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燈下黑
外簡內奢的馬車駛過碎石子路,體形健壯,肌肉線條發達的兩匹白馬邁開四足,馬蹄噠噠地敲擊在地麵,揚起陣陣沙霧,一路暢通無阻地駛進繁華的天鬥帝國主城。
悄然隨行的暗魂衛無聲無息地處理掉注意到這邊的其他勢力暗哨。
一聲“吱呀”後,轉動的車輪停穩在一家裝潢精美的飯店前。
停好馬車的侍從恭敬地轉身,打開車架門,換下了那身顯眼的天鬥皇家學院校服的青年輕盈的躍下馬車,闊步走向飯店內,灰青色的衣擺與地麵濺起的細沙貼貼後又分開。
立於飯店門兩側的侍應生端起無可挑剔的笑臉,側身作請的手勢將客人迎進大廳。
舒緩的曲調從餐廳請來的樂師手中的樂器傳出,不同種類的樂器交織成一首柔和的曲子,充溢在整個大廳內。
華麗的水晶吊頂燈灑下淡淡的光,有的落在正坐在大廳的餐桌上談笑風生的客人們身上,有的灑照在餐具上折射出斑斕的彩光。
穿著得體的侍應生走上前,向踏進飯店的青年微微鞠禮,溫和禮貌地詢問道:“您好,尊敬的客人,請問您是否有預約?”
繁華的天鬥城,裝修有格調又舒適,且環境優雅的飯店一直深受貴族們的喜愛,包括不少宗門勢力之間約談,偶爾也會來到這種高檔的飯店約談。
因為這裏的建築都采用了特殊的材料,隔音效果上佳,不少貴族約談重要事宜,也會來到這裏預約包間。
這就造成了餐位和包間供不應求的情況。
“有,天字307號。”青年淺淺頷首,道出預約包間號。
侍應生看著眼前青年的眼神變了變,更加恭敬的微笑道:“好的,請您跟我來。”
“叩叩、”
請敲兩下房門作為提醒,為青年帶路的侍應生低頭為他推開天字307號包間的門,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內堂頓時映入視野。
白色的桌布鋪展在長約兩米,寬約半米的長方形桌上。
擱置在桌麵的銀質餐具整齊的擺設在餐盤上,盛著琥珀色酒液的玻璃器皿在室內吊燈散落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熱氣騰騰的風味美食和這家飯店的招牌菜早已呈上完畢,隻等這間包間的最後一位客人。
“你終於來啦!”
香檳玫瑰裁剪成支,被裝在白色的瓷花瓶中,與周圍優雅的環境相得益彰,擺放在長方形木桌盡頭的主位前。
沉甸甸的房門嚴絲無縫地關上,青年唇角噙著的疏離笑容變得真切,像是卸下了什麽擔子一般,清俊的五官無端顯露出了幾分與他氣質不符的肆意,笑著向躍下座位的嬌小人影張開雙臂,將撲來的千月瓏抱個滿懷。
“抱歉,讓你等久了吧。”
比起在天鬥皇家學院裏時的謙和疏離,現在的青年眉眼間更多了幾分隨意和熟稔,卸下了對外的偽裝,流露出幾分真實的性格。
利用天使魂骨的其中一塊魂骨偽裝成天鬥皇室大皇子雪清河的千仞雪抱著許久未見的妹妹,外表年紀比她真實年紀相差無幾,已經抽條的“雪清河”輕鬆地抱著人,一點不覺得重。
“沒有,我也才到包間不久,你就來了。”
近距離下,千月瓏好奇的打量著她姐姐偽裝的“雪清河”外貌,目光停留在對方棱角分明又透著幾分熟悉的臉龐,若有所思道:“哥哥,你現在的樣子,也是依照天鬥皇室的樣貌長的嗎?”
保險起見,千月瓏沒叫破麵前“青年”真實的性別,這也是為了日後更習慣,在公眾場合下不會出戲。
“雪清河”將人穩穩放下,抬手,掌心湧起一股吸力,精準的控製著外放的魂力將位於長方桌子盡頭的那張軟椅吸附過來,一邊為千月瓏調整好椅子和桌子的距離,一邊拉過另一張軟椅,毫不在意的將兩張軟椅並排放在一起,解釋道:
“不全是。我又不知道原本的雪清河長大的樣子。雖然都是雪夜大帝所生的皇子,除了皇室一脈傳承不變的天鵝武魂外,每一位皇子的長相大多各有千秋。”
就像小時候姐妹兩吃飯時總挨在一起坐一樣,“雪清河”長腿一邁,坐在了自覺入座的千月瓏旁邊,給人先叉了個還熱乎的長棍麵包,繼續說道:
“當初選擇他的原因就是因為幾個皇子中,論脾性與家族勢力,都屬他最弱勢,母親的發色和他自己的發色剛好是偏金色的,隻要天鵝武魂在,外貌在我自己的基礎上略微模糊調整,就是長大後的‘雪清河’了。”
想到當初手刃的那個金發少年,“雪清河”閉了閉眼,壓下心頭升起的複雜情感,溫柔的注視著一點不見外地用手抓著長棍麵包就開啃的千月瓏。
“鍛體功法一事我都聽說了。你呀,現在可才魂尊就拿出這些東西。若非爺爺和你的老師在,真怕你被那些家夥給壓榨的連骨頭都不剩。”
千月瓏聽到這兒反駁道:“哪有,我可是獲得了天使神冕下的認同,他們暫時不敢亂來的!”
“雪清河”嗬嗬一笑:“你這丫頭,還知道是暫時?”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都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千月瓏幫“雪清河”夾了一筷子酥脆的糍粑,漫不經心地說道:“人這種生物本就是趨利避害的,有腦子的人在這件事上都不會選擇成為我的對家。在切身體會到功法的好處後,他們隻會渴望更多的,也忌憚於我。”
“雪清河”也開始動筷子吃了。
許久未見的“兄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趁著吃飯的功夫聊了許多。
在千月瓏問及另外幾位皇子的威脅力時,“雪清河”嘴角的笑容多了幾抹冷意,為妹妹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輕描淡寫地說道:
“放心吧,就算他們背後的母族勢力尚可,在我眼裏也不成氣候。若是真的威脅到了我的地位.”
剩下的未盡之言,一大一小都心知肚明。
千月瓏看著已經開始習慣殺戮手段的“雪清河”,感歎皇室和時間,真是一個大染缸。
還好她出淤泥而不染,從根開始一直就是一個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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