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研究開始
“切爾叔叔！”
時間流速到五年後，當年的那個小嬰兒已經變成了已經變成小小的鮫人，蘇言看著他的姓名，是朱彥，他的樣子看起來也是一個五歲小孩子的模樣，尾巴是漂亮的暗紫色，但蘇言見過他父親的尾巴，隻是有點偏紫而已。
切爾看著朱彥，笑眯眯地，“朱彥今天還要試一下藥水，試完藥水之後，切爾叔叔會給你更好的禮物哦~”
本來還高興的朱彥一下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甚至還開始後退，眼神也變得有些恐懼，但喝完藥水之後的獎勵也讓他十分的猶豫，最近父親科爾也不大願意他和切爾叔叔待在一起。
朱彥掙著大大的眼睛，清澈的大眼睛裏又是害怕又是渴望，“切爾叔叔，我疼。”
“沒事的，朱彥，你看因為你的努力在鎮上的有些老人都變得長壽和健康了，是不是還有些老爺爺還老奶奶給你帶來禮物呀。”
朱彥看著切爾，想著也的確是這樣，但是他都這麽疼了，每一次喝藥水都比上一次要疼，那些老爺爺老奶奶居然都能忍下來，明明其他的鮫人都和他說人類是很弱小的生物，但在朱彥的眼裏，人類比一些島上的小動物還要強大，更何況他們吃的一些東西都能自己獲得，鮫人能做的人類未必做不到，隻是他們的身體機能不一樣而已。
“切爾叔叔，沒有喝了藥水撐不過的人嗎？”
被那雙單純的眼睛看著的切爾，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但他內心的欲望已經不能被這單純的人所擺布，每一次被朱彥喝下的藥水，成功之後，切爾就是那個第二次嚐試的人，第一次喝的確是要渾身的骨頭好像瞬間掰斷的疼痛，可是效果很明顯，他感受到年輕的自己，那種青春的感覺一輩子都不會忘懷。
切爾摸上朱彥的頭，“小朱彥，這些都是他們自願的。”
朱彥看著切爾，“叔叔也是自願的嗎？”
“？”
“我能感覺到叔叔的身上有著藥水的味道，從第一次藥水的之後我就發現，後麵您的味道也越發的強烈。”
切爾一把抓住朱彥的肩膀，因為鮫人天生有著鱗片的保護，哪怕朱彥是鮫人和人類的混血，也是有著堅硬的鱗片，他看著眼前的切爾，他的眼神讓自己覺得十分害怕，為什麽切爾叔叔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
朱彥看著切爾，這樣的切爾叔叔令他感覺到害怕，心裏下定主意，這些日子還是不要再來了。
“不用告訴別人，鮫人的味覺還有敏感程度，你身上的味道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切爾的心一下慌了起來，呼吸也開始慌亂起來，他看向朱彥，心卻一下沉靜下來，也是想活的久一點又有什麽錯，這些事情那些長生的鮫人是不會明白，他摸著朱彥的頭，他的第一個希望。
“朱彥，今天的藥水可能有些危險，但切爾叔叔已經做好了準備，你不會有事的。”說完就將手邊的藥水遞給朱彥，這時候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蘇言一看原來是博文亞特，這個人還沒有死。
他的樣子和之前的沒有什麽兩樣，眼睛倒是和切爾的不同閃閃發光，一股期待的東西完成的樣子，看向朱彥的樣子更是滿臉的慈愛，但朱彥卻覺得壓力很大，小小的身軀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壓力還有痛苦，為什麽其他的鮫人不用，就因為他是鮫人和人類的孩子才要承受這些嗎？
朱彥看向切爾手裏的藥水，別過頭，“我不要喝，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切爾一下慌了神，“小朱彥，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的奉獻給很多人都帶來生的希望。”
朱彥沉臉，眼睛裏麵全是不理解還有埋怨，“隻有我是這樣的，我不要，爸爸也老是不理我，要是我的出生就是這樣，還不如死了。”
朱彥看向兩人，轉身就想離開，被博文亞特和切爾一把抓住，他們眼裏那種沉澱的欲望的交纏加上本身那種執念，讓朱彥更加的害怕，小臉害怕的都像是一個八十歲的老爺子，一下就哭了起來，還求救起來。
