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已經不能算是活人了

呂東兵略顯虛弱地說:“這是魔道的血影大陣,陣法對我們修煉正道功法的人有克製作用。”

“方才我感覺宗主的威勢,分明已經到了化神期的地步,可就是因為這大陣的壓製作用,才始終差麽一點點。”

“隻要破掉大陣,我聖一劍宗,隻靠宗主大人一個,也足以將這四大魔宗,全部擊潰!”

“沐塵。”

“徒兒在!”

呂東兵嘴角扯了一下,咬牙說道:“那天你給我的東西,應該就是這血影大陣的陣盤之一!”

“我原本想把陣盤交給宗主,可沒想到去宗主大殿的路上,碰上了副宗主翁翠巒。”

“他問我到主峰什麽事,我當時對他沒有防備,就全說了。他說宗主正在閉關,讓我把陣盤交給他,由他來轉交給宗主,當時我也不疑有他,就給他了,沒想到……又被他給放了回去!”

呂東兵扶著白沐塵站起身來,說:“不過,這種大型陣法,每個陣位的位置,都是需要非常精確的。”

“別的陣盤在什麽地方,咱們未必能找到,但你那天給我的那個東西,應該被翁翠巒又送回原處了。”

“沐塵,你可還記得,那天發現陣盤的地方?”

白沐塵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記得。”

那天他在二峰的林子裏碰到崔遠和白蒙兩個倒黴鬼,還教訓了他們一頓。

二峰應該還留著他當初戰鬥的痕跡,很容易就能找到。

呂東兵麵露喜色,急忙說道:“快,帶我過去!”

“咱們破掉這血影大陣,救下聖一劍宗!”

白沐塵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呂東兵的狀態,擔心地問:“師父,你現在狀況不是很好,要不,我還是先把你送回根碩峰休息,破陣的事兒,教給徒兒吧。”

“不行!”

呂東兵斷然搖頭:“這血影大陣非同小可,不是修為高就能輕易破除的,還要講究一些方法!”

“恰巧當年正魔大戰的時候,為師我有幸見過一次,知道該如何處置!”

“而且魔道之人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二峰上有沒有他們的人還不好說,你一個人去,為師也不放心。咱們一起過去,也好有個照應!”

白沐塵見呂東兵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勸阻,悄然往呂東兵體內度了一絲龍氣,點頭說道:“好,徒兒聽師父的!”

他轉身把剛剛從天而降插在地上的飛舟拔出來,檢查一番,發現飛舟雖然收了魔道妖人攻擊,但沒有出現什麽損壞。

便將飛舟擺正,扶著呂東兵坐了上去。

正要前往二峰,翁翠山捂著小腹站了起來:“等等!我跟你們同去!”

他追到飛舟旁邊,翻身躺了進去。

白沐塵看了呂東兵一眼,後者輕輕點頭示意,白沐塵才催動飛舟,化作一道流光,往二峰的方向去了……

飛舟剛剛離開不久,不遠處的一塊石頭後麵,蕭威探出頭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發現白沐塵和呂東兵他們已經離開了就慌忙跑了出來。

“舅舅!”

蕭威幾步跑到那光頭身邊,手足無所地看著已經沒有氣息的舅舅:“該死的白沐塵,居然把我舅舅……”

“哦對了對了!”

他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小瓶子。

打開塞子,一股血腥味直衝麵門,讓蕭威差點沒吐出來。

“嘔……”

“這該死的東西可真踏馬的臭!”

“這破玩意兒,真能救人命麽?”

蕭威小聲嘀咕著,把瓶子送到光頭舅舅麵前,對準他的嘴巴,將瓶口懟了上去。

一股猩紅的**從裏麵流出,灌入他舅舅的口中。

眨眼的功夫,突然!

“哢哢!”

蕭威的舅舅身子猛地打了個哆嗦。

“舅舅!舅舅?”

蕭威急忙上前檢查舅舅的情況,還用手拍打著舅舅的臉。

原本已經氣絕身亡的光頭舅舅,突然猛地坐起身來一把抓住了蕭威的脖子。

“呃——舅……舅,是……我……”

蕭威氣息受製,一張臉很快就憋成了豬肝色,他抓著光頭舅舅的手臂,感覺那手臂上沒有一絲溫度。

他輕輕拍打著,示意舅舅把手鬆開。

那死而複生的光頭不理不睬,繼續掐了蕭威足足半分鍾的時間,渾濁的眼珠子才終於透出了一絲清明。

他喉嚨處那又寬又深厚的傷口,冒出了一股黑紅的腥臭**,將整個傷口迅速覆蓋,然後凝結成了一層黑色的血痂。

他抬手將那層血痂扒拉開,裏麵的而傷口,竟然奇跡般的愈合了,隻不過留下了一條觸命驚心的傷疤。

傷口沒了,氣管修複了,他才猛地吸了口氣:“呼——哈……哈……哈……”

他鬆開手,眼中帶著五分驚恐和五分仇恨:“該死的,想不到我竟然被一個小輩給殺了!”

“舅……舅舅……”

蕭威癱軟在地,看著生龍活虎的舅舅,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舅舅你這藥,真能起死回生?實在太好了,這剩下的給我喝了吧?”

蕭威說著,

就要把那腥臭的**往自己嘴裏灌。

舅舅一把將那藥瓶拍開。

嗬斥道:“不行!”

瓶子遠遠落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裏麵的黑紅色**,攤開一地。

蕭威舅舅往那灘髒汙的**上看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仔細看看,那裏頭是什麽。”

“那不是……藥……”

蕭威往那**裏看去,話說到一半發覺有些不對勁,那**裏好像有什麽在蠕動。

湊近了看,那黑紅的**之中,竟然生著秘密媽媽小米粒兒大小的黑蟲子,正在**裏麵緩慢地蠕動著,好似屍體上的蛆蟲!

“嘔……”

蕭威差點又一次嘔吐出來。

他在宗門裏想來是被慣著長大的,錦衣玉食慣了,什麽時候見過這麽惡心的東西?

“我現在已經,不能算是個活人了。”

他舅舅沉聲說道。

蕭威麵露疑惑之色,卻也沒等到舅舅的解釋,隻聽他問:“他們人呢?”

“你說……根碩峰那對師徒?”

“對。”

“我剛才躲在石頭後麵,好像聽說他們要去……破陣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