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風聲(感冒發燒不加更睡覺了) 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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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因果,沒有社會關聯,沒有明確的接觸,亦無動物性之間的生態狩獵關聯關係,這世上獨立的兩個生命體若是這樣對視,一般又怎麽會有多特別的氣氛感?

除非不一般。

蔚冥棠她不是個一般的人,但說的不是身份地位或者天資實力,這人自弱小時,就具備拋開一切後純看個人氣質就讓人過目不忘的生命質感。

她的情緒非比尋常,她對世界以及他人的認知也非比尋常,就好像那一年後,自旁人對謝思懿對避之不及或者趨之若鶩,她也一如既往,回校出校,一如既往路過那條路,路過那開始頹敗的花園院落......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但她沒有再把目光給別人,也未曾再喊住誰主動與其對話。

所以,但凡她盯著別人看,那個人一定有過人之處吧。

但好像沒有,她走下台階,不緊不慢走到一個空位上,做下去,把資料放在桌子上,手指一滑,資料平攤在桌子上,她另一隻手手指勾著一瓶水手指擰了瓶蓋。

啪嗒一下,瓶蓋開了,她坐下後,後背靠了椅子,翹腿後微斜身子,聲音不輕不淡。

“過來報名。”

“交錢。”

江月初是肯定要報名的,於是走了過去,填寫信息,但淺聲問候了下蔚冥棠。

一般人哪裏敢跟蔚冥棠搭話,後者早已不是曾經的福利院女孩了。

不過江月初這人怎麽說呢,她身上似有血統自帶的天然貴氣,但並無傻逼弟弟等人被嬌養出來的驕橫跟自我,可能二十多年的光陰多在沒有一朝發家後的漂浮氣質。

言語似清泉,從容不迫。

也不是搭話,隻是關於中央學宮這一屆招考不同於往屆的地方。

蔚冥棠簡明扼要說了,“也沒什麽不同,可能異族的人會多一些,還有異國之人。”

至於為什麽會多,很明顯——因為基因秘法。

其實江家跟浮空氏族應該也得到消息了,但不確定,現在這個中央學宮的準學姐給了準話,也就不用他們搭上人脈關係去確定了。

而這個消息主動讓在場的人躁動十分了。

畢竟教育資源就那麽多,異族跟異國之人過來的肯定是精英,等於擠壓蘿卜坑,這一屆高考肯定龍爭虎鬥。

最重要的是他們擠壓的恐怕不止是中央學宮的名額,還有其他頂級大學的名額。

一群人如喪考妣,低氣壓了許多。

登記官忽然想起了什麽,“誒誒,木奈伊,你報名費沒給,100紫幣。”

“?還要錢?”這位喪偶的女士低聲嘀咕了下。

登記官:“異族要的,精靈教育局那邊沒跟你說?”

沒啊,畢竟資料是我自己寫的,沒人跟我說的。

扶川隻能伸手朝後。

後麵五人:“?”

你是人?剛剛那頓材料不俗的燒烤加小龍蝦也就100藍幣。

但礙於先有了下人的人設,為了雇主的需求,他們隻能忍痛.....看向奶媽子二副。

燒烤跟龍嘯可都是你們吃的!

二副默默拿出了一枚100額度的紫幣,扶川拿過後,放在邊上某人攤在桌子上的左手掌心。

白皙的掌心被羅紫如玉的紫幣越發襯托似雪。

正在喝水的蔚冥棠大概沒料到,轉頭看向站在桌旁喪偶女士。

手指沒動。

其他人一時閉息了。

江月初目光也流轉到這膽大包天的人身上,她隻看到對方不修邊幅的中性打扮上,一雙眼很特別。

呼嘯五人有些納悶:這算是主動cue?這公爵夫人的思維有點難測啊。

登記官:“?”

不是,你給人家中央學宮的幹嘛,要給我。

傻逼弟弟江潮自蔚冥棠出現後眼睛就直了,看到這一幕後急了,“你想報考中央學宮?!!”

言語很不客氣,好像看到乞丐抓了貴女的裙擺,生怕其玷汙了後者似的。

就差加一句——你也配?

