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獻祭(別罵我會加一更我不是後媽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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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區強者如雲, 仲裁院更是強者如雲,來者七人,連袍子格式都帶著幾分高貴森嚴, 而胸口的徽章自帶仲裁院的標識——一個天平加一把劍。

審查與懲戒。

仲裁院七人各有樣貌, 但都是人族。

本身仲裁院成立之初的本因就是為了維護人族的利益跟安危, 每個帝國基本都有一個仲裁院, 在上麵還有個超越過渡的世界仲裁,那時候就覆蓋了各個族群了, 不止是人族仲裁院,反正它不是孤立存在的,所以在帝國境內有很大的權威性, 力量級別往上也不可限。

但這種連接不是雙向的,意思就是上限的世界仲裁往下蔓延權力, 三大帝國的仲裁院必須配合, 而帝國仲裁院在本帝國內的行為並不被世界仲裁承認......

不過這種知識, 扶川是完全不知的——她玩遊戲的時候,並未接觸過仲裁院, 可能在遊戲裏麵, 仲裁院這種存在沒有被劇情觸動, 畢竟遊戲裏麵滿大街的玩家對於本土都是危險分子,仲裁院的大門會被踏破, 牢門都不夠關。

她現在隻在判斷這七個人的實力。

讓她心驚的是自己當前完全看不到他們的任何虛實。

精神力看不到, 數據看不到,氣息看不到,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七個人,她猛然意識到這七個人要麽實力遠超謝克戾這個身體,要麽身上有獨屬掩蓋實力的寶物。

這樣一來, 她的處境都更不可測了,但不管是不是對手,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出手。

除非絕境。

扶川感覺到了身後伏倻手腕的顫抖,她在害怕。

這人不怕死,能讓她這麽害怕的,是因為自己吧。

扶川垂眸,搶在周琳琅跟玲瓏省老太太等人為她發言之前先一步對仲裁院的人說:“剛剛聽這位世子殿下說仲裁院要緝拿我,不知有何緣由?”

她看到仲裁院為首的領頭人拉下半白帶紅紋的麵具,露出一張涼薄犀利的臉,“仲裁院拿人,從來不需要交代什麽,你隻需要配合而已,但我看你此前似乎想要逃走,莫非是心虛?”

扶川還想拖延下時間,等本體過來,到時候寧可合體了後讓仲裁院的人當場測驗,那時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絕不能被抓去仲裁院。

但觀摩此人反應,猜想:這人都詫異凰驚羽提前預告此事,本身這種事應該是機密,看來他們是一夥的,仲裁院裏麵事先有人跟凰驚羽背後的柳色親王通過氣了。這麽看來,哪怕自己被測出無事,一旦去了核心區的仲裁院也是有去無回。

她心思很快,一麵想著繼續拖延時間,但那凰驚羽忽然說:“千院大人,麵對這種危險不確定分子,何必多言,先拿下吧,這邊尚有其他敵對分子需要處理。”

扶川:“......”

這人看著不聰明,但亂拳打死老師傅,如果仲裁院這些人聽從了......

千院這才看了凰驚羽一眼,目光掃過,在李家的基因改造僵屍等軀體上逗留了下,眼底暗閃,嘴角上揚,“的確,倒是有趣。”

“拿下他!”

他一揮手,身後六人忽然一揚袍子,雙後合十,手腕瞬間釋放出兩個手環,這兩個手環一釋放出,他們體內封壓的力量就磅礴湧出了。

全部85級。

以前說過60級有奧義星圖,70級有奧義領域,80級有基因樹超能。

但不是每個60級的奧術師都能覺醒星圖,或者覺醒強大的星圖,類推70級也一樣。

70級的奧義領域需要龐大的高等資源跟相關試煉場所才能覺醒,所以很多到了70級的奧術師都會在等級到位後前往核心區或者其他高等地域尋找相關機會,奧義領域都如此,別提80級才能覺醒的基因樹超能了。

此前扶川對付的人也不乏會奧義領域的,但因為不夠高端,自身也不是天才,在她其他方麵的碾壓下反而不是那麽重要,比如紫衣侯,他已經70級了,但他把重心集中在了星圖方麵,奧義領域並未完全顯露,可能是保底的絕招,也可能是要把它留到真正攀附到神殿內部後再找機會覺醒,反正未可知。

但仲裁院這些人是不怕顯露的,因為他們年紀大,根基鋪墊已到位,實力版圖基本定型,你可以看到他們身上釋放出的各種奧義領域,六個人加疊起來,就像是一座深淵牢獄,直接把這個範圍內所有人都圈禁震懾住了,而那六人身後綻放的六顆巨大基因樹輪廓各有繁華景象。

是花,是木,是草,是生於天木諸獸爭鳴的霸道物質攻擊,還是千鳥啼叫的靈魂毀滅,還是山海倒傾的無限控製....

