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魚上鉤了
哎呀,本雀雀忽然想起來啦,就是你那好二嬸一家唄,自從她從鎮上回去說了你賺不少錢的事,現在都快嫉妒瘋了。”
“我瞧著他們麵龐扭曲,估摸和得了瘋病差不多,你們可小心點兒啊。”
說完,小山雀一溜煙的飛走了。
生怕再慢一秒,李野草就用灶裏燒的通紅的炭把它烤了。
李野草眼中劃過一絲不屑,嗬,這就受不住了?才開始而已,她後麵會越賺越多!
不過他們越眼紅越好,畢竟人在情緒失控的時候才會分寸大亂,她才能瞅準機會一擊致命。
隨後姐弟倆就快速朝著家中趕去,剛到鎮西一條街,就碰見了陳苓川。
男人烏黑墨發被玉冠高高束起,一身暖色珠暗袍襯得肩寬腿長,繡著竹青的袖口露出一半蒼白的指尖,骨節分明,煞是好看。
“恭喜,生意紅火。”
嗯?李野草聽著耳畔這聲清冷音色,不由得有點愣神。
她沒想到再見麵時,陳苓川會主動跟她說話,著實令人意外。
李野草翹起唇角,總有一種自己的努力被人看見且認同的感覺。
“多謝。”
頓了頓,李野草又補充道:“萬事開頭難,我還得多謝陳先生勇於做我第一個客人,助我開張,方能迎來今天這滿載而歸。”
陳苓川眼中劃過一絲驚訝,似乎是沒想到李野草如此通透,竟知道是他在暗中幫助。
但驚訝也隻是一瞬罷了,陳苓川依舊是那副冷漠的姿容:“舉手之勞罷了,咳咳咳……”
不等陳苓川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嗓間劇烈的疼痛抻動肺腑,他弓著身子虛握掌心在唇邊,咳了好幾聲才堪堪停下。
李野草柳眉微皺,怎麽才一兩日的功夫,他的咳疾更嚴重了?
治療咳疾,是天長日久的功夫。
李野草記得川貝枇杷膏的做法,比藥石還要有效,這是目前對陳苓川最有幫助的。
她得盡快做出來。
“身體不好,讓李姑娘見笑了。”
陳苓川抿了抿蒼白的唇角,不等李野草回答,就道:“我聽阿紀說,姑娘家中房屋損毀嚴重,不妨可在我府上多住一段時間。”
李野草放下推車,拍了拍身上的土,雖然陳府住著很舒服,但終歸不是他們的家。
更何況……根據小山雀剛才說的話,李二嬸一家都快嫉妒的扭曲變形了,李野草的奪房計劃馬上就可以開始。
所以,李野草再抬起眼簾時,清澈的瞳孔中滿是堅定:“多謝陳先生的好意,但我很快就會有好房子住了。”
陳苓川眸色微暗,見李野草堅持如此,也就沒再說什麽。
李野草將帶回來的甜糕分了梁嫂一些,惹得梁嫂連連誇讚:“野草你真有本事啊,我還以為劉老頭又喝多了說胡話呢。”
李野草挑了挑彎眉:“村裏人說啥了?”
梁嫂將甜糕小心的放到盤裏,拉過野草的胳膊,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道:“左不過都是些酸話,說你在鎮上賺了不少銀錢,日子富起來了。”
“我還聽說,李二嬸聽了這話後,整整一天都沒出門,這娘們肯定在家抓心撓肝的難受呢,想想就痛快!”
聞言,李野草嘴角一抽,梁嫂這人能處,有話她真說。
隨後又聊了兩句,李野草就帶著弟妹回去了,前腳進了院門,後腳就把門虛掩著關上了。
傻娘從梁嫂家就一直在編柳筐,回來後坐在門檻上,依舊認真的編著。
李野草拿過傻娘手中的柳條,拉起女人粗糙滿是倒刺的手,攤開掌心將一串晶瑩紅潤的糖葫蘆放了進去。
“娘,糖葫蘆很甜的,這些活計不著急,你先歇會兒。”
傻娘一聽,眯著眼隻顧著樂了,還是李野草抬起她的胳膊,把糖葫蘆放進她嘴裏。
李小溪也拿了一串糖葫蘆,坐在傻娘旁邊並排吃了起來。
從鎮上買回來的東西都擺在了桌上,李野草簡單清點了一番,這些夠他們用很久的了。
李石頭洗了把臉,甩著汗巾走了過來,嘴裏還叼著一塊甜糕:“要是被村裏人看見咱家買了這麽多好吃的,不知道要眼饞到什麽地步呢。”
李小溪一邊吸溜著糖水,一邊十分認同的狂點頭。
門外,叼著根狗尾巴草的李黃牙剛出家門,正打算去哪兒尋口酒喝,就聽見旁邊院裏歡聲笑語的。
四處望了一眼,見周圍沒人,李黃牙鬼鬼祟祟的縮在虛掩半開的門後麵,伸長了脖子朝裏張望著。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隻見院門正對著的裏屋桌上,七七八八放著不少好吃食:酸甜可口的糖葫蘆、噴香地道的糟鵝、軟糯香甜的甜糕……還有幾匹新布料和不少糧食米麵!
硬是把一張大方桌填滿了。
丫的,李野草這日子過得油水豐厚,又是肉又是甜糕,直接甩了他們家八條街!
“哇塞,姐這甜糕真甜,軟軟糯糯的,你快吃一個!”
在李黃牙驚詫憤恨的目光注視下,李小溪舉著一串糖葫蘆就遞給了李野草。
這玩意,一般人家都是逢年過節才舍得買。
好哇,才去了鎮上幾天,就賺的盆滿缽滿了?真不知道這一家子走了什麽狗屎運!
他堂堂秀才,有官府發的月銀俸祿,都還沒吃上糟鵝白米飯呢。
屋內,李野草坐在桌前看似忙碌的收拾東西,實則餘光早就撇到了趴在門口正偷窺著他們的李黃牙。
李野草唇角一勾,魚上鉤了。
隨後抬手輕輕擦去了李小溪粘在嘴角的糖漬,柔聲開口:“好吃嗎?咱家的好日子來了,以後每天都給小溪買甜糕吃,好不好?”
李小溪如小雞啄米般的迅速點頭,惹得屋裏的人一陣發笑。
李黃牙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挺著肚子推門走了進來,酸溜溜道:“野草,你們這日子過得不賴啊,連糟鵝和白米麵都吃上了。”
李野草故意掂了掂腰間的錢袋子:“日子過得也還湊合,反正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