、招財,是在叫它嗎。

一抬狗頭,正好對上李野草那雙笑眯眯的眸子。

哦,它就是招財。

大黑狗踏著穩健的步子走近了李野草,它每進一步,李野草身後的眾人就退後一步。

李野草拍了拍招財的頭:“走,跟姐回家!”

兩人一狗路過黃老的藥鋪,李野草垂眸看向招財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甚至還有幾處毛都禿了,露著血肉。

便讓招財在門口等著,她自己帶著傻娘進去拿了些消炎藥,促進傷口愈合。

到了店鋪,李野草將招財帶去了後院。

一路上都沉默不說話的傻娘,忽然指著趴在地上的招財開口:“受傷,疼。”

李野草怔住了,隨後試探的出聲道:“娘要給招財上藥嗎?”

看著她點了點頭,李野草帶著趙氏蹲到了招財跟前,帶著她的手摸上了招財的黑腦袋。

招財親昵的蹭了蹭,過了會竟露出肚皮撒起嬌來。

李野草心中大喜,沒想到娘和招財這麽投緣。

這麽一來,無論是娘的癡病,還是招財身上的傷,都會在彼此的陪伴下好的更快。

隨後就把藥交給了傻娘,給招財上藥的任務就交給她了。

方廣陵帶著一個削瘦的中年男子進了店裏,神色輕鬆:“野草你來的正好,工人來要圖紙了,下午我便去木匠那裏取牌匾。”

李野草點了點頭:“方叔辛苦了。”

說完便把卷好的圖紙交給了這人。

男子看完,臉上震驚之色溢於言表:“這種裝潢第一次瞧見,堪稱精妙啊。”

李野草隻是笑笑不說話。

“我這就回去準備材料,再帶著人丈量你這店鋪的尺寸,下午就能動工。”

“幾天能完活?”

男人思考片刻:“最快也要三天。”

正合她意!

開店不似開攤,開飯店更不能像攤子那樣一早賣完就能走。

趁著這幾天的功夫,她好多準備些東西。

李野草又對方叔交代了些旁的,明日起她會親自來監工。

方廣陵想了想,建議道:“不過人手確實不夠,開店之初,再招一個店小二吧。”

這法子可行。

李野草將這事交給方廣陵去做,她最後拍板就行,畢竟她沒有識人的經驗。

從裁縫店裏訂了幾床褥子涼席棉被,後院地方大,還有幾間空出來的房間。

聽方叔說,以前是用來做雜物間和自家人住的。

這下正好收拾出來,給方叔留一間,剩下的留給自家人。

石頭和小溪在鎮上念書,保不齊什麽時候有事需要留宿,這樣也不至於抓瞎慌亂。

再者,傻娘日日都要跟在自己身邊,有時候困了都沒法休息。

倒騰幾間房出來,能方便很多。

辦完這些,李野草又讓上次給自己趕工的木匠多做了些桌椅板凳,隻不過這次有質的要求。

不僅僅是為了坐,還要美觀好看,木材厚實,最好再雕刻些典雅樸素的紋路。

回家後,天色還早,李野草見家裏沒人,便先給招財弄了些吃的。

廚房裏還有些涼了的糟鵝,是前些日子的了,所幸還沒壞。

一牆之隔,李野草幹活時隱約能聽見旁邊院裏傳來的朗朗讀書聲。

以及那個男人清冷如潺泉的聲色。

驀地,一聲欠揍的調侃自樹杈上傳來:“招財?哈哈哈笑死燕子了,老黑你咋被人類起了個這名字啊。”

李野草細眉一挑,抬眼看去,這不是那隻哭天喊地獨自焦灼的燕子麽。

從鎮上跟到了她家裏?

旺財咽下最後一口糟鵝,低吼出聲:“汪汪。”

再說就把你扔進我主人的燙水鍋裏,讓你做禿毛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