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血色虎牙害我不淺

秦獸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會驅蛇,可柳軟兒還是不放心。

雖然不情願地從秦獸身上下來了,但她絲毫沒有放鬆,緊緊拉著秦獸的胳膊,好像隻要一離開秦獸,蛇就會找上她一樣,惹得她死活不願與秦獸分開。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一想起白天被一條胳膊粗的大蛇鑽進褲子裏還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大腿根,她的傷口就開始隱隱作痛。

蛇這個東西,真把柳軟兒弄害怕了。

今天中午就是跟著秦獸趕山才被蛇咬了一口,所以當秦獸說自己會驅蛇,她哪裏會相信。

帶著質疑的語氣,夾雜著抱怨和撒嬌,柳軟兒問道,“又騙人,蛇為啥不敢靠近你?”

“喏,就憑這個。”說著秦獸揚起自己的右手,襯衫的袖口處,立刻掉出來一個東西,在柳軟兒眼前晃悠。

這件東西被做成了一個手鏈,牢牢套在了秦獸粗壯的手腕上。

在月光的映射下,這如紐扣大小的東西,散發出如螢火一般的光亮,雖然微弱,卻很耀眼。

“血色虎牙?”柳軟兒驚喜地叫了一聲,“這東西竟然還會發光,真是太神奇了。”

柳軟兒認得這東西,正是父親柳疙瘩在秦獸父母墜崖的地方撿到的。

當時她記得很清楚,這琥珀色虎牙,雖然晶瑩剔透,有些光澤,卻並沒有現在這般耀眼的光芒。

“我也正感到奇怪,自從舅舅把這東西戴到我手腕上,我就發現它一直在染發微光,往日吸血的蚊蟲,都不敢再靠近我半步。”

說著,秦獸將虎牙手鏈在柳軟兒周圍**悠了一圈,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這些嗡嗡亂叫的蚊蟲,立刻抖動著翅膀,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獸果然沒有說謊,這虎牙果真有驅趕蚊蟲的能力。

“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吧,這家夥就是能辟邪去災,驅趕蟲祟。”看著驚呆了的柳軟兒,秦獸一臉得意地說道。

“嗯,暫且相信你一會。”眼見為實,親眼目睹了血色虎牙的神奇之處,柳軟兒嘴上不說相信秦獸,卻也不再質疑他說的話。

“把手伸出來。”秦獸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幹什麽?”柳軟兒抬頭看向秦獸,嘟著嘴問道。

她雖然不知道秦獸又要整什麽幺蛾子,但還是乖乖將胳膊放到了秦獸麵前。

隻見秦獸立刻從腕子上取下手鏈,將它戴在柳軟兒潔白如雪的手臂上。

就在柳軟兒驚訝的嘴巴都張成了一個大雞蛋,秦獸爽朗一笑,“這下好了,以後無論什麽狼蟲虎豹,牛鬼蛇神,見了你都要繞著走了。”

柳軟兒知道這件東西對於秦獸的意義,她堅決推辭,“這是姑姑留給你的東西,也是唯一一件東西,我可不能要。”

仿佛做夢一般,她既感到不可思議,又有些受寵若驚,壓根沒想到秦獸會把這串意義非凡的手鏈送給自己。

見柳軟兒想解開手鏈,還給自己,秦獸立刻摁住了她的手,含情脈脈地說道,“你也聽見舅舅說了,這虎牙是我爸爸送給媽媽的定情物,現在我把它送給你,讓它為咱倆做個見證,如果我秦獸哪天負了你,當如這虎牙,渾身充血,暴斃而亡。”

“啊?”柳軟兒聽得一頭霧水,還有些驚恐。

本來秦獸跟自己表露心跡,自己**漾的春心,正要揚帆起航。

一句“渾身充血,暴斃而亡”的毒咒,瞬間讓她高興不起來了。

咱倆還沒開始好上呢,你就暴斃而亡了,好多戀人之間有意義的事,都還沒做,可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你。

柳軟兒立刻用手掌堵在了秦獸激動得有些發紫的嘴唇上,嬌嗔道,“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說著柳軟兒主動伸出了冰清玉潔的手腕,不再抗拒秦獸給她佩戴手鏈了。

“嗯。”原本還擔心柳軟兒不收手鏈,是因為看不上自己,這下總算得到了肯定答案,秦獸一臉喜悅,立刻重新給柳軟兒整理手鏈。

戴好虎牙手鏈,原本還激動萬分的秦獸,似乎突然有了心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這轉變就像夏天的天氣,剛才還晴空萬裏,瞬間就烏雲密布了。

見秦獸死死盯著手串發呆,柳軟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異常,連忙問道,“秦獸,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秦獸看了一眼自己的腳麵,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手鏈好是好,可也有不好的地方。”

不好的地方?

“這手鏈本是虎牙做成,要樣子有樣子,要麵子有麵子,不僅能驅蚊防蟲,還能嚇退毒蛇,哪裏不好了?”思來想去,柳軟兒實在找不出這手鏈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問題就出在這防蛇上。”秦獸一本正經說道,“以後咱倆結了婚,洞房花燭夜,我身上這條蛇難免會碰到你那虎牙手鏈,到時候給我嚇得失去了戰鬥力了,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沒用就是沒用,還說的這麽清新脫俗,柳軟兒聽了都忍不住給他兩巴掌,“好你個秦獸,八字還沒一撇,你就丟槍棄甲,給自己的無能找到借口了。”

秦獸理直氣壯,“都是手鏈的功勞,與我何幹。”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恐怕也隻有秦獸能想得出來,怎料柳軟兒絲毫不退讓,一聲冷笑說道,“嗬嗬,大不了我摘下手鏈,看你還有何話說,到時候你要是再不戰而退,就休怪我動用家法了。”

說是家法其實就是變著花樣折磨人,秦獸可不想被柳軟兒關起門來,家法伺候。

本想拿蛇逗一逗柳軟兒,到頭來,把秦獸自己嚇得兩腿發軟,立刻表起了忠心,“軟兒,我跟你說著玩的,你放心,等到了那一步,我一定全力以赴,赴湯蹈火,死而無憾。”

聽秦獸如此說話,柳軟兒才算罷休,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威脅道,“這還差不多,你想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到時候姑奶奶讓你出十倍的力,芝麻我都能榨出油來,還能榨不幹你。”

秦獸一聽,身子頓時涼了半截,整條蛇更是萎縮成一團,不敢再有反應。

完了,這下全完了。

原以為自己是老辣的獵手,可秦獸此刻分明感覺到自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而柳軟兒已經一臉壞笑地磨刀霍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