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遺囑

楚倩被嚇了一大跳。

“你在幹什麽?”

“……”

**的人看了眼天花板,隨即又將眼神落在了沉默中的楚倩手上,“害了我爸,現在是想害我嗎?”

“……”

聽到這小丫頭說什麽,楚倩氣不打一處來,抿著唇,轉身一把將手上的濕巾用力砸進旁邊的垃圾桶中。

她怎麽就忘了這小魔女就算是病死也不會要她來照顧呢?

抬手按了呼叫鈴,冷著臉看著**的小丫頭。

“我可沒有打算害你,也沒想要跟你有半點關係,是門衛走不開身,才喊住我,讓我送你來這邊。”

“醫院的人呢,也說沒有家屬陪同不能住院。”

“所以,秦大小姐,你還是你自己喊個親人來照顧你吧,反正這院我是不陪了。”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

她這是倒了什麽八輩子血黴才穿成這麽個身份,盡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應聘被耍也就算了,好心好意的幫忙來照看還被說是要謀害。

這都是些什麽妖魔鬼怪?

她就算是被這個區域的人給罵死,也不想再跟秦雪櫻這破孩子有半點的關係。

秦雪櫻看著這個和之前唯唯諾諾模樣完全不一樣的楚倩,冷笑一聲,“陰謀被戳穿,惱羞成怒了?”

“……”

楚倩覺得,氣死她算了吧。

紅著眼睛瞪著**的小丫頭。

楚倩抓起外套和行李包就走。

走!

現在就走!

絕對要走!

她不走她喊秦雪櫻祖宗!

隻是剛走到門口,楚倩就遇上了聞鈴趕來的小護士,“楚小姐,您這是……去哪兒?”

“裏麵那位醒了,她不樂意我留下來,我看呢,她那懟人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多大事兒,不住院也死不了,我得走了,有事別打電話給我,謝謝。”

“唉唉唉唉,楚小姐這怎麽能行呢?”

“不行也得行。”

楚倩壓根沒給小護士任何遊說的機會。

反正一個急性胃炎而已,對那種小魔頭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死不了人。

楚倩離開之後,小護士歎了口氣,看著**的小女孩,語重心長。

“你小阿姨人還是挺好的,沒有想象中那麽壞,我看她擔心你餓還給你做了一桌菜,是我說了一句你現在適合喝粥她又給你熬了粥,喏,這不還在這兒呢嗎?”

護士一努嘴。

秦雪櫻轉頭就看見了擱在床旁小桌上的粥。

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護士見此也不想多管閑事。

隻是看著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誰都不太忍心。

“秦小姐,不是我勸您,您現在高中學業重,有時候是需要一個人照顧您的,不能太撐著。”

“我知道了,我會請一個家政的,我今天水是不是快完了?”秦雪櫻冷淡的問著。

“嗯,就剩下這小半瓶了。”

其實醫院根本沒有什麽必須家屬陪同才能住院的規定,尤其是像他們這樣專門服務於業主的小醫院,隻不過是小護士為了給秦雪櫻出口惡氣,這才強行要求楚倩留下來照顧的。

可沒想到非但不是楚倩這個小後媽不耐煩,倒是秦雪櫻處處提防著,就連小護士也不太好多說什麽了。

秦雪櫻在護士拔針離開之後,也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穿上外套的時候看見了床頭櫃上的粥,心底滑過一絲異樣。

移開眼又看見了桌上的飯菜。

秦雪櫻不禁想到父親頭七那晚也是如此。

楚倩忙裏忙外做了一桌的菜,給父親上貢。

而且她記得不錯的話都是父親生前愛吃的那些。

在楚倩離開這個家後,她也不是沒有找人調查過。

那人確實將父親生前留下給她的遺產一分不動的全都歸還了。

楚倩名下什麽資產都沒有。

那她這些年究竟圖什麽?

秦雪櫻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難題。

剛走出醫院的秦雪櫻手機忽然叮的一下響了起來。

【秦小姐,有事需要當麵和您說。】

發來信息的是李宗義,是秦雪櫻父親的私人法律顧問,平時很少露麵,財產分割,也並不歸他管。

父親死後,李律師從未主動聯係過她,現在忽然出現,這是什麽意思?

【好的,在哪兒?】

【在你家門口。】

李宗義坐在門衛處,遠遠的就看見了向這邊走來的秦雪櫻。

“李叔叔。”

秦雪櫻禮貌的打著招呼,隨即二人便回到了別墅之中。

隨著兩人落座,李宗義這才從公文包裏麵取出了一個牛皮信封。

“這是你父親在世的時候讓我交給你的,他說希望在他死後一個月給你,你可以看下。”

秦雪櫻盯著那個薄薄的信封,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

她以為父親去世的突然,可沒想到父親居然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還給她留下了信。

秦雪櫻忍住眼淚,將信打開。

信的開篇是對秦雪的擔心與鼓勵,而後麵的內容卻是叫秦雪櫻臉色大變。

她猛地將信攥住,臉色冷得可怕。

“李叔叔,您確定這是我爸爸寫的嗎?”

“是秦先生親筆寫的。按照先生的遺囑,若楚小姐自願轉讓遺產,則您必須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保護好楚小姐,不得使其貧苦,否則,楚小姐簽署的那份轉讓文件將沒有任何作用。”

“這算什麽!?我的親爹像防賊似的防著他的女兒!?害怕我逼著她讓她轉讓財產?害怕她沒了財產以後無人照顧?”

秦雪櫻眼眶通紅,眼含淚珠,稚嫩的臉上是滿滿的不甘心。

“我爹寫這份書信之前,他知道他是被楚倩氣死的嗎?”

李宗義無奈的攤手,“我知道您生氣,但是先生的遺囑便是如此!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第一順位繼承人才有法律效用。否則一切按照遺囑來辦。”

“……”

秦雪櫻聞聲手捏得死死的,客廳的氣氛一時間很是壓抑。

李宗義一個久經戰場的成年人都不敢直視眼前小女孩的目光,不自在的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鏡。

“秦小姐,秦先生這麽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從我個人的建議來看呢,我勸您還是照著秦先生的吩咐去做,否則您得不償失,而且,說不定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