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到達沛縣

開飯了!

大魔王說話永遠是算數的,說一視同仁就絕不怠慢一人。

上千口大鍋架在先前挖好的壕溝中,冬瓜排骨湯的香味彌漫了整個戰場,與剛才的血腥味混在一起,糅合成了一種難聞的怪味。

並州狼騎與黑袍軍混合在一起,無數長龍排在鍋前,像蝸牛一樣緩慢的向前移動。

炊事營的士兵熟練的操起炒勺,將肉湯舀到士兵碗裏。

鍋旁是蒸籠,新出籠的饅頭還冒著熱氣。

苦逼的並州狼騎何時享受過這種待遇,捧著肉湯,拿著熱饅頭,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被養刁了的黑袍軍卻皺著眉頭罵道:“又是這東西,炊事營這群混蛋越來越敷衍了,把咱們當豬喂呢。”

並州狼騎聞言,心中那個酸啊。

你們是豬,我們是什麽,豬狗不如?

一名狼騎湊到說怪話的黑袍軍麵前,陪著笑臉問道:“兄弟,你們天天都吃這個?”

黑袍軍士兵鄙視的說:“也不是,現在是戰時,條件有限,回到許都就好了,雞鴨魚鵝豬狗羊,除了沒牛肉之外,其他都能吃到。”

“大魔王說了,光吃肉營養不均衡,營養是什麽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反正除了肉之外還有蔬菜,隔三差五還有水果,按照大魔王的說法,這叫營養搭配。”

“唉,來的時候拉了好幾車西瓜,剛下水泥路就陷進了泥沼,西瓜全摔碎了,心疼啊!”

黑袍軍夥食這麽好?

狼騎們都震驚了。

震驚過後便是濃濃的羨慕與慶幸,慶幸自己終於成了黑袍軍的一員。

隨後又擔心起來,大魔王可不是什麽人都要的,萬一被唰下來……

這頓飯吃的,許多並州狼騎都哭了。

後悔自己沒能早點遇到大魔王,早點加入黑袍軍。

高順與陳宮沒有去擠曹昂他們的小灶,狼騎沒有開火,黑袍軍也沒有給他們單獨準備吃的,兩人隻能跟普通士兵一起排隊打飯,打好之後坐在地畦上邊吃邊聊。

高順將手中饅頭捏的變了形,皺眉說道:“黑袍軍將士頓頓吃這個,曹昂有錢到這種程度了嗎?”

陳宮歎息道:“可不嘛,一場糧價風暴,曹昂賺了二百萬石外加數萬萬錢,還有他在許都,陳留,穎川開的那些酒樓,月入上千萬輕而易舉,黑袍軍隻有一萬多人,龐大軍資養少量軍隊,夥食能不好嗎?”

“這麽多?”高順是武將,對這種事鮮少關心,第一次聽到如此龐大的數字,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陳宮苦笑道:“自討董以來,曹操打仗哪次不缺糧,攻打袁術那次,差點連糧官都斬了,現在他卻有底氣跟袁紹打消耗戰,這底氣從何而來?”

“曹子脩這個人,邪性!”

高順鬱悶的向吃飯的並州狼騎看去,卻發現他們談論的,都是進入黑袍軍後的事情。

這些同袍已經將自己當成黑袍軍的一員了。

一頓可口的飯菜,一份聽得到看不見的未來,竟收了這群並州狼騎的心,這也太……

高順的心,涼了!

向陳宮看去,卻發現他的眼神和自己一樣,迷茫……

同一時間,曹昂卻與一眾得力部下坐在湖邊,看著湖水,吃著蝦蟹,小日子過的別提多充實了。

夏侯充熟練的掰開蟹殼,連蟹心和蟹胃都不取,一口咬了下去,嚼的滿嘴都是蟹汁。

這種吃法看的曹昂很是無語,笑罵道:“有這麽餓嗎?”

夏侯充沒理會。

曹昂也懶得理他,掰開蟹腿蟹鉗,撬開蟹殼,吃的那叫一個文雅。

見他這樣,司馬懿等人也不好意思跟夏侯充一樣粗暴,學著他的樣子吃了起來。

魏延黃忠張遼幾人倒是無所謂,武將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爺們,禰衡那樣的,隻能叫小白臉。

魏延舔著臉說:“少主,無酒不成席,有菜沒酒,你看……現在仗也打完了。”

曹昂“嘿嘿”笑道:“想喝酒啊!”

有戲!

黃忠夏侯充幾人眼睛同時一亮,魏延更是忙不迭的點頭。

不料曹昂一口“呸”到了他臉上,罵道:“戰事結束了軍令還沒解除呢,你不會是想親自實驗一下黑袍軍的軍棍吧?”

魏延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低頭不言了。

黑袍軍的軍棍他可是見識過的,上次有個倒黴鬼犯了事,三十軍棍下來皮開肉綻,**躺了整整十天。

見他認慫,曹昂繼續道:“軍中帶的都是酒精,治療外傷用的,可不是給你喝的,再忍忍,等拿下徐州,喝死我都不管你。”

“都來嚐嚐,這蝦不錯。”

盡管無酒,這頓飯依然吃的眾人暢汗淋漓。

吃完之後各歸其職,張遼與黃忠職位調換後,都在熟悉自己的新部下。

一天時間就這樣在眾人忙碌,曹昂睡覺中度過。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四萬大軍拔營,向沛縣趕去。

眼下的位置距離沛縣有近三百裏,黑袍軍不是步兵就是傷兵,呂布戰死,不但不用趕時間,還得給劉敏拖延時間,所以,曹昂每天隻行四十裏,二百多裏路足足走了五天才到。

大軍行到沛縣十裏之外,一隊人馬攔住了去路,為首的正是夏侯霸,成廉和胡質。

夏侯霸與成廉奉命去蕭縣接呂玲綺和胡質,兩人不敢怠慢,三天不到就將人接到了沛縣。

誰曾料曹昂這麽不靠譜,等了好幾天都沒見到人影。

呂玲綺等不住,好幾次都要不管不顧的趕去軍營,為了阻止他,成廉好話說盡都沒攔住,逼的夏侯霸將她鎖在了房裏,得到曹昂的消息後才放出來。

大軍剛進入視線,呂玲綺便打馬衝了上來,看見曹昂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爹呢?”

曹昂向後努了努嘴,示意張遼將她帶去。

呂布的屍體由高順親自護送,呂玲綺看見後二話不說撲了上去,打開棺材一看,眼淚不爭氣的當場流了下來。

棺材是特殊打造的,底部不但鑽了小孔,還鋪了冰,融化的冰塊順著小孔流出,絲毫沒有破壞屍體本身。

可又怎麽樣呢,人已經死了。

連喊數聲不見回應,呂玲綺終於崩潰,抓住高順的衣領罵道:“我爹怎麽會死,他是天下第一英雄,怎麽會死,你們是怎麽保護他的?”

“他都死了為什麽你們還活著,為什麽,你說啊?”

高順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主公戰死,部下卻連個受重傷的都沒有,這仗打的確實有點讓人難以啟齒。

曹昂從身後走來,拍著呂玲綺的肩膀安慰道:“呂姑娘,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還請節哀。”

“啪!”呂玲綺反身就是一巴掌,清脆又響亮。

所有人都懵了,呆呆愣愣的看著曹昂臉上清晰的指印。

夏侯霸卻拔出寶劍衝將上來,嗬斥道:“你幹什麽?”

曹昂抓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讓他退下,繼續對呂玲綺說道:“你爹是我殺的,你要恨就恨吧!”

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