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黑心小普已上線
“……唔。”
身體感覺……好奇怪。
皮膚涼嗖嗖的,但又感覺胸口悶重,一股若有若無的瘙癢流竄在全身,呼吸忍不住加重,小腹處好像有一雙手在按壓,那不輕不重的力道,真是惹得人好不滿意。
蕭星星抵抗著困意, 睜開了眼,刺眼的白熾燈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看清眼前的景象。
這是別墅的檢查室,她來過幾次,這張床也躺過幾次,白到有些刺眼的裝修讓人心感壓抑, 但羅普就站在床的一側, 見她醒來,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朝她微微一笑:“抱歉,把你弄醒了。”
蕭星星:“……”
她發現自己身上隻穿著內衣,雖然有恒溫器,但時不時落在肌膚上的冷空氣還是會讓她汗毛豎起。
床邊擺著一台應該是彩超機,羅普正拿著探照頭,而她的腹部被塗了一層透明的耦合劑,涼涼的。
原來是身體檢查……
她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但還是會因為這種狀態而感覺不太自在。
“那個……你可以把我叫醒的。”
蕭星星乖乖躺好,羅普拿著探照頭又貼了上來,一寸一寸按壓著她的小腹,眼睛始終落在彩照機的顯示屏上。
“看你睡得那麽熟,不太忍心把你叫醒。”
可是也好過一覺醒來, 發現自己差點被脫光好吧?
蕭星星沒有說話, 因為她感覺有些不對勁, 明明隻是普通的照B超, 可那按壓在腹部的力道卻讓她感覺非常地癢……她不由自主地抽了聲冷氣, 腹部也隨之一縮, 引得羅普的視線望了過來。
“怎麽了?弄疼你了嗎?”
“……”蕭星星咬住了下唇, 搖搖頭,眼眶莫名充盈著水汽。
怎麽會這樣……在他望過來的瞬間,體內那股奇怪的感覺像是煙花一樣炸開,從小腹處迸發,傳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但她沒有把這些異樣說出來。
“那我就繼續了。”
羅普說著,繼續挪動著探頭,將小腹按壓地下陷,柔軟的肌膚因為耦合劑而變得油光發亮,泛著一層淡淡水光。
“這,這是在檢查什麽……?”
為了轉移注意力,蕭星星問道,她也看到了顯示器上的畫麵,黑乎乎的一片,她一點也看不懂。
羅普笑了笑,沒有著急回答她,而是在屏幕上見到了一些有趣的發現後才停了下來。他轉頭, 不知是不是蕭星星的錯覺,她覺得羅普的眼睛顏色好像比平時更深一點。
“啊, 是在檢查你的子宮哦。”
“……”
他笑著說道, 嗓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清潤柔和,可是說的內容怎麽聽怎麽不對勁:“星星你的子宮很健康呢,大小和形態都很正常,雙側卵巢發育正常,符合情況,隻是……”
“隻是……什麽?”
他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拿來一塊手帕,替她擦拭起腹部的耦合劑。
“我,我自己來吧!”
蕭星星想要從他手裏奪過手帕自己擦,卻被他躲過,並且重新被他按回了**躺著。白兔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陰影籠罩下來,唯有一雙紅眼睛是明亮的。
“別著急,還有幾項檢查就結束了,躺著就好。”
如同從天而降的審判,雪白的紅眼天使如此說道。
…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再又一次因為被他觸碰到肌膚而感到顫栗不止後,蕭星星終於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異樣還有羅普的態度。
明明是和平常沒有不同的微笑,但她就是能篤定這隻白兔子是在借身體檢查的名義戲弄她,手掌隔著膠手套溫存地流淌在皮膚之上,有意無意地停留在敏感的位置流連忘返。
地上散落著剩下的衣料,羅普怕她著涼,還貼心地將恒溫器的溫度調高了一些,隨後重新看向檢查台上的少女。
“乖,再堅持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蕭星星把唇咬得發紅才忍住沒發出聲音,麵上早就被汗水打濕,連帶著眼睫也變得濕潤,眼眶紅紅的,看著就像一隻和羅普一樣的小兔子。
“為,為什麽要做這些檢查?”