蔚冥棠沒問,他倒是問了。

扶川:“也不是,隻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好跟你說剛剛我那話不太對。”

原來是道歉,估計是怕得罪中央學宮的學員唄。

“我現在肯定沒小姑娘你好看了,但我年輕的時候....哎,嫁給了我那早死的夫君,憔悴蒼老了不少,要是讓我年輕十歲,肯定比你好看。”

道歉了,又好像沒道歉。

鴨子死了,嘴還硬著。

蔚冥棠沒說話,隻是眉眼微垂,看著某人的手。

精靈多纖細美貌,手亦如是,然後這人說完就用手指勾著那一枚紫幣收回去了。

紫幣邊沿刮蹭了下她的掌心,輕如鴻羽。

蔚冥棠沒什麽反應,冷淡得像是一塊石頭,江月初留意到了這個小細節,微微蹙眉。

別人看到了,基本內心一個念頭:這位寡婦若是故意的,要麽是撩撥,恐怕有點小輕浮,若不是撩撥,就是精於打算,在為人脈鋪路。

其實是——扶川胡說八道的時候走了下神,因為她這才留意到登機口後麵的公告欄上有帝國各大院校的信息。

她是因為接收到這些信息而想到了別處,隨手拿回硬幣放在登記官那,並未留意到剛剛的細節。

反正錢已經給了,八卦的登記官卻對她有幾分好感,讓她去挑一個學校填寫意向,未來如果差一點分數,這個意向書能救命的。

扶川就過去了。

此時船醫五人也跟在扶川身後,瞧見這人扒著公告欄上的信息看,也不奇怪。

這人不是失憶了麽,自不知道這些信息。

中央學宮之下,帝國大學體係分級可列為重點跟非重點兩部分,像孤山大學等省級NO1大學就屬於重點大學,其他大學都在非重點裏麵。

重點大學多在核心區,占了95%,而重點裏麵又有分級,分LV1-LV7級,從低到高。

像貝魯克等省級重點大學多在重點LV1-2級,北部第一大學在3級,南部跟東部的第一大學就在4級,但比他們強的LV5-LV7大學全部在核心區。

LV5級:帝國刑偵綜合部,帝國單體X係戰鬥院(金木水火土風雷冰光亡靈....光單體戰鬥院就有10所),帝國經濟中心大學,帝國文明研究院,帝國藝術中心總院,帝國設計學院,帝國農學總院....一共48所。

LV6級:帝國研究大學,帝國政治部大學,帝國戰鬥機器學院,帝國煉金總院,帝國元素中心總院,帝國仲裁附屬大學(仲裁院下轄大學,優秀畢業生直升仲裁院本部),帝國格鬥院,帝國科武院等18所。

LV7級:帝國神院(神殿下轄大學,優秀畢業生直省神殿本部),帝國第一軍校,帝國萬族院,帝國王宗大院(上書院+下書院)。

從LV5開始,基本就帶上帝國這個字眼了,而它也意味著該學院的特色一定是稱霸帝國級的,比如帝國刑偵綜合部,它一定是帝國最強的刑偵教學體係,而帝國設計學院也是這個意思,再比如帝國單體戰鬥院,其實它跟帝國元素中心總院是母子關係,後者是所有元素學科綜合,擅元素能量綜合運用,但如果一個學生是單體光明係的,他進帝國元素中心,未必有去帝國單體光係戰鬥院來得好。

但不管怎麽說,中央學宮一定是最強的,它之下,LV7四大學也能碾壓LV6跟LV7的66所大學。

所以說,帝國第一軍校其實已經很牛逼了,諸葛流音當年考上它,在五省那邊算是極大的名聲,但也意味著後麵蔚冥棠三人考上中央學宮有多牛皮。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你要報哪個?”三副不知何時被船長抓到了肩頭坐著看公告欄上的信息。

扶川想了下,走向一處,準備拿登記表。

“帝國農學總院吧,感覺下田插秧的環境比較單純,沒那麽多花裏胡哨的不恥之徒勾引我出軌。”

農學總院:“?”

其他不單純的學院:“?”

三副:“這樣啊,可是要天天挑糞種田也挺累的誒。”

扶川:“等我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不就能找對象了,到時候他挑水來我澆園,他耕地來我撒水,他織布來我喝茶,這樣也挺詩情畫意的,老師,你為什麽按著登記表不讓我登記?”

