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盜
平南市某片老破小中，老鬼正在貓著腰，行走在積水蓋過腳麵的胡同裏。
胡同的牆壁上到處寫著拆字，三十多畝的棚戶區竟然沒有一戶人家，胡同裏時不時竄出幾條野狗和流浪貓，嘴裏吊著大小不一的垃圾或者老鼠，這裏早已經沒有了人類的生活軌跡，看起來現在這裏是流浪動物的天堂。
錯綜複雜的胡同就像是一條沒有出路的迷宮，任何人都不要想輕易的離開，旁邊不斷施工的工地不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以近乎嘈雜的聲音擾亂著老鬼心思。
老鬼一個側翻身，十分靈敏的躲避開了一架紅外線攝像的照射，將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之上，呼吸也開始慢慢減弱。
“小意思。”老鬼冷哼一聲說道。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這裏早已經廢棄了，但是在不少出入口竟然還有許多十分隱秘的紅外線探照頭。
老鬼今年三十三歲，作為國際大盜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老鬼在十八歲的時候便已經做了許多同行人都不敢做的業務，溜進五角大廈竊取對於非洲某個小國的核打擊實驗或者潛入八百多米深的核潛艇研究基地找到戰略級核潛艇的航線規劃圖，這些地方哪一個不是比這裏戒備森嚴，那些掉腦袋的渾水都趟過來了，這區區小河溝算得了什麽？
老鬼輕輕親吻了一下自己脖頸上的十字架，和耶穌簡單禱告一聲後便一個踏步闖到了一處小院之中。
可是就在老鬼踏進小院的時候，一股有些緊張的第六感瞬間席卷了他的後背，他的第六感也是他能夠存活到現在的重要因素之一，即使是去一些在危險的地方，老鬼也沒有感覺到像如今這般的緊張。
按照任務清單上來說，這裏麵應該沒有什麽太多的護衛，為什麽會有這種緊張感覺呢，老鬼的腦海中目前隻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趕緊打道回府，並且不能夠告訴任何人自己曾經來到過這裏，甚至連雇傭自己的貨主都不要多說什麽。
他開始回憶起來了自己這一次的任務，是為了找到照片上的那一尊女神像。
一尊普普通通的女神像裏麵是不是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老鬼躲藏在一邊，戰戰兢兢的回憶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叮叮叮。
老鬼猛然驚醒，電子手表上已經顯示剛才自己的心髒已經跳到了一百二，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一旦心跳越過了一百二，自身的腎上腺素便開始瘋狂分泌。
“我要取消這次行動。”
由於再三的老鬼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任務，相比於自己死的不明不白，趁早脫身沒準還能夠撿回一條小命，大不了就是多陪一點違約金罷了，自己攢了這麽多年，這點錢還是承擔的起的。
“對不起，這是一趟不可取消的任務，當然如果你不幸在這場行動中死亡，就當我沒說，你的撫恤金我們會按時發放到你的臨終賬戶裏，並且全權放到你家人的手中，可是你一旦選擇拒絕，後果就不用我們在過多闡述了。”聲音冷漠肯定，似乎並不夾雜著任何多餘的想法。
“媽的！什麽狗屁任務！”
老鬼雖然咒罵，但是雇主的身份和地位自己也是清楚的，他們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他們能夠說出口，那麽一定會做到。
從口袋中拿出任務操作圖的老鬼躲在一個視覺盲區研究了起來。
這是一張平麵解剖圖，根據地圖上的顯示，在這個貧困區的地下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這個占地差不多十幾畝的實驗室，分為兩個區域，一個是生活區另一個便是試驗區，中間有無數的管道錯從複雜。
“我的媽呀，這到底是誰在這裏建設了這麽大的一座地下研究院啊，這麽龐大的出土量和工程量就算是蓋上一棟樓都不會輕易實現吧。”老鬼吐嘈道。
在地圖上顯示，這一次自己的行動目標便在試驗區的中心位置。
其實老鬼沒有說明，與其說這是一個研究室，還不如說是一個神學分析室，就像是伊甸園一樣，實驗室裏麵分布著大量的宗教物品。
老鬼將紙質地圖塞入自己懷中，然後從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部手台，隻是簡單的擦在地麵之上，手台的屏幕之中便出現了許多人影。
老鬼順著紅外線反應裝置找到了進入地下研究室的入口，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老鬼從一處地下汙水處理口，緩緩的向著地下爬去。
一陣厚重的膠皮鞋發出的聲音讓老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處。
不少通道已經被掃去，一整隊全副武裝到牙齒的安保人員從管道內走過。
“AK？這些人竟然帶的是製式武器？這裏該不會是什麽毀滅性武器的研究所吧。”老鬼內心不斷吐槽到。
小心翼翼的走在管道之中，老鬼的心思也是不斷上下打鼓，這裏看起來並不是直接挖通的，這裏原來應該有一個防空洞，然後再通過地下汙水處理係統將其打通，那麽這樣就完全可以成為一個臨時機構。
老鬼一點一點的往前走去，管道之中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氣味，腐爛的動物屍體和堆積如山的排泄物，讓老鬼差點連一個禮拜之前吃的東西全部嘔吐出來。
難道這所研究室的創造者一點都不尊重人權？老鬼忽然覺得有些驚訝，一個沒有任何證據的想法湧入腦海。
也有一種可能，這件研究室的創造者壓根沒有考慮過這些人能夠活著出去。
不想那麽多了，八百萬美金，隻要賺到了這一趟傭金，自己下半輩子什麽都不用做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開弓沒有回頭箭的情況下，老鬼的精神也是為之一振。
什麽世界末日，硝煙滾滾，隻要自己有了錢，到哪裏都是爺！
前麵就是目的地，老鬼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描述一點也不誇張。
現在老鬼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這些人互相交班的時候。
盜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耐心，但凡在那種十分重要的地方，安保和警衛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而規律便是有效避免他們的最好辦法。
老鬼擼起袖子，心裏不斷盤算著他們所需要的時間。
一陣防盜門的響起，三四名身著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員推著一輛小車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小車之上還畫著一個黃色骷髏的標誌。
危險化學品！
即使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這一幕之後，老鬼還是吃驚了一下子，這裏研究的竟然是生化武器？！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鏽味，似乎像是人血，這麽大的出血量，那個人該不會是被五馬分屍了吧。
等到研究人員走後，老鬼才躡手躡腳的黑暗之中走出，現在的他心情可以說是愉悅的，他似乎看到了八百萬美金正在朝著他不斷招手。
老話說的沒錯，富貴險中求！
剛才老鬼心中的那些恐懼和遺憾頓時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老天爺，耶穌，釋迦穆尼，宙斯保佑！”老鬼心裏念叨一聲，便準備動手。
他輕輕推開一旁的管道閥門，自己從這裏的通風管道走出去應該就是最快捷安全的方法了。
老鬼輕輕提了提自己的褲腰帶，繼續朝著裏麵慢慢蠕動，讓老鬼感覺到奇怪的，剛才本來還有些臭味的空氣隨著自己不斷向前攀爬從而竟然逐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潮濕的水蒸氣，甚至有不少水滴慢慢匯聚在一起，慢慢的從管道之中凝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