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校園了解世界

師生大會結束以後,雖然對於所謂校慶日還抱有腹誹,但更重要的是按照課表去上課。根據郵箱裏的課表來看,蕭星星在安尼摩大學的第一堂課是……

“人類曆史學……”而且還是必修課。

她輕輕念叨出聲,稍微感到了一絲暈眩。已經隱隱感覺到幫她選課表的人都有何用意了。

“小姐,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要先在校園裏逛一下嗎?”

駱逸恩俯下身問道,藍眸平和似海。

她的確是想去逛逛的,但是如果隨意走動的話,會不會有引起騷亂……也許是疑慮全部都寫在了臉上,白狼先生語氣中染上了幾分無奈:“這個時間點是大部分動物們的種族療養時間,校園內暫時不會有太多閑散人員的。”

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詞語,蕭星星曾在課表上看到過,填在了10—11時的空格裏,但她課表上的這一格是紅色且畫了一道斜杠,應該是代表她不需要這個行動。她眨了眨眼睛,問道:“療養時間是什麽?”

駱逸恩沒有不耐煩,耐心解釋起來:“療養時間簡單解釋的話,就是動物市民們可以解放天性,舒展本能的一個解壓活動。”

“身為人類的您應該不理解什麽叫做被天性和本能控製身心的感覺,但對於動物市民來說,如果壓力積累到一定程度,很可能會被血脈當中的種族天性控製,做出各種違法亂紀或影響市容的惡行醜行,所以解放壓力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至於都會進行什麽樣的解壓活動,簡單舉例的話,那就是讓狼族對著月亮燈肆意地吼叫,讓貓族盡情對硬紙皮破壞或者少量攝取貓薄荷,讓馬族繞著後山跑幾圈或是讓鼴鼠族在模擬土地裏打洞……都是針對各種種族製定的解壓活動。”

“學校之外也有不少專門用於展開解壓活動的療養會所,費用比較高昂,很多市民都是憋到極致了才會去疏通一次,一般情況下最多堅持一個月。但是……”

駱逸恩頓了頓,不知為何眉間的神色鬆了鬆,似想到了什麽能使人會心一笑的東西。

“你在笑什麽?”

少女的聲音喚回了有片刻晃神的白狼,他握起拳頭放在嘴前咳了咳:“咳,沒什麽,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那麽趁著這段時間,我帶您去參觀一下校園。”

蕭星星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跟在白狼先生身後看著他從西褲中露出來的大尾巴,跟他的毛發一樣,潔白的像是月光,蓬鬆的像是棉花糖,正有規律地左右搖擺著……

按他說的那樣,動物們都需要去解壓的話,那他呢?駱逸恩已經在她身邊待了半個月了,她一次也沒有見過他對著月亮嚎叫或是瘋狂奔跑的行為。

想著想著她便直接問出了口:“那你呢,你不需要進行療養嗎?”

前方挺健的身軀一頓,那雙大耳朵也隨之晃了晃。他搖搖頭,聲音淡淡的:“我暫時還不需要,謝謝您的關心。”

他想,隻要貼身護衛的工作沒有結束,隻要還待在人類身邊,他以後都可以剩下一筆去療養會所的錢了。

安尼摩校園占地麵積非常大,光是教學樓就有三座,每一座的建築風格都不盡相同,據駱逸恩介紹,三座教學樓是按照海陸空三大種族分類來建造的,寓意是無論你來自天空大海還是陸地,在這裏都能成為擁有相同抱負的大團體。

且學科之多之雜,一共有32個院係和68個係,除了一些人類社會就有的專業,還多了好一些蕭星星第一次聽說的專業,比如羅普之前提到的肉食學,動物社會學,人類曆史學,飛行學,美毛美甲美角學……

隻是宣傳手冊籠統展示出來的大列就看得人眼花繚亂,如果再分得很仔細一點,那這張小小的宣傳冊就印不下了。

“不僅如此,學校裏的課程還分有日課和夜課……日課不用解釋,夜課的話,主要是準備給一些夜行性的,不能見太陽或高溫的學生。因為生活習性和生物鍾不同,普通的學生很少見到上夜課的,而且他們的教學樓和宿舍——”駱逸恩指向遠處的山上,那裏坐落著群樓和一座像是城堡一樣的建築,“在安尼摩二區,有一段路途和山路,除非是有特別緊急的事,二區的學生都不會離開二區的區域。”

好神奇的感覺……!蕭星星遠遠眺望著那座城堡一樣的高樓,從駱逸恩提到有些動物不能見光開始,她的腦海中不禁勾勒出吸血鬼啊,僵屍啊之類的奇幻生物……再加上那座城堡的模樣,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沒什麽大問題。

這個世界都這麽魔幻了出現個吸血鬼什麽的也一點都不奇怪呢!

駱逸恩帶著她走過了操場、體育館、圖書館和食堂後,蕭星星已經覺得自己有一些走不動了。這個學校實在太大,人類的操場一圈隻有400米,而這裏的操場……蕭星星願意用草原來形容它。

要是讓她在這個操場跑上一圈,她會直接去世的,物理意義上的去世。

駱逸恩察覺到了她還是急促的呼吸和疲憊的神色,於是停下腳步,但是停得過於突兀,導致少女直直地撞上了他的後背。

“唔……!”

駱逸恩心中一驚,連忙蹲下來仔細檢查她的情況,帶著手套的大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鼻子,同時還見到了那盈眶在眼中的淚光。

“對不起!很疼嗎?”一見到她哭了,駱逸恩自責得恨不得以死謝罪……居然傷害了自己的護衛對象——

“唔……也沒有很疼。”少女吸了吸鼻子,隨意地用袖子擦掉了鼻子酸脹憋出來的眼淚,這才發現眼前的白狼先生嚇得耳朵都壓成了飛機耳,一副天都塌下來的表情盯著她看。為了安撫他,少女握住了他的手腕,袖子和手套中間唯一露出來的一小塊皮膚,有一層薄薄的絨毛,手感結實緊繃。

她拉著他的手在自己鼻梁上蹭了蹭,歪歪頭靦腆笑道:“看吧,這樣就一點都不疼了。”

“小姐……”仿佛有一顆石子砸入湖麵**起層層疊疊的漣漪,心頭泛著一股酸酸脹脹的感覺——駱逸恩拚了命地忍住想要當場吸人類(?)的衝動,硬是繃住了標牌撲克臉。

“非常……感謝您。”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沉重地像是剛跑了幾千米回來。可是在蕭星星看來,這隻大白狼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她想讓他打起點精神來,但是要怎麽做呢——

少女想了想,踮起腳尖,抬手摸了摸白狼先生額前那一小撮總是會翹起來的白毛……嗯,手感有點硬,但是很順滑,摸著就是一隻成年大狗的感覺。

啊……

駱逸恩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麽,當即大腦CPU進入過載模式。

這份工作……從某種意義來說真的很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