反正她隻要灑灑水,別的事一樣不幹,那當然詩情畫意啊。

某農學總院的登記官麵無表情。

但最後還是讓扶川登記了,因為拒絕就等於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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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完的扶川很快跑了,留下一群對她印象相當之負麵的考生跟老師。

酒店定下了,但呼嘯五人跟扶川就到了邊上的一個大網吧。

原因就一個——備考。

“自七年前教育整改,教育部這些年經常有調整,但總體就這幾個考試方向。”

“先文考,再資考,最後武考,就三個階段,簡潔明了,反而比中考來得簡單,但難度很高,每年感覺都再提升。”

三副這種別人說啥都敢聽也敢說的人是給不了建議的,唯獨船醫還算是個有文化的人。

“文考是走帝國智能核心斯巴達克斯程序路線的,會經他在同一時間統考帝國所有高考生,事先沒有任何人知道題目,可能連它自己都不知道,因為都是它臨時出的,所以,沒有押題的必要性,連臨時抱佛腳都沒啥意義,反正你在這一塊缺失了很多記憶,諸世界學科的內容肯定忘得差不多了,就算記住,差別也不大。”

扶川知道船醫多疑,她這話等於說——如果你考出了文考的內容分,那說明你也沒失憶那麽徹底。

畢竟啥都沒忘,唯獨把人跟自己的身份忘記,頗有種締造新身份的感覺,起碼像船醫這樣性格的的醫學者會有疑竇。

“所以?”

“你唯一能爭取的就是關於力量強化體係的內容,因為這些都已經深入骨髓,就好像它如果有題目詢問奧義的境界,你肯定能回答。”

那倒是。

但船醫提議把她拉到這裏來肯定有其他原因。

“現在最關鍵的是——你這個文盲是不是連光腦核考體係都不會用?”

扶川:“.....”

船醫說話的時候,二副已經打開光腦,進入教育學院公布的文考模擬器。

“打字這些應該不用教吧,這些是操控杆,可以用來描繪跟締造思維圖,還有這些.....”二副說了一會,轉頭發現坐著的某人正在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戳著界麵。

效率低得令人發指。

二副:“......”

三副哈哈哈笑了,船長提議別考了直接回家種田。

被無情嘲笑的扶川覺得自己裝得太辛苦了。

異世界外來人要弄一個好的身份真的太難了!

顯然,文考沒啥搞頭了,準備零分吧。

眾人結束了隔音屏障,正打算退卡離開。

邊上各種打遊戲的聲音也傳來,在這樣的嘈雜中,扶川忽然想到了,有了自救之法:“我有一個絕佳的主意。”

“說。”

“你們誰手指靈活點,跟我合體吧,找找感覺。”

她這話一說,隔壁正在打遊戲的小赤佬把可樂噴了,轉頭看著扶川,欲言又止,周邊也靜了一些。

“可以的吧,你們誰來?輪流試.....”

她看向了大廚。

結果船醫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摁回了椅子上,瞥了那粉紅發色的**小赤佬一眼,重新打開屏障,然後站在她身後,附身壓在她身後,修長手臂微貼,雙手覆在她手背上...她的雙手仿佛半透明了,間接帶扶川感應操控......

大廚擅長神經反應測試,也帶了一波,不過他是男的,控製了下距離,除了手背,別的一分沒碰到。

克製謹慎得很。

但扶川總覺得這人握自己的手像在握菜刀,這人身上有一股香味,跟某個人很像。

是誰來著。

想起來,蘇幕遮。

後來扶川讓三副也試試,被短腿短手的後者險些拿煙灰缸爆腦。

試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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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江月初跟江潮回去後,江家人因為重視這件事,難免過問。

不過報名肯定不會有問題,他們問的是對蔚冥棠這個人的看法。

中央學宮每一個人都是人中龍鳳,是未來帝國的核心人物,曆史上最差的一個也能到省級成為封疆大吏,但大部分都是掌握武力的強者,分布在各個帝國核心強大機構或者直接成為新的超級貴族。

他們是有分量的,足以讓金耀氏族重視,而且蔚冥棠這個人還有一點特別。

江潮直白描述了自己的看法。

漂亮,冷漠,不喜社交,但情緒穩定。

“她都不理人,感覺沒有意向跟我們這些貴族搭邊似的,我看她連對咱們南部的教育部高官都沒啥熱乎態度,太傲了。”江潮想起自己被冷落,心裏有些不爽。

“其實我們家也不是沒人考上中央學宮,小叔叔不就畢業於中央學宮,她沒有根基,這麽高傲,實在是有些過了。”

江潮骨子裏到底還是高傲的,也有些看不起蔚冥棠的出身,當然,最主要是他受不了後者對自己的漠視。

明明還能多看那個土裏土氣的寡婦,卻沒有正眼看一眼自己。

江月初一直沒說話,直到江家長輩問了她。

“家裏是因為她是北部人,可能當年因為基因秘法而進步,所以想要從她這打開豁口?”