博文亞特雖然有一個女兒，但因為朱彥的出身，家裏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給太太做，就是因為這樣他心裏十分的愧疚，今天還要等朱彥喝完藥做記錄，給他做各種身體指標，看看現在的藥量還有新加的東西能否產生新的效果，起碼也要等三個月後才能回趟家。
想到這裏博文亞特就皺眉，有什麽可哭的，鮫人怎麽能這麽懦弱，人也沒有他這個樣子，又不是第一次喝藥，真矯情，想著想著就吼出聲“夠了，你現在哭什麽，你這是為整個亞特蘭蒂斯做貢獻，你未來的孩子更是如此，你想想等你喝完藥之後，說不定這個抗體也能給了你孩子，到時我們的研究就能更進一步。”
博文亞特不說還好，一說朱彥哭得更加嚴重，他的孩子也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朱彥的哭聲漸漸地夾雜了鮫人特有的音波，一下就引來了一大波鮫人還有他的父親科爾。
本來切爾就不知道怎麽辦了，想抱起來但朱彥的力氣太大根本抱不了，還被尾巴甩了，手臂上立刻傳來一陣疼痛，不到幾分鍾就形成淤青，他剛一開口，就看到眼前有一大堆鮫人的尾巴向他襲來。
為首的愛麗絲還有月心氣憤的看著博文亞特和切爾，還有切爾此時緊緊抓著的藥水，月心皺眉“他隻是一個幼崽，按照以前的鮫人幼崽他現在還在母親的懷抱裏，連下海都要好好的跟在身邊，本來我們就不同意了，現在你們是在做什麽？”
月心彎腰抱起不停掙紮的朱彥，朱彥掙紮的時候看到科爾，一個勁的喊著爸爸，科爾見狀也上前去，臉上的情緒十分的複雜，月心不耐又生氣的看了科爾一眼，最終還是將朱彥給了科爾，還用鮫人特有的音波說“真是沒有用的父親，你看看別人怎麽做的。”
科爾的模樣比之前的樣子還要好一些，但眉眼處始終有種繞不開的愧疚和憂慮，第一次哄著小孩，顯得十分的束手無策，身邊有鮫人教，也漸漸地上手，眼睛也漸漸地充滿淚水。
“這個計劃還是不要再繼續了。”
博文亞特、切爾，還有剛剛來上班的鮫人還有二十幾個人都不同意，偏偏每個的理由又是一樣的。
月心看向博文亞特，“你家裏也有孩子，不要太過分了。”
“你知道現在的研究已經有了結果，更何況這是特斯莫漢的支持，你們沒有資格斷絕這個實驗，大不了等朱彥大了一些我們再繼續研究。”
博文亞特一說完，研究室裏的成員都看向切爾手裏的藥水，大一些？那他們現在的努力算什麽。
一下氣氛就開始沸騰。
“停止？現在好不容易有些成就，就停止，你讓那些已經體會過生機的老人怎麽辦，你要看著他們死？”
“對啊。”
“而且特斯莫漢的伴侶可等不了，好不容易恢複一點年輕現在停了，你們忘記了她的年紀已經八十五歲了，不能等了。”
嘖。
這個消息也是在實驗要開始的前幾天，朱彥剛剛滿了四歲的時候開始他們才知道原來特斯莫漢那麽久的單身還有常年冷著一張臉就是因為他愛的人不能愛，誰不讓他們在一起，精神交流不就好了，偏偏他又是亞特蘭蒂斯第一波人魚，身邊的列得沒有意見，他們也因為從小在特斯莫漢的訓練長大，不敢說什麽，就連奧斯頓也好像啞巴了一樣。
“我不管，要是你們不服，就和我們這些不同意的打一頓。”
蘇言看著這兩幫人，除非是特斯莫漢親自過來，不然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僵持還沒有到一分鍾，來這裏的鮫人也立馬轉身就走了，留下研究室一堆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的人，但他們的內心都十分的認定，長生不老藥水絕對不能停止研究！
蘇言看向這班人，又看向和他們站在一波的鮫人，實在不明白，鮫人的壽命本來就長，成長期也有著一大段的時間，為什麽一定執著長生不老藥水，看著這麽小的鮫人受苦，他們的良心不會痛嗎，不是說鮫人都很單純的嗎？
到了中午，蘇言看著來到研究所送午飯的人，都是人，蘇言一下就知道這些鮫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原因，而且他也很快知道這些人或許本身根本不是因為相愛在一起的伴侶，他看向博文亞特還有切爾，仍然記起那些男鮫人的話，他們是因為讓鮫人和人類有後代，才勉強和那些糾纏自己的人類結婚生子，現在他們又重施故計，隻是這些鮫人比較好運，不是隻是被利用的那一方。
