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日第一天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多姿多彩的一個周末……各種意義上的。但周一的早晨卻如平日一樣,在七點半起床,吃了營養師做好的早餐,終於要臨出門時,駱逸恩站在門邊替她打開了門,並淡淡地打了聲招呼:“小姐, 早上好。”

“早上好。”

蕭星星也朝他微微笑著打了招呼,轉身朝羅普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

“嗯,一路小心。”

羅普望著站在門口的他們,臉上的笑意不變,目送著他們離去。

待空曠的室內又重新歸於平靜,白兔子卻還在望著大門沒有動——

羅普能夠跟隨在霍洛斯名下學習,這份殊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雖然他本人並不喜歡刻意展示自己,但作為安尼摩大學碩博連讀, 並在畢業前就發表了數十篇論文並登上了國內最有權威的SCI學術期刊的優秀畢業生, 他擅長的技能數不勝數,觀察微表情……也隻是最為平常不過的技能。

蕭星星她……真的變了很多啊。

羅普在心中感慨著,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她開始有很多小秘密,而且不願意和他分享了。

或許這正是父母眼看著孩子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心情吧……他撫上自己的胸口。

稍微有些落寞了呢。

蕭星星和駱逸恩一前一後走出了離宿舍很遠的小路上之後,隱隱約約的吵鬧聲從主路那邊傳來,與這邊小樹林的安靜截然相反。

“小姐。”

身後的白狼先生突然叫住了她,蕭星星回頭,初晨陽光灑在他身上,那身漂亮的銀白毛發仿佛在發光,那飛揚的灰塵如同散落下來的星光,將那雙無比澄澈透亮的藍眸照耀地幾近透明的水晶。

他欲言又止, 眸中閃爍著不自然的別扭, 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最終才用極其幹澀的聲音說道:“關於昨天的事……我——”

他想說的是昨晚的他不太清醒,說了很多胡言亂語, 做了很多出格的事,還請她不要在意, 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可是,在接觸上少女那沒有任何異樣,真的如同無事發生那樣的眼眸時,他頓時沒辦法發出聲音。

為什麽她會這麽冷靜?

一點也不介意他昨晚做出的那些事嗎?

一口濁氣悶在胸口不上不下,駱逸恩垂下了眼眸:“我……很抱歉,對您做了不恰當的行為,我恐怕沒有能力再——”

“要摸摸嗎?”

蕭星星打斷了他的話,朝他伸出了手,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什麽?”

“我說,要摸摸嗎?”她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好像還怕他真的沒聽懂,詳細地描述道,“就像昨天那樣,你不喜歡嗎?”

“……”

駱逸恩已經覺得自己跟不上她的思維方式了,反應了好一會兒……不如說是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他默默地把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帶著強烈的負罪感點了頭:“……要。”

少女笑得更燦爛了,揮揮手示意他蹲下來,白狼先生猶豫了兩秒,還是在她麵前壓低了身子, 乖乖地把自己的腦袋送了過去。

駱逸恩咬緊了牙關, 理性和感性再一次在腦海中打架。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再被摸頭の**打倒了!

真乖啊。

蕭星星一邊摸著乖巧的大狗狗,一邊在心底想道——她終於以一個奇怪的方式實現了一直以來想要養狗的心願了呢。

今天是周一,講道理應該是萎靡不振的一天,但因為校慶的原因,道路兩旁擺滿了花花綠綠的攤位展館,張燈結彩,彩旗飄飄,學生們忙著進行最後的準備,早上八點,便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鬧。

“都準備好了嗎?”

各個社團都進入了嚴陣以待,蓄勢待發的狀態,氣氛凝重又緊張。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大家一定要全力以赴!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我們的目標是什麽!?”

“成為第一!!得到與小人類說話的機會!!”

“我們衝!!”

“噢噢噢噢——!!”

隨著一聲整點敲響的鍾聲,安尼摩大學七十周年校慶活動,正是拉開了序幕。

校慶活動一共持續三天,在這三天內,所有社團將以各種方式進行展示和表演,並進行投票。每位學生每天都可以投三票,但不可以投自己的社團,三天後由學生會宣布結果並在當天舉行最終的校慶盛典。

或許是因為今年是整數的70周年,又或許是因為獲勝獎品的巨額加碼。今年的校慶明顯比前些年熱鬧了不知多少倍,所有學生都鉚足了勁在瘋狂拉票——

“我們的第一場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呢。”安尼摩第二禮堂內坐滿了前來觀看演出的觀眾,議論聲絡繹不絕。彌藏從幕布的縫隙中瞄到了底下的觀眾,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正在後台待機的金毛波斯貓——他換上了戲服,一套規規矩矩的的高中製服,藏藍色的西裝校服和領帶一絲不苟地穿在身上,容貌噴上了定型噴霧做了一個優等生的造型,搭配上那雙“好清純,好不做作”的綠眼睛,還真有一點清純小白花的樣子——雖然大家評價他說根本就是本色出演,一點也沒有違和感。

“怎麽樣,緊張嗎?”

彌藏用口型問他,李柏森很快就看懂了他的問話,沒有任何猶豫,搖搖頭。

都已經排練過這麽多次,隻不過是把平常練習的結果再重複一遍而已,有什麽好緊張的,這部劇的劇情也不值得他花那麽多心神認真對待——他原本是這麽想的,可是不遠處的藏羚羊卻突然朝他做了個手勢,指了指下邊,又指向他,然後比了個大拇指。

什麽意思?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一串手勢都是什麽含義,震耳的喇叭聲從頭頂降落,那是劇目即將開場的預備鈴。

帷幕緩緩拉開,燈光轉移在舞台中央的藏羚羊身上。燈光之外,李柏森眯起了眼,瞳孔不由自主放大成了渾圓的形狀——

“喂,男人,我承認你吸引到我的注意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報上你的大名!”

彌藏的台詞說完,無論多少次,他都想狠狠吐槽這是什麽狗屁台詞,但李柏森還是忍住了,沒有感情地登上舞台,聚光燈落在了他身上,正準備接上下一句台詞之時,瞳孔猛然間驟縮,他看清了台下的觀眾——

她……蕭星星正坐在第一排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台詞……

李柏森:想死。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波斯貓哽咽了兩下,終於發出聲音。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

蕭星星:“……”

怎麽會是這部劇……李柏森!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睛啊李柏森!

沒有人看了嗚嗚嗚好冷清準備擺爛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