江月初沒回答對蔚冥棠的看法,反而問了這樣的問題。

江家家主手掌撐著側臉,平和歎氣道:“謝思懿這人心智無雙,她對上已有帝國跟巨獸聯邦還有神殿合作,實不會往下挑合作方,哪怕是我們金耀氏族乃至各個公爵公府亦如此,聽說連親王都在她那吃癟,但以北部尤其是五省區域的發展速度,她顯然並不吝對下轄年輕人投資,可以說,自北部五省晉升到核心區各個大學的人,其實是最有後台的,他們的後台就是謝思懿。”

“如果沒有直接合作的可能,隻能走間接路線。”

“蔚冥棠對於我們江家,是可以爭取的。”

江潮忽然來勁了,“那聯姻?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啊。”

這算盤挺響的,江月初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但其他長輩自持家風優雅,實在不好集體翻白眼,就低頭喝茶了。

江潮有點尷尬,嘀咕了一句:“可是咱們家也沒有別的適合人選了啊,小叔叔都三十多了,也不匹配吧,阿姐又....”

他提到的阿姐是江月初,並不是他從小就不喜歡的江時鏡。

但別的長輩有人想岔了,下意識說:“你阿姐都走了這麽多年了,跟她什麽幹係?”

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了,那人尷尬。

江月初卻平靜道:“聯姻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至少真正天賦至強且心智堅定的奧術修士不會選聯姻,他們更熱衷於追逐個人的武力跟權力,隻有少部分的人會選擇走這種捷徑,但本質上也是為了資源,所謂聯姻帶來的情感人脈價值並不能打動他們,因為他們隨時可以舍棄這種情感——所以,還不如直接從資源入手。”

聯姻一般適用於貴族之間的穩定,抱團,人家蔚冥棠又沒有一大家子跟祖傳基業需要穩定,也不像東柯氏族那樣能帶著家族飛升,所以聯姻對她的好處不大。

“用好處談判,用她需要的資源談判。”

“而且我感覺她應該並不喜歡權貴,至少她當年難得在意的那個人就死於權貴之手,所以我們得放下架子,舍棄權貴的身份,單純談合作。”

死於權貴之手,這話多少有些危險,但眾人也知道這話沒錯,沉默片刻,他們默認了這個提議,而大多數人離開後,江家家主看向江月初。

“浮空那邊的家族意見是希望你們早點成婚,穩定兩家的局勢。”

“你,是否原意?”

江月初沉默片刻,說:“蔚冥棠是孤家寡人,但我已經是江家人了,我的背後是江家,既享受了權力跟榮耀,自然要有所付出。”

“但前提是姐姐真的亡故了,若非如此,這個婚約本身無意義。”

江家家主皺眉,想到幾年前的事,按了下眉心,“你聽到什麽風聲了?”

江月初道:“沒有,隻是最近投遞到家族的信息裏麵,有關於姐姐的懸賞信息,都說曾發現疑似的人員,雖然千奇百怪的都有,內容也真假不一,但數量暴漲總歸是奇怪,沒準姐姐真的還沒死。”

江家家主沒怎麽說話,江月初就出去了,走過夜色回廊,站在池邊看著荷塘月色,忽然想到自己被找回江家的那天,好像也是在這個地方看見了那位江家嫡長女。

對方高傲而冷漠,像是盛開糜爛的玫瑰,正往池子裏扔魚餌,扔完後就當著那麽多下人的麵,捏住了她的下巴。

還說了一句話讓她至今都忘不掉的話。

“小妹妹這麽漂亮,要小心點,不要讓人給玩弄了。”

後來,各種各樣的意外,各種各樣的羞辱,明明她什麽都沒想,回江家也非她主導,卻好像觸怒了這個人的利益防禦線,一再被針對。

直到她看到江時鏡的丈夫。

局麵就往最不可預料的方向傾斜,比如那艘飛船的爆炸。

“江時鏡,我與你,可能永遠不能共存吧。”

江月初的指甲在雪白的牆體上輕輕刮下了一層痕跡,眼底滿是冷意。

另一邊,浮空大公館,一個尊貴非凡的男子正抽著煙,看著血羅團長主動找關係投遞來的信息。

修長的手指點著照片上的女人。

“竟然活下來了。”

“怎麽就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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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像有點冷誒。”

晚上十點多,六人才跟二流子穿著酒店拖鞋,踩著月光走在巷子小路上回酒店,手裏還提著零食跟飲料。

晃晃悠悠的,不太正經。

走前麵的還有那個粉紅小赤佬,也穿著拖鞋,手裏還拿著路邊買的山東大餅啃,一邊跟老家父母通話。

“對對對,還在複習呢,爭取考個好成績,我好辛苦的,天天看書。”