她努力地問出了自己的質疑,聲音卻軟得不像話,跟她的四肢一樣。
羅普摸了摸她的腦袋,少女這幅被欺負得眼眶發紅的表情讓他的思維難得遲緩了些。但他依舊保持著微笑,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珠。
“為了記錄下完整的人類資料檔案。”他說道,語氣是一樣的柔和,但說的內容卻讓人感到寒涼,“你是我們能遇到的唯一一位人類,你的出現對於整個人類學來說意義非常重大。為此,我們要盡可能地從你身上了解到人類這一物種的所有信息。”
“其實早該這麽做了,但霍洛斯老師說需要給你一些緩衝的時間,他說他不希望你生出自己是實驗體的錯覺——當然,我們也不會對你做太過違背常理的事情。”
“實驗……體……?”
少女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重複著這個聽起來就很可怕的詞語。
“抱歉,是我用詞不當了。”羅普歎了口氣,重新解釋起來,“你當然不會是什麽實驗體,不然也不會同意讓你離開研究院了,隻是……”他想到了什麽,看上去有些苦惱。
“老師說不必那麽早讓你知道這些,所以我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我們今後的研究方向……”
蕭星星直覺,那不會是什麽她想聽的東西。
“那就是——人類能否與動物成功受孕,並且誕下子嗣。”
“星星,其實你也有感覺到了吧……你的身體比之前兩個月,多出了一些異樣。”羅普捧著她不斷顫抖的手,眼中滿是心疼,語氣也不自覺更加輕柔,但他還是繼續說下去了,“胸悶氣短,身體燥熱,體溫小幅度上升,內膜增厚並且分泌大量……”
“……”
蕭星星屏住了呼吸,心髒跳得很快。他說的沒錯,這兩天她確實有這些輕微的症狀,但是沒太放在心上,反正每天給她檢查身體的羅普都沒說什麽,那她自然也沒太當回事。
“你知道嗎?這些都是——的症狀。”
白兔子俯下身,在她耳畔輕輕說道,那三個字還特地用了氣音強調,少女頓時睜大了眼睛。
她突然想起了這幾天早上羅普都會讓她吃下的藥丸,那難道是……?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羅普點了點頭,承認了她的猜想:“那些藥是用於調節體內激素分泌的,或許確實是有一些藥物影響的因素吧。”
“……”
她頓時感覺如墜冰窟般的寒冷,身子止不住地開始顫抖。羅普見她抖得厲害,連忙將少女抱了起來,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
少女小小地掙紮起來,但卻隻能無力地被禁錮在白兔子那出乎意料強勢的懷抱裏。
“我那麽相信你的……你騙我……”
她喃喃著,帶著小獸般的哭腔。
羅普隻是撫摸著她的脊背,像是哄孩子那般,一下一下地拍打著。
他低聲哄著,長長的兔耳朵垂落,柔軟得像一片雲朵。明明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兔子啊,可是說的話卻那麽殘忍。
“抱歉,但……這是必須的。”
神明賜予了他們珍貴的人類,那是不是代表著,將這一物種延續下去的使命交到了他們手上?
作為站在人類學最前鋒的這一批學者,他難以壓抑心中的狂潮和澎湃。
他們將會開創一個新的時代。
…
羅普最後還是將哭累了的少女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她全程沒有再跟他多說一句話,隻是沉默著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
他當然能看出她隻是裝睡,他將少女放到了**,再替她蓋好被子,手掌不小心觸碰到她的手臂時,少女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
羅普在心底歎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
“放心吧,至少在現階段,我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的。”
他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回到醫療室的途中碰上了始終都在一旁旁觀的白狼,他沉默著看著他,臉色陰沉,散發著極強的壓迫感,可是羅普卻絲毫未覺,保持著平常的微笑,可這抹微笑,卻顯得極其冰冷和瘮人。
“你監守自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要是向你的領導報告上去,你知道會發生什麽吧?”
駱逸恩:“……”
羅普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星星喜歡你,你要是走了她恐怕會難過的吧。看在她的份上,我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至於今天的事,什麽都沒發生,對嗎?”
駱逸恩捏緊了拳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和這隻兔子,其實都是半斤八兩啊。
研究院打算讓人類誕下子嗣的研究方向是真實的,但霍洛斯卻覺得不應該這麽快就決定她的未來,所以將這項計劃無期限延後,打算等蕭星星真正有了心儀的對象後再重新開展這項研究——他們……被集合起來開會的這些男性研究員和護衛們都知道這項計劃,也知道被無期限延期的事。
駱逸恩也沒有想到,這隻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兔子居然這麽大膽,在沒有霍洛斯許可的情況下私自開啟了計劃……
究竟是為了所謂的“學術研究”還是私心……恐怕也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