萬族星輝,基因無限,全在諸神通間,權威盡顯!

轟!

“別動手,聽話。”扶川低聲提醒了伏倻,然後鬆開了伏倻的手,將她往後推,獨自麵對了無死角的全方位鎮壓。

她以為自己至少能撐住幾秒,然而卻是還未反抗就已然膝骨嘎嘎作響,然後從骨質到筋脈直接斷裂,在骨頭裂斷後,關節下壓,地麵石板因為從外往內集中他一人的壓力而產生內裂紋路...

嘎嘎嘎,扭曲的裂紋迅速攀爬,直接裂出了三百米直徑長的裂痕,最終在最終百裂紋路集中在她腳下的時候。

砰!

她的腿骨完全斷裂,砰然跪地。

這一跪,跪在了所有人的心髒位置。

凰驚羽笑了,風藤咧嘴,不緊不慢擦拭著自己的劍。

他們的表情好像很一致。

他們,都在謝克戾跪拜的方向。

伏倻隻看到了這人的內髒因為承受不住重壓導致前胸後背都內凹,血水從布料滲透而出,腰骨慘白,從腰肢一側穿透出,他穿的布料是黑的,骨頭是白的。

那一抹尖銳的白。

她看到他的後背都是血。

血與白。

她的手指在顫抖。

但他用雙手撐在了裂開的地麵,手指抵著尖銳的碎石,低下頭後嘴角血液噴湧而出,滴答滴答,跟指甲縫裏的血一起流淌在地麵。

那一刻,有多少人在安靜中動彈了精神力跟元素。

戰爭,仿佛觸到了眉梢下壓的隱忍觸角。

扶川感應不到扶川本體的位置....她的空間被封禁了。

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將受刑,將被毀滅。

要麽臣服,接受奴役。

為他人砧板上魚肉。

沒辦法了,來不及救下這個身體,隻能讓他先屈服,被帶去核心區,至少這樣能穩住局麵,避免其他人被她連累,都一並折在這裏。

而在她被測驗出問題或者被仲裁院內部抹殺之前,至少靈魂還在,扶川本體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這裏,沒有人惹得起仲裁院。

因為她而折這麽多人,不值當。

她淺淺一呼吸,在周琳琅跟伏倻動手前,出了極沙啞的聲。

“我,願意配......”

聲音卡在那一刻。

因為她感覺到了空間的波動。

她跟伏倻是感應最深的,在那一刻幾乎惶恐。

仲裁院的千院大人先感應到了,怒喝道:“有人救援!”

“動手!”

七個人,外加跟著動手的凰驚羽跟風藤,一共九個人,全部發出攻擊....

金耀銅鍾轟鳴,風暴呼嘯,神通就像是燦爛的煙火。

在那個小胖團子撕裂空間出現在扶川身前的時候...

她的臉上還帶著看到扶川兩人的歡喜,以及看到滿地血腥的憤怒,以及....那本能的、從未有過權衡利弊、隻出於幼兒本能的反抗。

就好像是小孩子看到爸爸媽媽被壞人欺負的時候,他們從未想過壞人手裏有刀槍,他們會不顧一切衝上去保住對方的小腿啃咬。

像一頭無知的小獸。

她,也一樣,這稚嫩的小獸在追過來的第一秒就企圖帶走自己最愛的人。

但她在第一秒就釋放了全身的力量。

此前被伏倻駕馭的水體重新咆哮,不顧一切朝著對麵九人集合的毀滅性攻擊衝撞。

她是不凡的,哪個幼兒能做到這一點?

但,不凡是有上限的。

伏倻衝過去的時候,扶川用還有力氣支撐的手指企圖讓自己站起來,卻也隻能往前傾。

然後...天空光度崩衝,海洋水體被撕裂,但也依舊呼嘯著衝擊到了對麵九人身上,而如劍誅穿海洋水浪的浩瀚神通裹挾著龐大的力量,朝著扶川跟上前的伏倻而去...

伏倻一手撐著扶川,一手企圖攬住上麵的阿筍。

但來不及了。

半空的阿筍背對著他們擋住了前麵的一切。

那把劍穿透了。

兩歲孩子才多大,身高體重就那麽點,再圓滾滾,也就那麽一點。

還不夠一把劍穿透的。

是啊,不夠穿透的。

她還攤開胖手,用身體擋在那,傻乎乎的,用兩隻手企圖去抱住那把劍。

它抱住了,也擋住了,讓它隻穿透,卻沒有完全穿透。

力量,全部衝擊在了她身上。

砰!

