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遭到攻擊
重物撞擊玻璃門的巨響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齊新胸腔快速起伏，眼中溢滿憤怒，“是你？！”
郝韻也沒想到會在這裏撞見橫眉，短短時間，這少年變了個人似的，本該晶亮的雙眸被怨恨填滿，“放開我！”
齊新焦躁地想甩開郝韻掐著自己的手卻怎麽也甩不落，連這麽瘦弱的女生自己都反抗不了！！
“東西給我。”郝韻用下巴示意齊新藏在背後的手，她沒看錯，齊新手裏的消融針劑已經準備好使用，一般人弄不到這東西，別說這麽短時間。
“別多管閑事！”齊新惡聲。已經晚了，不少人被這動靜吸引，圍了過來。
因著雨洛蟲緣故，中轉站所有的飛行器都暫停，遊客鬧哄哄地擠了一片。
胡子大叔從人群中擠出來，自來熟地，“怎麽回事啊？”
見郝韻沒搭理，嘀嘀咕咕的說了兩句又退後，“我不知道，別拉我！神氣什麽東西！”粗暴地將袖子從花衣大嬸手裏拽回，力道大的差點把大嬸扯倒。
“嘿，我知道！這橫眉小子鬼祟地，要用這玩意搞死大家夥，幸好這丫頭機靈，立刻來攔！”眼鏡叔一直在這附近溜達，看的最是清楚不過。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就炸了。
“這是要做什麽啊！”
“不是吧，又來一個瘋的？”
“跟外頭那個一夥的吧。”
……
鋪天蓋地的懷疑謾罵，郝韻隻當沒聽見，橫眉這位置選的很好，兩個成年男性大小的窗戶就靠著這一層隔絕膜攔著外頭的小蟲。
倘若打開，人群一害怕，一著慌，肯定會四散奔逃求救，按著人員密集度，最後在場的，誰也逃不掉。
被這麽多人指著鼻子罵，齊新仿佛失了支撐般，軟倒在地，垂著頭不出聲。
見這情況，不少人也覺得無趣，漸漸地指責聲小下去了……
“碰碰碰—”拳頭砸響玻璃門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仿若暗號，說這時遲那時快！
齊新突然站起，瘦弱的身體爆發出極大的力氣，反手拉住郝韻不要命般撞開眼睛哥，拿著消融劑的手指撫上塞口，隨時準備摁下。
這一切不過幾秒，在場普通人，見著架勢下意識躲開。
消融劑，被沾上一點連皮帶肉都得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艸！！”
“快！攔住他啊！”
“啊啊啊啊！”
人群的喧鬧害怕好比讚歌，齊新著門外那團被雨洛蟲掩埋扭曲晃動的人影，扭曲而興奮地大笑，手指沒有絲毫猶豫。
郝韻一時沒料到手下人會如此不要命，被他拖著走了幾步後才回過神。
看到齊新這動作，顧不上被拽的手腕，直接轉身一扭，“啪”一身脆響。
齊新的笑聲戛然而止，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注射器在撞擊下脫力而出，沒想到還有這變故，但他已經按下了……
針頭換了個方向，其中的淡綠色消融劑朝著人群噴射而出。
“快躲開！”少年聲音嘶裂暗啞，像被當頭劈開，在本就嘈雜的人群中顯得極其無力，更別說大家還需要時間反應。
上一秒還沒從恐慌情緒掙脫，下一秒危險當頭而來，讓他們忘了動作，愣在當場。
還是遲了。
綠色針劑潑灑在好幾個沒來得及跑開的人身上，齊新眼圈瞬間就紅了，眼眶含淚，死死盯住被消融劑沾上的“受害者”。
“啊！啊！啊！”慘叫聲短促重疊，一聲高過一聲。
郝韻仍抓著齊新，少年回身拉住她，不斷搖頭，“我不想的，不想害人的。”
慘叫聲停得猝不及防。
幾個受害者麵麵相覷，除了有些涼，好像一點也不痛啊……
人群也回過神，郝韻同情地望著齊新，後者麵容怔愣，他太年輕了。
“這消融劑，假的吧？”
“肯定是啊，不然這幾個人肯定都化水了！”
人群毫不留情道出的真相讓少年緊緊咬住唇，臉上的淚還沒幹，他伸手胡亂擦了一把，旋即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流動商，守衛隊……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少年情緒激昂，指尖一一點過圍觀人群，收獲的隻有人群或真或假的同情。
最終，那隻手指，落到郝韻眼前。
“你也一樣！”此時，郝韻才真正看清齊新模樣，稱不上好看，雙頰上長細斑，嘴唇泛著紫，唇皮都是幹裂的，鼻子有些塌，唯獨那雙眼睛。
少年人特有的澄淨，黑白分明，此時此刻，那黑黝黝的眼珠子帶了點紅，目眥欲裂。
滿滿的全是憤怒，不甘，還有滔天的怨氣，仇恨……
姍姍來遲的秩序員接手帶走橫眉，郝韻才想起來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確實，齊新說的沒錯，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第一次見麵就給他光腦植入病毒。
機場外，雨洛蟲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不見，外頭昏昏沉沉一片。郝韻背起隨手放的湯元白，不合時宜地想起剛剛在外奔跑的那人。
“您好。”看著眼前攔住自己去路的工作人員，郝韻才想起自己的初衷。
“感謝您阻止此次事故發生，帝星航業已為您準備好謝禮。”
郝韻熟練地填好自己的賬戶地址，在星幣和智生科技新型光腦二者中沒有絲毫猶豫地選了前者。
“那個人怎麽回事呀？”郝韻瞪大雙眼，她年紀本就不大，此時故意裝出來的好奇恰到好處。
工作人員微笑，“詳細情況會在答謝信告知您的，注意查收哦。”禮貌回答後便轉身離開，一點痕跡都不露。
速度很快。20星幣的獎勵。
郝韻先還了機甲租賃費，剩下10星幣應急。緊接著，掃了兩眼感謝信，內容官方客套：齊姓男子因生活不如意，故意製造恐慌，感謝您的勇敢。
【3006號飛行器旅客請盡快前往2號樓入座。】
中轉站的廣播恢複，郝韻背著湯元白順著人流往2號樓，終於落座，感受到飛行器運行發動。
窗外是星域內最極致的黑，身邊人卻毫無意識，郝韻閉目，第一次覺得孤獨。
轟──
極強的白光炸開。
【警告！遭到攻擊！】
【重複！遭遇攻擊！】
刺耳的警報聲在飛行器內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