蘇言看著沒意思，轉身就想走，可想到了一件事情，這裏不是在研究長生不老藥水嗎，就算不是最終版，也有些基礎版，怎麽王室成員一個也不在，就連艾爾雅斯也不在，這些人到底是想要怎麽樣。
突然蘇言就看到艾爾雅斯，他笑著和一個鮫人研究院說些什麽，蘇言上前，艾爾雅斯的笑容就沒有那麽燦爛，這一下蘇言也好像明白了什麽，他們不想找什麽長生不來秘術，但來亞特蘭蒂斯也不能什麽都帶回去，隻能找別的方法。
蘇言當作沒有見到艾爾雅斯走出去透透氣，但轉眼眼前的畫麵又變了，還是在廣場上，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一般都是身處的那個地方變樣，現在蘇言是隨著事情的發展而身處的地方變化。
“現在這個研究必須永久停止。”廣場上幾個鮫人鎮長身邊還有兩個人類鎮長麵對特斯莫漢既害怕但又堅持自己的想法，可特斯莫漢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緊緊地拿著他的武器，一把巨大的三齒釘耙，身邊的列得什麽也沒有說，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切爾看著他們，心裏恨得直癢癢，他這樣做雖然也是為了自己但是對整個亞特蘭蒂斯也是有益，誰不希望有無限的生命，而且鮫人和人類的後代絕對能讓人類的未來更加的強大，切爾受夠了強壯而又美麗的鮫人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
“特斯莫漢.......”
蘇言走到高台上，坐在那裏也沒有人和鮫人管，看著在人群中被扶著一個非常有氣質的老太太，特斯莫漢一看到她，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麗貝卡，你怎麽在這裏？”
蕾貝卡笑著，“我現在能走了，能過來看看，很久都沒有來到廣場，很想來，其實長生不老藥水也不用繼續下去，我們的壽命為什麽要一個小孩來承受？”
切爾見不對，立刻跑下去說“要是停止，你怎麽辦，以前沒有辦法在一起，現在好不容易能在一起，甚至還能孕育後代，為什麽要放棄，生命那麽短，既然有機會能活的再長一些，為什麽要放棄。”
雪瑞兒在身後說，“是你不想放棄吧，切爾，我們早就去問過科爾還有那些和外麵世界的女人結合的鮫人，是你還有博文亞特去勸說，甚至你們研究所裏麵的鮫人還有人都是如此，你們瘋了嗎，把自己當成什麽。”
卑鄙的思想一下被暴露出來，切爾的眼睛都變得十分的紅，看著眼前那些一下變了臉色的居民，他突然不受理智的怒罵雪瑞兒，“你不想活得久一點，你和我一樣都不喜歡鮫人，憑什麽他們什麽都有，我們呢，什麽都沒有，從出生就不一樣，好不容易出現魔法師，可也就那麽幾個，生命還沒有他們一半長，為什麽？”
切爾的話語一下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鳴。
“我們也想活得長些，也想自己變得強大一點。”
“是啊，好不容易鮫人和人能在一起，但是就那麽幾十年，還沒有一棵大樹活得長。”
“我理解他們，歲數越大心裏的想法就越多，為什麽我們和你們都不一樣，明明都是亞特蘭蒂斯的居民。”
“就是，長生不老藥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現在就說停止，太過分了吧。”
“啪！”
巨大的響聲一下讓沸騰的居民安靜，月心和幾百個鮫人憤怒的拍打著地麵，“你們讓一個四歲的小鮫人去試藥，就是你們行為，朱彥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不要再說，這件事到此為止。特斯莫漢，你是守護亞特蘭蒂斯的護衛，讓一個幼崽去試藥，你過意的去嗎，甚至現在最新研究出來的藥，計量還是加強的，他出事你陪著嗎？”
特斯莫漢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眼裏隻有白發蒼蒼的麗貝卡，他的心都要碎了，可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隻能閉上眼睛。
麗貝卡伸出手拉住特斯莫漢的手，“沒事，能經常看到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