爆炸。

煙花絢爛出了濺落的藍色光點,是血,也是海洋最純淨的力量。

她噴濺在了扶川兩人的身上。

滿臉,一身,到達她們伸出手卻始終來不及的指尖。

唯一留下的隻有她剛來時候還抱著但剛剛為了接劍而扔下的玩偶。

玩偶落地,在地上彈了下,沾了地上的蔚藍血液。

是一頭可愛又靈動的小鹿。

它呆呆躺在那。

沒人知道她為什麽來。

因為,她看到了她的爸爸媽媽就會消失,所以她來了。

可她從未預言到假如她來了,消失的就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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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現到毀滅,不到三秒,容不得任何人做出反應。

轟!!

凰驚羽跟千院等人被衝擊到狼狽,紛紛吐血震驚。

但別人看到的隻有飛濺的血液,以及那一對親眼看著孩子爆裂成血,然後落了他們一身的年輕夫妻。

非真非假的倆夫妻,非親非故,但那血還是燙的。

扶川跪在那,臉上流淌著濃烈的血水,血珠還掛在眼睫毛上,微微顫抖著,滴落在本就粘膩的、滿是血液的手上。

蔚藍,如水。

她從仰麵到低頭,也就那麽一會,看著手掌上的血,本來想去塗抹,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可是她又不敢。

好像擦拭了,就真的沒了。

她就那麽呆呆看著它,都沒意識到手掌一直在抖,十根手指都在抖,好像是最初在這個孩子生下來後,她抱住她的那一刻。

她企圖跟自己和解,跟外公的死和解,跟未知、不敢想象的父母親人安危和解,她企圖用這個孩子的降生,讓自己達成在這個世界的片刻安寧。

這樣她才不至於因為過度的惶恐跟痛苦而做出不夠理智的決定,從而毀掉回家的可能性。

但從接生到送走。

好像一個輪回。

她,又回到她的手裏,是生命最原始的形態。

但她還是咬住了舌尖,伸手去拉身邊走過去的伏倻。

她的手指很疼,沒有戾氣,隻是揪住了一片衣角。

伏倻頓在她身邊,彎腰撿起了前麵的玩偶,然後反身抱住她。

用力抱住了她。

“混賬!竟敢如此...你們還等什麽,動手!!”

“違抗仲裁院,攻擊王族,死罪,死罪,死罪!”

仲裁院那邊幾人跟凰驚羽怒喝後命令其他五省官方武力人馬動手的瞬間。

那一刻,很多人都選擇了動手。

大片攻擊越過了扶川兩人。

光輝燦爛中,伏倻抱著扶川。

“我一定有罪。”

她的聲音那麽單薄,沒來由的一句。

然後蔚冥棠這人的攻擊就被巨大的力量拖拽了過去,沒有朝著凰驚羽等人那邊,但伏倻身體釋放出的、遠比阿筍釋放的力量強了十幾倍。

那是遠超落神島事件瑟爻複活後召喚的力量。

至強至純的海洋力量就像是伏倻身體上不斷蔓延開來的花紋,扶川感覺到空間物質改變,天地在改變。

地麵融化了,變成了水流,好像一片汪洋,眼前抱著她的人在身體釋放枷鎖後,漂亮的銀色魚尾在水中顫抖,頭發顏色轉變,樣貌也在頃刻間潤化。

從人類到近乎神話般美麗的人魚,就像是冬夜的寂靜夜裏在枝頭飽經風雪而悄然綻放的花苞,花苞萃色,色染淡薄,但輕含雪。

她蒼白的膚色接近霜凍,那麽冷,銀光璀璨似大海波光淋漓的光輝。

一雙眼低垂著,抬起的手,蒼冷的皮膚上一片片遊走了古老的咒印跟仿佛來自深淵的意念。

她獻祭了。

獲得了來自海洋,來自深淵,來自那未可知的神祗恩賜般的力量。

手指輕輕一波動。

以她的基因為源頭....那一刻,李家人的軀體全部產生了巨大的海洋律動力量。

一條條基因線牽引在她指尖。

眾人錯愕。

下一秒,這些人的基因全部粉碎,全部解體,化作恐怖的血流回歸了她的身體。

不止是他們,甚至包括...在場的其他氏族。

比如貝魯克的闕氏,雲家的人懵懵懂懂看著邊上的一群人在慘叫中血肉崩裂。

秒殺,全部秒殺。

李家人,在場隻剩下一個沈棲溪沒事,哪怕沒有參與其中的李塵等人,他們根本不懂發生了什麽事,卻也在一瞬間被誅殺了。

未被饒恕。

滅族氏誅殺。

這些血水到了伏倻的指尖,隨她嘴巴微微一張。

天空變成了巨大的海洋,瀑布從天而降。

毀滅性重擊。

嗡...凰驚羽這些人全部撐起防禦手段,金耀銅鍾旋轉著頂在最上麵,千院啟動了身上的徽章,直接呼叫了遠在核心區的仲裁院......

