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受傷
“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認識保羅.盧布鬆。”
午宴之後,盧悅悅對著楚先好奇的說道。
楚先一臉無所謂,對於他來說,那些令所謂上層社會引以為傲的東西在他麵前其實狗屁不是。
“不過早知道我爸在應該給你換幾身好一點的衣服的。”盧悅悅有些惋惜的說道。
“我穿這樣有什麽問題嗎?”楚先氣定神閑,自上而下,從不斷打量著自己,這是他最喜歡的穿搭了,似乎隻有這種穿搭能夠讓他感覺到自己現在過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盧悅悅自然是不清楚楚先內心的想法,在盧悅悅的記憶裏,楚先永遠是這樣的不慌不忙,那種和同齡人相比的沉穩和安然,是那樣的充滿**力,白色純棉T恤被陽光穿透,平坦並且結實的腹肌硬邦邦的,開學的這段時間,盧悅悅總是找各種理由坐楚先旁邊,校園的愛情永遠是那樣的純潔。
盧悅悅作為新生中出了名的美人,每天挖空心思逗她開心的男人數不勝數,羅嘉也曾不止一次地埋怨盧悅悅死心眼,那些能說會道多才多藝萬貫家財的男生哪一個不比楚先優秀。
不過盧悅悅始終堅持自己的目標,今天是兩個人距離最近的一天,盧悅悅甚至可以看到楚先額頭上的細小疤痕,那股廉價卻清新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再楚先身上也是異常好聞。
賓客早已經散去,趙建國悻悻而歸,寬闊的露天花園中隻剩下了兩人。
“你聽的是什麽?”盧悅悅好奇詢問道。
楚先摘下脖子上的無線耳機說道:“最後的莫西幹人,一首比較老的純音樂,講的是印第安人的故事。”
“我以為你會喜歡比較輕緩的音樂。”盧悅悅感慨道。
平南市音樂國際學院旁邊的廉價公寓內,鍾會顫抖著雙手,用一把鐵棍朝著門把手狠狠一拍,房門瞬間被打開,房間光線很暗,幾張厚實的窗簾緊緊懸掛在窗簾杆之上。
鍾會挑開窗簾,不斷觀察著周圍,好在現在是正午過後,很多學生都已經午睡或者午休了,街麵上沒有什麽人。
鍾會大口大口地呼吸急促,短距離的快速奔跑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他需要休息,他將手中匕首擺放在桌麵之上,匕首的刀尖之上更是有了一塊彈孔,應該是九毫米手槍彈擊中後所導致的。
也是幸虧這把匕首擋住了那顆要命的子彈,要不然現在鍾會很可能已經一命嗚呼了。
鍾會坐在**,費力將套在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襯衫上還有不少灰塵,看出來鍾會剛才奔跑的時候十分狼狽,滿頭大汗渾身被汗水浸透的他此時此刻疲憊無比。
他打開廚房的水龍頭,粗壯的水流從管道之中湧出,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失血過多的他能夠感覺到身上一股又一股的寒意,嘴唇發白的他看事物已經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從廚房拿了一把筷子塞到嘴裏,防止自己因為過於疼痛從而喊叫出聲音來,隨後把門插上以後,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之後,確認不會有人闖了進來。
將一切都做好了準備,鍾會來到廁所,用後背緊緊頂住房門,隨後用力解開已經粘黏在小腹上的繃帶,巨大的疼痛感幾乎讓鍾會暈厥,後背上的汗漬如同瀑布一般流下,小腹之上緊緊壓著一層繃帶,這種醫療繃帶有著很好的止血作用,著鍾會揭開繃帶,一股鐵鏽味道撲鼻而來。
“該死,竟然是跳彈。”鍾會咒罵一聲。
自己今天剛準備離開平南市坐上前往美國的飛機,可是不料卻在上飛機之前的一瞬間竟然被人襲擊了,而且他連襲擊者的位置都沒有找到,能夠用九毫米手槍彈的狙擊槍就意味著應該不是普通殺手,VSS狙擊步槍是製式武器,殺手隱藏得很好,能夠在人流眾多的地方出手,說明他的隱藏性很好,那一槍應該會要了自己的命,多虧自己隱藏在腰間的匕首救了自己一命,本來鍾會是不打算帶著匕首上飛機的,過安檢的時候會被攔截下來,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鍾會在最後時刻還是決定帶上匕首。
楚先家裏雖然沒有太多東西,好在醫藥箱還是比較全麵的,鍾會從櫃子之中拿出了鎮定劑和強心針,又從冰箱內拿出來了一塊凍得硬邦邦的冰塊。
將沾滿了鮮血的布條撕扯下來以後,一個半寸左右的血洞出現在麵前,鍾會在殺手界闖**多年,或多或少也算是學習了一些急救方法,這才沒有流出太多血,要不然還來不及地跑出機場就會被安保抓起來,被警察詢問的結果還不如自己流血流死。
