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另類的約會
麵對盧悅悅的邀請,楚先一開始本來是打算拒絕,但是轉念一想,一旦如果再出現什麽特殊情況,自己依然會陷入被動。
盧悅悅卻不知道楚先內心的想法,隻是覺得麵前這個男人更像是一塊木頭,一塊不解風俗的木頭。
“下雨過後的月亮還是真圓啊。”盧悅悅感慨道。
“這種天氣很..安靜。”楚先生其實更想說的是,這種天氣並不太適合刺殺。
盧悅悅默默地捂臉:“去那邊坐一會兒吧。”
盧悅悅從山石之上跳了下來,褐色的學生鞋很快便被她遺落在路邊,白色小腿襪讓盧悅悅的腿型修飾得更加圓潤。
楚先雖然有些無奈,卻還是跟著盧悅悅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了濕潤的草地,好在現在是夏天,草地還不算那麽刺腳。
潺潺而來地小溪發出嘩嘩的水聲,早已經被流水抹平棱角的鵝暖石更加濕滑。
月光反射到水麵之上,小溪更像是披上了一層銀色的鍍銀。
盧悅悅挑選了一塊還算平緩的空地,彎曲坐下,而一旁的楚先則是一動不動的打量著她。
“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裏比較涼,你的身體需要回複。”楚先說著實話道。
“你怎麽知道我的身體需要回複?”盧悅悅抓住了一絲楚先的話術提問道。
楚先冷漠了一下,隨後閉口不談。
盧悅悅對著楚先比了一個鬼臉,用手將白色襪子緩緩褪下,露出白皙的腳踝。
“其實我應該能夠猜測到就是你,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你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可是特別準。”盧悅悅篤定道。
“那可能你這一次的第六感不太準。”楚先生也挑選了一塊岩石坐下,脫掉鞋襪。
兩個陌生男女隻是對視了一眼,隨後慢慢的將腳放入到了泉水之中,一股冰涼的清爽驅散了兩個人一天的疲憊,楚先也是破天荒的打了一個寒蟬。
“看你的樣子,就像是第一次做足療。”盧悅悅指著楚先大笑起來,笑聲是那樣的肆無忌憚。
不知道為什麽,盧悅悅挨著楚先便會有一種很踏實的安全感,似乎像是一個站了一輩子的人忽然坐下的感覺。
隻是盧悅悅並不知道的是,楚先卻是沒有做過一次足療,甚至就連一次最為普通的按摩都不曾享受過,熾天使的選拔是嚴酷並且苛刻的,就連最普通的c級新人,也要經過將近一個月的魔鬼式訓練,在那個暗入黑洞的洞穴中,更多的隻有死亡和背叛。
“你要多泡一會兒,這樣腳心的血管才會活躍起來,否則的話會中風的。”盧悅悅說道。
果然就像是盧悅悅所說,一開始的冰涼一閃而過之後,一股暖意開始湧現了出來,那種肌肉放鬆的感覺,更是讓楚風有一種愜意的感覺。
“我們明天就要回學院了。”盧悅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楚先聊天:“你這個人真的很神秘,舞會也不參加,也不再學院住,不少課程的隨堂測試竟然還是優秀。”
楚先當然不會告訴盧悅悅,音樂是他成為S級殺手後唯一能夠享受的特權,也是他唯一的愛好,為了滿足自己的愛好,楚先甚至不惜用二十多枚金幣求教了世界各地的音樂名師來對他進行一對一輔導,要是熾天使的金幣隻有S級殺手才有權使用,在全世界的殺手聯盟中都可以數一數二的硬通貨,曾有世界富豪花費一百五十萬美元才購買到一枚。
“按照咱們學院大一新生的習慣,郊遊回到學院之後便可以參加社團或者學生社,你有什麽想法嗎?”盧悅悅試探性詢問道。
“沒有。”楚先毫不猶豫地說道。
“哦,如果你加入學生會的話,我可能會很開心。”盧悅悅難過的說道。
“我邀請你沒有別的意思,我能夠感受到你和我差不多,不過唯一不同的就是你的那種孤獨感應該是我體會不到的,而且我也不太習慣和學生會的那些人呆在一起。”盧悅悅說道:“其實我本來是想出國留學的,要不是因為我父親,沒準我現在已經過上另一種生活了,我的人生也是很悲劇的,作為一個家族的花瓶,大學畢業後很大可能性就是找人結婚,為了家族的利益過上那種賢妻良母的生活,也就隻有這幾年的快樂生活是真正屬於我的,過了這幾年,恐怕就不會再碰到一個很好玩的人了。”
“相夫教子,不是挺好嗎。普通人的生活也很不錯,最起碼你應該不會因為吃喝犯愁吧。”楚先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體會過正常人的生活,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娶妻生子,平平安安。
在楚先的生活裏唯一能夠讓他感覺到快樂的事情就是音樂,剩下的便隻有各式各樣的任務以及看不到任何未來的黑暗,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了一場角鬥中,唯一能夠得到的便是解脫。
“哎呀,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不過今天我請你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盧悅悅神神秘秘的說道。
“什麽?”