“嗯,這次跟前麵不一樣,好像因為異族跟異國的考生增加了很多,帝國教育總部決定分三個區域統考,核心區單獨一塊,東部跟西部的集中在東部考核,南部跟北部還有中部的集中在南部考核,等於把所有考生集中在三個最強的區域,方便管理,不然容易出事。定在七天後開考,現在路上好多學生正在趕來呢。”

“今天登記處人是好多誒,我不一定能考多好,但肯定不會最差。”

“我今天還遇到一個傻大姐連光腦都不會用,逗死我了哈哈哈哈。”

後麵正在吃烤肉的扶川:“......”

過了最後一條巷子,人變少了很多,偶爾有些垃圾桶滿溢了一些垃圾,一股味道讓他們有點後悔選這條路,不過他們七個前後腳走著,忽然感覺空氣裏有奇怪的......

“有毒。”

六人身體虛浮無力,扶著牆似乎準備應對,卻見巷子裏陰影攀爬,很快朝他們逼近!

來了,血羅團的?

六人裝得如同林黛玉,自以為偽裝很好,卻見前麵摸著山東大餅的粉紅小赤佬噗通一下倒在了垃圾堆裏。

額?

扶川看了那小子一眼,有些欽佩,也正準備等這些陰影到跟前就動手,忽然!

天降冷光。

幾百把飛劍嗦嗦嗦穿刺而下,直接把那些陰影刺死在牆體之中,然後就是空間封禁跟霜凍,血水滿逸流淌在牆壁上,像是一副血畫。

微微橘色路燈光下,提劍的美男子站在那,身後還有一些學生,他們在那瞧著扶川六人。

北部的人。

領頭的是蘇幕遮,扶川還看到了後麵懶散的桑酒。

北部趕考的人來了,而蘇幕遮竟晚了三年才來高考?

扶川驚訝的時候,巷子後頭尾巴也有了動靜,那邊剛好有一個人帶著一些隨從,“原來是北部的人動手了啊,真是厲害,這次沒準能如兩年前再次讓人大開眼界。”

她看到了那陰惻惻說話之人身上的徽章,不是族徽,是財團徽章。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中部第一財團。

這是有曆史仇怨的,還是因為自己而起的。

不過也真是趕巧了,剛好遇上這兩批人來南部赴考,還撞上了針對她的襲擊。

但也未必是針對她的。

在附近警衛趕來後,扶川等人簡單說了下口供,然後她走過去,踩了那昏迷的小赤佬一腳。

後麵五人跟著踩過。

因為他們看出來了,這夥襲擊者不是血羅的人,實力不夠逼格,血羅又不是腦子進水。

所以,這小子知道是來殺自己的,故意裝死讓他們頂鍋對付那些襲擊者呢。

警衛:“?”

扶川:“他可能是這夥襲擊人的目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沒死,得弄醒了給一些有效情報啊。”

說著,她又踩了一腳。

粉紅小赤佬始終一動不動,後來扶川他們走了,在醫務人員的幫助下,小赤佬幽幽醒來,提交了口供後才一瘸一拐回了酒店,洗澡後,剛出去...砰!

後腦勺遭遇一錘。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控製住,眼前六人正站著坐著直勾勾盯著他。

“說吧,小夥子,你什麽路數啊,還想拿我們頂鍋。”

在三副的煙灰缸威脅下,這人不得不主動交代一件事。

“我是剛從黑麟灘那邊過來的,可能我拿到了一些好東西,他們不肯放過我。”

二副抬眼,問是什麽東西。

這裏可是南部中心,還是高考登記期,治安很嚴的,讓這些人冒險襲擊,肯定是很要命的利益。

粉紅小赤佬遲疑了好一會,拿出了一捆東西。

“那邊最近有圖靈潮期,但爆發區域被封鎖了機密,外麵的人都不知道,本來這是天大的好時機,但我沒什麽背景,那邊廝殺太厲害了,我運氣好,在最開始發了一波就趁機跑了,但也被這些人盯上.....”

這的確是很大的機密。

扶川六人交換眼神,這一捆至少一公斤,換算市價都有五十萬銀耀幣了,這小子手頭肯定不止這一捆,他都拿到這麽多,那爆發區域得是多大的資源?

可怕的是黑麟灘那邊竟然半點消息不露。

封鎖消息的人,恐怕背景不小,想要獨占這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