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

秋夜漸深,車子駛過馬路不時卷起一汪枯葉。

簡悠是路癡,一向不關注車子到哪,她吊威亞吊了一晚上,又累又困,睡意洶湧而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了一處簡約精致的獨棟別墅門前。

“醒醒,到了。”

寧驍本不想叫醒她,奈何他腿腳不好不能抱她,又不能將她假手於人,隻得把她喊醒。

簡約揉了揉睡的迷蒙的眼,寧驍褲子的紋路在她臉上烙了一片小小的紅,看上去有些蠢萌。

“這是哪?”

“我家。”

“哦。”簡悠想都沒想,開門下車。

車外不知何時下起了蒙蒙小雨,落在臉上涼絲絲的。

聽說陰雨天氣受過傷的地方會格外酸疼,簡悠回頭看了一眼在那頭下車的寧驍,跑過去,掂著腳把大衣披在了他肩上。

能掩住她腳踝的長款大衣在他身才將到膝蓋,他真高啊,簡悠在細雨中仰頭瞄了他一眼,隻能看到一側輪廓深刻的下頜線。

別墅正門上麵有雨搭,簡悠想去那起大衣把她攏在了懷裏。

陸前開車回去了,寧驍帶著簡悠進門,打開了房間裏的智能係統。

空調運轉,恰到好處的溫度很快驅趕了兩人身上的寒意。

“那個,我能換衣服了嗎?”簡悠還穿著古代戲服,感覺跟這間簡約風格的房子格格不入。

寧驍瞥了她一眼,沒說能,也沒說不能,而是問道,“餓不餓?”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簡悠就覺得自己肚子發空。

這兩天總是連軸轉,甚至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吃頓飯,隻是隨便找點東西填補。最正式的一頓晚餐還是傍晚在劇組裏吃的盒飯,距離此時也已經過去將近五個小時。

簡悠練武,體能很好,新陳代謝也高,所以不怕吃夜宵會發胖。她抿著嘴巴眼巴巴地瞧著寧驍,好像童話故事裏會敲森林小屋大門討食兒吃的小野狸。

寧驍看不得她這小眼神,越看越覺得身體鼓脹,急需釋放。

這間房子他偶爾會來,所以會吩咐打掃衛生的保潔不時準備一些新鮮的食材。他指了指廚房,“櫃子裏有米麵,冰箱裏麵有菜,自己做。”

“哦。”

簡悠磨磨蹭蹭地挪去廚房,開放式廚房很寬敞,也很漂亮,絕對是她夢中情廚。她東瞧瞧西摸摸,轉身的時候看到寧驍接了一個電話,一邊說著什麽一邊上了樓。

她咬了咬嘴唇,打開冰箱門尋摸起食物來。

沒想到冰箱裏麵魚肉蛋奶,水果蔬菜一應俱全,簡悠看什麽都覺得餓,可惜她不會做飯,天生就有炸廚房的基因。

小的時候她也有過一段當小棉襖的可愛時期,一年冬天,為了讓爸爸媽媽回家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飯菜,她在他們家的農村小院裏劈柴,準備食材忙了一下午。

掐著時間點燃大灶,怕火著得不旺,拚命添柴,誰知柴添的太密,裏麵不透空氣,她怕煙嗆又關上了灶門,結果一分鍾後灶台就發生了爆炸。

新粉刷的屋子被灶灰熏得漆黑,她自己也變得好像是剛從煤堆裏挖出來似的。

簡振業回來不僅沒惱她,還因為她做了一頓半生不熟的飯把她摟在懷裏親了好幾下。

想到這裏,簡悠吃吃地笑,最終從冰箱裏挑兩盒牛奶拿了出來。

打開微波爐,把牛奶倒進杯子裏簡單叮了一下。

寧驍在樓上不知道跟誰講電話,遲遲沒有下來。簡悠的牛奶快要喝光,給他熱的牛奶也要涼了,遲疑了一會兒,簡悠端起牛奶給他送上去。

這間獨棟別墅不算很大,樓下是客廳廚房保姆房,樓上隻有兩間套房和一間書房。

書房的門沒關,寧驍正在正中寬大的桌上拿著毛筆寫畫什麽東西,簡悠敲了敲門,得到他點頭就走了進去。

看清楚桌上的東西,簡悠震驚,手上端著的牛奶都不敢放下,生怕會打翻,毀了他的心血。

桌上是一幅中型的水墨畫,簡悠不懂,卻能從那濃淡相宜的山川江湖之間感受到一種寧靜和自由。

整幅畫都是墨色清雅,唯獨右下角的橋上,站著一位色彩豔麗的女子。

寧驍執筆,纖細的筆尖著了烏墨,勾勒出眉眼,刹那間女子仿佛有了靈魂,好像下一秒就能從畫裏走出來。

而整幅朦朧寫意的畫麵也因為角落裏的這個女子變得更加靈動起來。

蓋了章,落了款,寧驍才抬起頭看向簡悠,看到她一臉驚奇崇拜,莫名覺得耳尖發燙。

瞥見她手上端著的牛奶,“給我的?”

“嗯,怕你也餓,就幫你熱了一杯。”簡悠又垂下頭去欣賞畫作,隨口答道。

“這不頂餓。”寧驍接過杯子。

“什麽?”

“我說,這,不頂餓。”

他的氣息驟然靠近,簡悠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隻覺猝不及防跌進他溫熱的懷抱裏,一時間天旋地轉,竟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哎……”簡悠嚇了一跳,驚呼聲卻被他用唇堵了回去。

她呆呆的沒有閉眼,眼睜睜看著琥珀色的眸子裏欲火繚繞,直灼得心尖狠狠地顫。

“閉眼。”寧驍嗓音低醇暗啞,摩擦在簡悠耳邊迅速泛起一片戰栗。

簡悠下意識聽話照做,剛閉上眼睛,就卻覺得身體忽悠地移動起來。

他的步履一下下顛簸,寬厚的臂膀卻把她穩穩托住,不用擔心會被摔下來,反而會因為那特別的節奏而產生異樣的欲望。

自從前一日中了迷藥,寧驍這股火就鬱結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的吻炙熱又瘋狂,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亟需紓解宣泄。

臥室裏隻點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他把她扔在**,汗水濡濕了她額前的碎發,臉頰紅透,烏溜溜的眼眸媚態風情,像是祈求他的憐惜。

寧驍顫抖著指尖撩撥開她繁複華麗卻莫名帶著情趣的宮裝戲服,不多時,嬌嫩的身軀橫陳在眼前,雪白耀眼。

他眯著眼睛欣賞,卻終於按捺不住,扣住她的後腦吻得瘋狂。

輕撚慢挑,簡悠在他的撩撥之下身子逐漸酥軟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