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擊秦術

男人的好事被打斷,本來還有一些怨氣,可是看到來電信息後,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了起來。

“我在聽。”男人接起電話說道。

“盧悅悅已經在我手裏了,你派來接貨的人在哪?”對麵的男人傳來一陣疑問。

男人嘖嘖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六點在五山隧道**易。”

隨著電話掛斷,男人臉上也露出一絲計劃得逞的笑容,整個房間裏麵都彌漫著一股濃厚的風情氣息。

不一會兒,房間裏便傳來陣陣嬌喘聲音,男人的哼哧聲也逐漸變得深沉。

伴隨著衝刺節奏的加快,一場男女之間的戰鬥也隨之到達了頂峰。

“秦總,今天看起來您狀態真心不錯。”一名嬌豔女郎見此情景立馬捧場道。

“嘿嘿,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被稱呼為秦總的男人斜身躺在床墊之上,等待著下一次的服務。

一旁的謠言秘書微微一笑,隨後身體向後一拱,將身體埋在了秦總身上。

秦總的雙眼也隨之而逐漸迷離起來,那一種荷爾蒙爆發的刺激感瞬間占據了他的思緒高地。

江南的天氣總是轉瞬多變,在楚先上山的路上,某些路段便已經被瑟瑟雨點掩蓋了起來。

楚先生身手敏捷的行走在青石板之上,剛上山的時候還能夠見到幾個來往的客人,可是越往上走見到的人也是越少,甚至路上連幾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這座山有很多地方都還沒來得及開發,禁止入內的木牌插到地麵之上,隨處可見。

楚先打開手機,雖然楚先這種老款手機沒有很多現代化的功能,可是卻有很多特殊的手段。

比如找尋已經失蹤的人員。

電話的廣播裏麵正在播報著相關預警,這是暴雨將要來臨的提示。

山區和平原總是有所區別,如果短時間降雨量超過一定規模,出現泥石流或者坍塌情況很正常。

楚先有些擔心地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閃電如同細蛇一般照亮了整座天空,轟隆隆的雷聲宛如悶雷一般響徹天際。

雨滴順著天空劃過,狂風卷起樹枝,一些細小的碎石也被卷起,能見度也降到了最低,眼前的羊腸小路如同一條細線呈弧線向外延伸了出去,隨即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時此刻,山坡之上的一處山洞內,一盞燭火在黑夜之中幽幽升起。

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男人一動不動坐在山洞旁邊的一塊巨石之上。

在燭火的照映下,除了男人忽緊忽慢的喘息聲之外,還有一個女孩兒平緩的呼吸聲。

男人順著巨石席地而坐,通紅的光亮照亮了他的一側,筆挺的鼻梁,和挺拔的身材,就像是在某些觀音廟之中站在兩側的善財童子。

隻不過這個看似溫柔的少年此時正在揮舞著他手裏那一把看起來吹毛立斷的折刀。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根棒棒糖撥開糖衣後放入嘴中,麵對外麵暴雨傾盆的天氣,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山林之中傳來陣陣風聲,似乎是某一種野獸的嚎叫聲音。

男人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緩緩抬起頭後說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這裏不是街道,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的,能夠不知不覺來到我身邊的一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帶走了我的朋友。”一個身影出現在洞口,赫然是一臉凶狠的楚先。

“這是我的獵物。”男人用力揮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折刀。

楚先也不慌張,隻是用餘光看向了石洞內的盧悅悅。

“你放心,獵人對於自己的獵物不會有任何想法的。”男人直言道。

“謝謝。”楚先微微點頭致意道。

男人輕蔑一笑:“你不會以為你找到了她,就代表著可以帶她回去了吧。”

楚先平淡道:“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猜測王老七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

男人輕輕挑動了一下眉毛,對於楚先的話有些驚訝。

“我姓鍾,你就叫我鍾會吧。”男人沉思了片刻說道。

“你不是幕後黑手,如果你能夠告訴我是誰雇傭的你,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楚先微微點頭道。

鍾會輕蔑一笑,手裏的折刀輕輕抬起:“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鍾會連續揮刀,折刀很快便在空中劃出一個Z字形,鍾會一個閃身,殘影好像滯留在了空中,一棵剛剛成長到碗口大小粗壯的樹木便四散分裂開來。