但即便如此。

轟!!

海洋神怒——海吞禁咒!

仲裁院六人全部被碾碎成血肉,唯獨千院跟凰驚羽以及風騰三人完全躲入了銅鍾之中,用了所有資源寶物強行攻擊銅鍾增幅十倍的防禦力...

那些寶物基本散發著金耀光色。

但饒是如此,銅鍾也發出了劇顫聲...衝擊力讓它內部反彈了靈魂音攻,三人全部靈魂重創,瘋狂吐血,奄奄一息。

塵埃落定,天河平定。

但整個孤山市好像都濕潤了,好像下了一場暴雨。

到處都是水。

花木萎靡,花色翠綠,牆麵,金屬表層,一片如鏡。

好像天地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結束了嗎?

扶川在水中,水到了她的腰身,濕漉漉的,她的眼睛也濕漉漉的,但階梯

水麵正在退減,扶川即將離開海洋,但伏倻反而完全在水中,看著扶川,輕輕問。

“你怎麽還不走?”

扶川看著她,眼裏比海洋還濕潤,“送你。”

她知道,留不住了,留不住這個姑娘。

伏倻低下頭,她的身上冒著寒氣,手指比雪都蒼白,卻伸手輕輕覆在了便宜未婚夫滿是傷痕的手背。

“那可能需要一點點時間。”

“你去過那了吧。”

“那條溪,她在那生下了我,但在此之前,她先有夫君跟孩子的,都被殺了,兩個孩子被塞回了她肚子,企圖疊加血脈力量,生出更強的、具備李氏複合基因子嗣,他們成功了,我的確是最強的產品。當時,她太虛弱了,沒辦法完全殺死我,所以,她將自己獻祭給了海神,對我進行了詛咒。”

“她應該不知道我共享了她的記憶,有時候,我分不清自己是她,還是新的生命,也不知道該認那兩個嬰兒為女兒,還是姐姐,我經常分不清自己是誰。後來我按照詛咒的影響準備報仇的時候,選中了李無坤。”

“他們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十年前他們得到了那種秘法,其實故意讓他們學會的,而這種秘法也最終用在了我自己身上。”

“我很清楚,我跟李無坤其實是至親血脈,這種基因詛咒的反噬效果會翻十倍,克戾,你懂那種感覺嗎?”

“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最不堪的算計,做肮髒的事,我還是選了這條路,當時我想的是,我總不能一輩子反複做同一個噩夢,我得做些什麽,讓她放過我。”

“從一開始,不管是你,還是阿筍,都隻是計劃的一環。”

“我從未愛過她,對,我從未愛過她。”

“但我怎麽可以不愛她。”

“所以我有罪。”

她說自己不愛阿筍,卻在落淚,因為她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越顯內心荒涼跟彷徨。

這條路,她已經在兩年前任性改變一次了。

當前這個結果就像是反噬。

她始終低著頭,握住了扶川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挲,或許不知道該如何訴說其他隱秘跟難堪,但看到自己的手指開始變化,好像皮膚在變冷。

要開始了。

於是她笑了笑,抬頭看著扶川。

“但上天好像對我很好,給我太多了,讓我好難辦。”

“你讓我開始害怕死亡,這不是好事。”

“還好,我也不算毀約,就當是我跟阿筍等到你了吧,我們沒有偷偷離開。”

她要離開了。

因為海洋要離開了。

她重新低下頭,手指顫抖著,摸到了扶川手指上的戒指。

這是婚戒。

她低著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落下淚來,手指去勾戒指,想要脫下它。

扶川知道她的眼裏有遺憾。

猜到了嗎?

她什麽也沒說,隻是扣住了伏倻蒼冷的手指,

“但我等下會很醜,你能不能不要看?”

扶川不知道獻祭的代價什麽,但她看著伏倻明亮溫柔的眼,最終閉上眼。

然後,她感覺到了有人輕輕吻在了手指上,然後退下了戒指,輕輕握住它。

“謝謝你,你自由了。”

其他人看到了伏倻雙手抱著戒指往後傾入水中。

海洋包容了她,然後在頃刻間,剝解了魚鱗,血肉,撕裂皮膚,奪走了她的雙眼...靈魂被撕裂而出,拖入恐怖的深海巨淵,

蔚藍的血液變成了泡沫,一顆顆泡沫....

是阿筍預言中看到的畫麵。

她的媽媽將會化成泡沫。

她看到了結果,沒看到過程,也不知道未來不可逆。

至少伏倻的命數不可逆,說三年,最終卻隻是兩年。

海神獻祭,結束。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獻祭後的海洋水域在潮退之前升天巨柱,分出了兩條海龍,一條入謝克戾身體,一條入蒼穹。

一切,還未結束,她的獻祭,隻是那漫長計劃中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