盧悅悅眼見楚先生也來了好奇心,連忙起身從單車前筐裏掏出了一塊方形包裹的盒子。
沒錯,兩個人是一路騎著單車來的,淡藍的共享單車,隻需要一塊硬幣,便可以享受到那種開心的自然風。
“今天是我生日啦!”盧悅悅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上的包裹,裏麵是一個機器貓的小蛋糕。
“其實我今年才十七歲,隻不過戶口本上多寫了一歲,所以我的朋友都以為我是那個月的生日,其實和他們在一起總是感覺缺少了一點什麽,就像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去過多地迎合他們。”盧悅悅沉默一會兒隨口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奇怪,為什麽會合你有一種陌生的親切感,你說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盧悅悅的聲音輕得像是一縷清風,隨著山穀之間呼嘯而來的山風隨風而散。
“生..生日快樂。”楚先似乎好像說出了自己從未說出的一句話。
盧悅悅嘿嘿一笑,伸出雙手,期待一般道:“禮物,禮物呢?”
楚先愣住了,他沒有任何的準備。
他曾經化妝成了蛋糕店服務員,給一個女伯爵送上了一個九層塔的蛋糕,隻不過那個蛋糕裏麵裝著一枚烈性高爆炸彈;也在一場非洲礦場主女兒生日的宴會典禮上,用一把高精狙一槍斃掉了一名前來參加典禮的非洲某國家政壇上的領導人。
隻不過當自己第一次真的要準備生日禮物的時候,楚先才發現自己就連芭比娃娃的樣子都認不全。
除了那句令人聽了幹巴巴的話以外,楚先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能夠拿得出手的禮物。
“好啦,就知道你這種人應該也不是會追女孩兒的那種人,就連這麽好的時機都不會說些什麽!”盧悅悅淡淡的說道:“如果是別人我可能真的會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你生氣不起來,可能是我就想安靜的隨意的吃上一塊生日蛋糕吧,這樣最起碼可以不用踩著高跟鞋端著香檳酒杯到處逛了。”
盧悅悅的口氣很隨意,就像是再說一個無關痛癢的陌生人。
楚先忽然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盧悅悅撇了撇嘴說道:“你要幹什麽?表白嗎?我可不是那種隨意的女孩兒哦!”
楚先沒有回答,隻是從小溪中撿起一塊鵝卵石,輕輕地向前投擲了過去,一朵水花撲通一聲四散開來。
“我隻是想問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盧悅悅用食指抵住嘴唇,猶豫了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沒談過戀愛哎,如果你想知道標準答案的話,我可以幫你問一下羅嘉,她知道的應該比較多。”
“最起碼你應該知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吧。”盧悅悅將頭伸了過來,一臉八卦的說道:“蘿莉,禦姐,熟女,還是jk?”
一係列隻有在某些低俗網站上才會出現的名詞,一點點從盧悅悅口中蹦了出來。
“我...”楚先好像是舌頭被注射了麻藥一般,吞吞吐吐半天卻還是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遊樂場嗎?諾氏百樂坊樂園。”盧悅悅好奇地詢問道。
“嗯。”
“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那一個遊樂園,小的時候總是想去,可是我爸的時間很緊張,每天都要呆在實驗室裏做實驗,根本沒有時間管我,那時候他最常和我說的一段話就是等他有了時間帶我去諾氏百樂坊樂園玩過山車和旋轉木馬。”盧悅悅有些幽怨地說道:“可惜他是理工男,沒有聽到過這樣一句話。”
“什麽?”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一幅很奇怪的畫麵,一男一女坐在一處小溪泉水旁邊,默不作聲,隻是互相看著天上的月亮,就那麽一直坐著,不曾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