可惜了這棵樹苗,本來還有百年的壽命,結果沒有死在自然災害手裏,反而是死在了人類的一把折刀之下。

楚先一個彎腰,明亮的從折刀刀刃之下一閃而過。

鍾會也不拖拉,利刃的封麵從上而下閃過,直擊楚先的胸口。

楚先依腳蹬地,另一隻腳旋轉而去,挑擊鍾會的下顎。

隻是在人眨眼的一瞬間,兩個年輕人便已經互相交手多次,伴隨著雷聲和雨聲的悶擊聲音,兩個人的身形不斷的碰撞開來。

兩人在叢林之間高速的互換位置,你來我往之間竟然變成了一道道虛影。

在和鍾會的交手過程中,楚先明顯的發現,鍾會用的是那種貼身以命相搏的刀術,擊秦術。

這種刀術早已經遺失在武術的漫漫長河之中,擊秦術可以追溯到百年之前的易水河邊,那個名叫荊軻的少年毅然決然打算用自己一腔熱血來進行那場屠龍的戰爭。

因為這種刀術手段凶狠,講究的又是以命相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讓許多人都放棄了。

所以操練之人握住的刀刃長度不過十寸,和那些手持槍炮或者重型武器的戰士為敵,這種刀術的秘訣便在於貼身搏鬥,因為刺客所麵臨的環境大概都是身陷重圍,或者一對一單挑,所以能夠在短距離之間用刀刃切開對手的大動脈才是重中之重。

這些刺客憑借著這種精妙絕倫的手段衝陣於千軍萬馬之中,以驚人的速度切開一個又一個目標的喉嚨。

這種刺客沒有任何的防禦,甚至他們自己便是一把最為強烈的利刃,這種刀術曾在那些暗殺者的曆史上譜寫過最為壯烈的篇章。

楚先並沒有任何的隱瞞,兩人在交手到暫停用了不過十幾秒的時間。

這種並沒有太多花裏胡哨的操作顯得格外的突兀和奇怪。

從兩個人晃動身形,到最後停下腳步,中間仿佛經曆過了很多,可是卻又像什麽都沒有經曆過一般。

兩個人交錯閃開,卻是依然保持著進攻的動作,雨水順著兩個人衣角劃過,然而兩個人卻是一動不動,就像是兩座被水泥封死的雕塑。

一滴血珠順著楚先的肩膀劃過,在雨水的衝刷下,跌落在泥土之中。

刺啦一聲,一道傷口在楚先身上出現,一道血痕在黑夜之中是那樣的紮眼。

楚先生在了“擊秦術”的最後一刀“奉天成仁”下,那一刀平淡地揮舞出來,十分普通,然而殺意也是最濃。

撲通一聲,鍾會卻是跪倒在地,手中的折刀也是滑落,斜插在泥土之中。

“沒想到你讓我砍的那一招竟然是破綻!”鍾會不可思議的說道。

楚先抬起手臂看了看已經顯示六點五十的手表。

“對不起,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我很趕時間。”楚先安靜的說道。

“其實你也用刀是嗎?”鍾會低聲說道:“從開始到結束我所有的招式都被你看透了。”

“擊秦術是當年荊軻刺秦所遺留下來的,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太多時間學習一種擊殺手段。”楚先有些惋惜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鍾會不可思議道。

“一個一隻腳邁入地獄的天使罷了,我很佩服你。不過你的心亂了,你似乎有讓你牽掛的東西,而這種東西讓你在用奉天成仁的時候收了幾分力氣,否則我現在應該是重傷。”楚先詢問道。

“你贏了,不過我不能夠讓你帶走她。”

鍾會靜靜的站在楚先的麵前,剛才楚先的那一招已經打斷了他的幾根肋骨,如果強行要戰鬥的話,恐怕折斷的肋骨會穿破他的肺部。

鍾會的手指緩緩的掠奪刀身,反手將刀尖按在手下。

這種不屬於任何流派或者戰鬥的方式,更像是那種混混之間的街頭鬥毆。

現在的鍾會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可是瘋狗似的進攻卻讓楚先猶豫了起來。

與其說這是一種格鬥術,還不如說這是一種祭祀,一種依自己生命為代價的祭祀,帶著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念頭,將折刀送入對手的胸膛。

楚先就是那個該死之人,令人膽寒的是殺氣在叢林之中彌散開來。

即使是強如楚先的這種人,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還是暗自震驚,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夠對他造成致命威脅。

雖然楚先知到鍾會能夠得手的勝算絕對不超過兩成,

他是昔拉,是能夠滅世的殺手,即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使也隻不過是他的手下的亡魂罷了,但是鍾會不是等待屠宰的羔羊,而是能夠做困獸猶鬥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