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可算出了一口惡氣
小爺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抬腳就把一個小廝踢倒在地。
另一個小廝大怒,“放肆!”
衝上來就要給趙偉一拳,趙偉身後也跟了個五大三粗的男仆,兩人這便打了起來。
趙偉推開門往裏一看,紅玉正被一個男人壓在懷裏親來親去!
豈有此理!
這可是他趙偉的女人!
紅玉眼中含淚,那委屈受辱的小模樣,看得趙偉火冒三丈。
他二話不說,上來就打算踹那人男人一腳。
男人也是一個繡花枕頭,兩個人打起來,竟然是半斤八兩。
紅玉在旁邊哭著喊:“別打了,快別打了!”
可是,兩個醉鬼,竟然打得難分難解。
你撓了我一臉,我錘了你一拳。殺傷力有限,但是他們卻不肯罷手。
天香樓裏的人,上前拉架,不知道怎麽,趙偉癱倒在地,和他打架的那個男人,就是那麽巧,狠狠往趙偉肚臍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遍了天香樓。
紅玉大驚失色,她伸出手,摸了一下,“啊,斷了!”
這種桃色消息,傳播得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已經是街頭巷尾,無人不知了。
痛暈過去的趙偉,被人送到仁安堂,生性耿直的徐大夫連連搖頭歎息:“老夫無能為力。”
今科進士還在等待吏部的任職,趙偉在這個關口出了事情,那就不一般了。
第二天,吏部果然就傳出了消息。
因趙偉行為放浪輕薄,德行不能委以要職,且身體有疾,吏部決定取消趙偉的進士資格。
這個結局,陳令月舒坦了。
“可算出了一口惡氣!”
想到當初趙偉那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樣子,紫草就怒不可遏。
他害不了姑娘,卻害了文兒!
這樣的畜牲,就該是這麽一個下場。
趙家接受不了啊!
明明很快,趙家就能出一個官老爺。轉眼間,什麽都成了空!
好好的一個男兒,居然就廢了!
他們大張旗鼓去天香樓找人,可傷人的男人,和紅玉,已經不知去向了。
哎,這件事,倒成了一樁無頭公案了。
胡氏現在是一門心思撲在陳令月的婚事上,兩耳不聞窗外事。
折騰了許久,她終於把嫁妝單子定下來了。
“兒媳婦,你看看,這單子怎麽樣?”
這長長的一溜東西,嚴氏看了許久。
說實在的,若是她心胸狹窄一點,那家裏都不能安生了。
這嫁妝,比太子妃的都不差了。
可是,她也明白,裏麵的大頭,主要還是侯爺送來的聘禮和私底下添置的東西。
寧國公府雖然也給了陳令月不少,但是和那些一比,真的不顯眼。
“娘細心琢磨的,當然沒問題。”
“那就趕緊今天送妝吧,衛國公府天天催,今天總算能送了。”
還有個三四日,小姑子就要出門了,衛國公府當然著急了。
一路吹吹打打,一台台嫁妝就送去了男方家裏。
衛國公府人的主子們,裏三層外三層站了一地。這可是他們府上的嫡子成婚。永寧侯夫人的送妝,他們當然要來看熱鬧了。
“喲,這寧國公府不是說衰敗了嗎?怎麽還能拿出這麽多的好東西!”
那明晃晃的大珍珠,水潤通透的白玉鐲子,赤紅如血的紅瑪瑙,叫人眼花繚亂。
“閃得我眼都花了,我這一輩子,可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這有什麽,方才那金燦燦的金子,才讓人羨慕呢!”
“人家是明媒正娶的侯夫人,哪裏是我們這些卑賤的人比得了的。方才我瞧見了,這梳頭,都是用象牙梳,真是太奢侈了。”
幾個姨娘七嘴八舌,小聲在那裏八卦。
周姨娘卻領著宋文玉,忙前忙後幫著張羅。
人逢喜事精神爽,覃練最近,心情大好。
“周姨娘,你和老二家的,辛苦了。”
周姨娘一向謙恭有禮,覃練素來放心她。
“夫人可不許說這個外道的話。我們衛國公府大爺成親,那是妾盼了多少年的事情!”
“眼見著大爺馬上就能娶妻了,妾就是再累也願意。”
周姨娘每年去燒香拜佛,求的第一件事,都是崔承東早日成家。
覃練也知道她的誠心,對她這個話,感同身受。
“可不是嘛,咱們盼了這麽多年,可算等到了。”
送妝完畢,陳令月的陪嫁人員也過來了一部分。
胡氏特意把她身邊的劉嬤嬤給了陳令月,已經成親了,身邊沒個知事的嬤嬤怎麽行!
劉嬤嬤和紫蘇把嫁妝都清點入庫,已經忙到半夜了。
覃練那邊一直盯著,看她們忙完了,馬上派人送了吃食。
“這真武堂除了名字不太合適之外,別的真的沒得挑了。”
裏麵的一花一木,亭台樓閣,樣樣舒心。
紫蘇抿嘴偷笑:“嬤嬤有所不知,這裏是侯爺請安國夫人幫忙布置的,當然是樣樣都好。”
劉嬤嬤欣慰地笑了。
“那敢情好,未來姑爺看重姑娘,這是好事。”
“咱們既然先來了,那這幾日就好好探探底,省得姑娘來了兩眼一抹黑。”
這個是當然的,紫蘇點頭同意。
九月十八,大吉,宜嫁娶。
淩晨的時候,陳令月就被拉了起來,梳妝打扮。
她先去宗祠祭拜先祖。
跪在蒲團上,她想起當初祖父和她說過的,關於出嫁時候的場景,眼眶一片潮濕。
“月姐兒,到時候,祖父就在新郎官麵前,耍一套拳!哼,小子看了,若是敢欺負你,就掂量掂量他的身骨,受不受得住老夫一拳!”
祖父哈哈大笑的模樣,仿佛就在昨天。
可是,現在的青鬆院,卻早已人去樓空了。
“祖父,月姐兒今日要嫁人了。”
“祖父,我懷疑,你可能打不贏永寧侯,聽說他的武功,高深莫測。”
“不過,祖父若是要揍他,想來他也隻要挨打的份,他怎麽敢還手呢?”
陳令月眼中含淚,嘴角含笑,“祖父,你放心,他雖然厲害,可是並不會欺負我。月姐兒今後,一定好好同他過日子。”
她想念祖父了。
前幾日,李叔拿了一個匣子過來。說這是祖父早早就備下來給她的嫁妝,當做她的私產。
京城樂安巷上三進的宅院,一家當鋪,一家茶樓,還有京郊的兩處莊子。
五萬兩銀票,和那些房契、地契擺在一起,滿滿一匣子。
祖父的生活一貫清簡,這些,恐怕是他手裏的所有私產了。
她深深磕了幾個頭,再次說:“祖父,月姐兒要出門了!”
一路走回去,到處都是紅綢,屋簷門廊,樹梢枝頭,處處妝點得紅豔豔的。
用過早膳,她就被壓著焚香沐浴,喜娘忙給她梳頭上妝。
折騰下來,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侯爺在外頭作了催妝詩呢!”
“今夕是何夕,妝成見佳人。迎親早歸家,朝朝與暮暮。”
陳令冬在一旁感慨,“沒想到,侯爺頗通文墨。”
嚴氏輕笑道:“侯爺可是老太傅的學生,一首催妝詩而已,他還不是信手拈來。”
陳令月彎著眉眼,望著鏡中的自己,五味雜陳。
真的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