鍾會緊緊咬住筷子,木製筷子上十分明顯地出現了兩排牙痕,巨大的疼痛感讓鍾會不斷翻身,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強忍住用棉簽一點一點擦拭掉了肚皮周圍的血痕,緊緊捏住傷口,擠出來了一小塊彈片,彈頭雖然被匕首抵擋住,可是彈片還是衝擊開來,好在隻是一小塊彈片,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讓鍾會還有一點操作空間,但是鍾會畢竟是肉體翻身,沒有人能夠硬抗現代化熱武器,即使是奧特曼來了都會掉層皮。
當彈片夾從身體中分離出來的時候,還帶著不少血絲血跡,不用麻醉劑和興奮劑就給自己做手術的案例可以說是艱難的,即使是鍾會這種男人,也是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鍾會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將筷子橫到嘴裏,用沾染酒精的棉球輕輕擦拭周圍,瞬間的疼痛感讓他瞬間脫力,眼前一陣一陣發暈。
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才恢複過來。
“又活了一天。”鍾會自我安慰道,對於他這種早已經把性命看得很輕的男人對於生死也早已經不太在乎了,子彈片已經被取出來了,命也算是保住了,下一步就隻剩下消毒了。
自己給自己消毒是最艱難的一步,酒精會殺死細菌,同樣也會讓自己陷入昏厥,好在從小便在八角籠中廝混的鍾會對此已經有所準備。
用棉棒將瘀血完全吸收之後,鍾會拿出了鎮靜劑,這種東西一旦超過自己所能接受的劑量,後果十分危險,鍾會對準自己左臂臂膀輕輕按壓了下去,麻木感頓時湧現,借此機會,鍾會將一些消炎膠囊解開,將裏麵白色粉末匯聚到一起,朝著傷口按壓了下去。
將這一切都處理完的鍾會用白色繃帶呈倒三角形狀開始慢慢綁了起來,彈片已經取出,瘀血處理幹淨,血也算是止住了,鍾會將散落一地的工具收拾好了之後,又在楚先的衣櫃中隨便換上了兩件衣服,這樣所有的一切也算是處理幹淨了。
鍾會站在鏡子麵前,煞白的嘴角和血紅的眼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為了避免讓後麵人找到,鍾會對房間進行了處理,所有帶血的東西都被他打包在一個黑色塑料袋,所有工具也被他整整齊齊地安放起來。
“楚大哥?你在家嗎?”就在鍾會準備離開的時候,賀瑾推門走了進來,剛剛完成一單業績的她準備趁著天色還好回家買點蔬菜,可是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楚先家門還一直開著,以為楚先先回家的賀瑾便直接推門進來。
空****的房間不由得讓賀瑾緊張了起來。
“該不會是鬧鬼了吧。”
賀瑾小心翼翼地走到廚房,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把菜刀,嘴裏喃喃自語的說道:“天靈靈地靈靈,神仙快顯靈,妖怪來了趕緊跑,小鬼來了趕緊溜。天靈靈地靈靈,我家沒錢也沒物,強盜小偷快再見。”
躲在壁櫥之中的鍾會也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賀瑾已經轉完了客廳和廚房,下一步就要朝著臥室走進來,而自己躲在壁櫥之中,很容易便會被發現。
鍾會將賀瑾當成了來抓捕自己的人,而賀瑾將鍾會當成了入室搶劫的小偷。
風刮動樹葉在窗簾之上沙沙作響,咯吱一聲傳來,賀瑾立馬如同跳大神附體一般大喊道“快走快走快走。”
“賀瑾?你大白天的在這裏做什麽?”楚先的疑問傳來。
聽到楚先的聲音,賀瑾這才睜開雙眼。
“楚大哥,我懷疑你家進了小偷!你知道嗎就在你剛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你家大門是敞開的,門把手也壞了,還有一股血腥味道。”賀瑾一邊說著一邊望向了一旁的櫥櫃,所有的角落她已經都翻了一邊,如果說真的進了小偷的話,那麽肯定藏在這裏。
就在賀瑾準備拉開壁櫥大門的時候,楚先叫住了她。
“門把手是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拉壞的,今天學校有一個同學請客,我還沒有來得及找師傅過來修理,至於血腥味,上午的時候我流鼻血了。”
聽到楚先有些牽強的解釋,賀瑾也不在猶豫隻好關心道:“原來是這樣,那好吧,家裏沒丟什麽東西就好了。”
“沒問題,你今天下班還是很早的嘛。”
“嗯,今天工作還算比較順利,晚上咱們吃些什麽?”
“今晚就算了,我晚上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
賀瑾有些失望,不過鬱悶很快一掃而光,等到賀瑾走後,楚先來到壁櫥旁邊,用手輕輕敲打了一下說道:“人走了,出來吧,下次別搞這麽大動靜,備用鑰匙在門口的信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